第78章 麻辣香鍋(四)(1 / 2)

名捕夫人 清閑丫頭 2226 字 2022-10-18

筆趣閣 www.18xxs.com,最快更新名捕夫人最新章節!

話不知道該怎么說,冷月倒是突然想起自己身上還真有一樣證物。

冷月定了定心神,長身從地上跪坐起來,伸手從懷中摸出那只已被她的體溫暖得溫熱的銀鐲子。

「你看這個。」

見景翊微微一愕,冷月趕忙牽起編在銀鐲子上的絲線,把這纖細小巧的銀鐲子盪到他的眼前,底氣十足地道,「這是你周歲生辰的時候,我娘從我手上拿下來湊你抓周的物件的,一大桌子的東西你什么都不抓,就抓了這個,那會兒我還沒過百天呢,咱倆就定親了,沒錯吧?」

景翊目不轉睛地盯著盪在眼前的銀鐲子,一聲也沒應。

「還有這個……」冷月猶豫了一下,又從懷中摸出那個險些被她撕扯成兩半的信封,把寫著「休書」的那面伸到他面前,「你自己寫的信封,你總能認得吧。」

景翊的目光又在信封上那兩個刺眼的大字上流連了須臾,才帶著更深的錯愕轉投到冷月臉上,嘴唇輕啟,微微發顫,「你是……」

冷月一個對字已經提到嘴邊了,卻聽景翊一個喘息之後沉聲接了一句,「你是太子爺找來的?」

冷月手腕一僵,差點兒把銀鐲子悠出去。

也對,這東西他是托太子爺轉交給冷嫣,再由冷嫣待她回京之時轉交給她的,從日子上算,景翊被軟禁就是皇帝駕崩前後的事兒,也正是城門開始戒嚴的時候,若他被軟禁之前知道她尚未回京,這會兒她突然拿著這東西跑到他面前,還真有奉太子之命來裝模作樣的可能……

只是,這事已出成了什么樣,怎么他連相處這么多年的太子爺也信不得了?

「你等會兒我再想想……」

「……」

從景翊驀然變得有幾分凌亂的目光中,冷月隱約可以覺察出,先前來景翊面前假扮過她的那些女人里,應該哪個都比她自己表現得好一大截子……

既然這最有力的證物也無能為力,那能向景翊證明她就是她的,恐怕就只有那些天知地知他倆知的事情了。

照理說這樣的事兒應該一抓一大把才是,可真到下手抓的時候,才發現能抓的東西多了,想從其中抓起一個來的時候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從小到大,好像每一樁每一件都是只有他倆才干得出來的,但稍微仔細一想,好像又都從哪里聽過看過似的,並算不得特別……

特別……

冷月靈光一閃,目光也跟著亮了一下。

要說特別,應該沒有比這件事更特別的了。

「咱倆成親那天,婚床底下有具焦屍!」

「……」

從景翊倏然由白泛綠的臉色中,冷月可以斷出景翊必是從這句話中回憶起了些許當時情景,忙追補道,「那具焦屍還是你幫我一起驗的,就在書房地上,我拿匕首撬開焦屍的嘴,你用毛筆……」

「滾……」

「不是滾,是戳,准確地說是蘸……」

「你滾……」

「……」

這樣都不行,冷月實在有點兒想掐著他的脖子晃一晃,可這會兒若是冒然靠近景翊,還不知又會激得他做出什么傷人也傷己的危險舉動來,冷月只得耐著性子道,「這件事當時就咱倆在場,除了咱倆還有誰能知道啊?」

「安王爺……」

冷月一句粗口竄到嘴邊,費了好大勁兒才咬住了沒吐出來。

京里到底鬧騰成了什么樣,怎么鬧得他連安王爺都懷疑上了!

眼瞅著景翊這樣受罪,近在咫尺卻不能搭手幫他一把,冷月急,急得連成記茶庄的事兒都想說出來試試了,但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

別的可說,這件絕不可說,一旦隔牆有耳,又會是一場大亂。

許是這一陣毫無友好可言的對話消磨了景翊本就不足的體力,冷月盤腿坐在一旁默默撓牆的功夫,景翊已有些壓抑不住身體本能的變化,喘息漸深,顫抖愈烈,一看便知正在苦忍著極大的煎熬。

這種逼供之法雖輕易不會在人身上留下什么傷痕,但折磨得久了,被活活折磨致死的也不是沒有……

死。

這個實在不怎么吉利的字眼在冷月腦海中一閃,登時激得冷月脊背一挺。

對,她還知道一件事,一件絕對只是他們兩人知道的事,什么太子爺什么安王爺,就是老天爺也未必知道。

這件事要是再不好使的話,她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先拿一巴掌把景翊拍暈了再說了。

冷月咬咬牙,單手撐地緩緩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粘在衣擺上的薄塵,以涼意毫不遜於景翊那個「滾」字的語調淡淡地道,「不讓我碰,那你就跟這兒耗著吧……反正你早就跟我交代好了,哪天你要是死了,我不用找人超度你,不用給你立牌位,不用給你燒香燒紙,就把你往郊外亂墳崗子上一扔,不埋,就找塊干凈點兒的地扔下,等你變成孤魂野鬼,就是時時刻刻纏著我,我也眼不見心不煩了。」

冷月說罷,轉身就要往外走,剛走出一步,另一只腳還沒跟上來,就聽身後傳來了那聲難得且久違的熟悉喚聲。

「小月!」

冷月長長地舒完一口氣,才板著臉轉回身來,挑著眉梢看向地上那已使盡力氣半撐起身子的人。

剛才還像是瞪著洪水猛獸一樣殺氣騰騰地瞪著她的人,這會兒已像無家可歸的貓兒一樣,目光溫順無害不說,還摻雜著喜悅、疑惑、恐懼、擔憂等多種不挨邊的成分,打眼看過去,著實讓人心疼得很。

這最後一寶還真的押對了……

冷月絕不是那種好了傷疤就忘了疼的主兒,有了前車之鑒,冷月沒立馬奔過去,而是站在原地多問了一句,「讓我碰嗎?」

景翊一連點了好幾下頭,看得冷月眼花。

冷月又問了一句,「還打我嗎?」

景翊又慌地搖頭,搖得活像只撥浪鼓一樣。

冷月這才放松下綳成鐵板的臉,走近過去,剛低□子伸出手,還沒來得及觸到他的身子,人已合身撲了上來,像抱一件失而復得的寶貝一樣把她抱得緊緊的。

冷月本以為他是倏地放松下來被葯性沖昏了頭,誰知他就只是這樣緊緊地抱著,抱了好一陣子,還是一點兒干別的事兒的意思都沒有,只喃喃地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