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多久?」
莫莉語氣篤定:「5分鍾,准確來說應該是5分鍾32秒。在這個時間內……」
「足夠了。」
伊凜打斷了莫莉的話。
快速看了一眼使徒面板,在這段時間里,靈能值已經恢復至滿值。
「那座房子里蕭家的保鏢還剩下11位,分布在各處,位置大概是……」
莫莉大致將11位蕭家保鏢的位置報了出來。
11位保鏢?
伊凜掰著指頭數了下自己的擊殺數……人數對不上。
但……這不重要。
「蕭默的通訊工具無法定位,一種可能就是他沒帶手機,第二種可能就是……他躲在有磁場干擾的地方。例如……地下密室之類的。」
「好。」伊凜默默地記住了莫莉所報的位置。
「掛電話後,你自己倒數60秒。」
莫莉深深吸了一口氣,猶豫片刻,她這才發現自己手心里全是汗。
她從沒試過這般緊張。
「你……」
莫莉糾結了幾秒。
「小心一些」這四個字,在嘴里盪漾了幾圈,終究還是被莫莉生生憋了回去。
哼,我只是不希望珍稀的研究素材死了而已。
莫莉一邊想著,換了一種說辭。
「明天我來你家喝咖啡。」
伊凜無語:「你是不是忘了我家已經被炸了……」
「那你就自己去買!!」莫莉對著電話低聲咆哮:「而且是你自己炸的好嘛!」
「沒錢……」
「滾!」
莫莉掛斷了電話。
59。
58。
57。
在莫莉掛斷電話的瞬間,伊凜面沉如水。
開始了倒數。
莫莉說60秒,就一定是60秒。
毫秒不差。
……
……
許知庸讓人拉起了警戒線。
他已經圍著這坨古怪的鐵疙瘩轉了差不多十分鍾。
仍沒轉出個結果來。
他有三十多年的刑偵經驗。
許知庸自問這三十年里,見過各種古怪莫測的案件,也見過各種各樣窮凶極惡並且心理變態的罪犯。
經驗豐富許知庸,並不是浪得虛名。
望著周圍那一圈年輕人向他投來滿懷期盼的眼神,許知庸覺得頭皮有些發硬,喉嚨有些發堵。
但許知庸知道,這種時候,萬萬不能慫。
於是他只能輕咳兩聲,潤潤嗓,開始分析:「死者……目前看不出性別……」
先不說這個「死者」兩個字有沒有毛病……
這別說是性別了,到底是不是人,還有待商榷。
「根據現場推測,死因極有可能是斷頭……」
「?」
「??」
「???」
這金屬頭顱與身體分開十幾厘米,場景都糊臉上了,還需要……推測?
「根據推測,凶手力量應該很高……嗯……非常高……」
我特么快編不下去了啊!
「打擾一下。」
就在此時,一個略微沙啞中夾雜著磁性的聲音,傳入許知庸耳中。
許知庸被打斷了分析,不怒反喜,一臉感激地回頭看看,究竟是誰如此上道。
這一看,許知庸登時就愣住了。
只見一個穿著花襯衫短袖,下半身穿著色彩斑斕的沙灘褲,腳踏人字拖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時出現在警戒圈之內。
那中年男子看起來應該四十歲不到,比許知庸年輕一些,但那凌亂的胡渣卻給人一種莫名的滄桑感。
許知庸愣神片刻後,板著臉對其他人請喝一聲:「不是讓你們封鎖現場嗎?怎么把無關人員給放進來了?」
放進來?
其他警員聞言,紛紛一臉懵逼。
他們也根本沒注意到這看起來花里胡哨的家伙,究竟是從哪里跑了進來。
「這位先生……」雖然一臉懵逼,但指責所在,許知庸手下一位警員還是走上前,習慣性地用不帶感情的口吻說道:「這里發生了……凶殺案,無關人員請你立即離開!」
「嘖嘖嘖。」沙灘褲男往警戒區中央那坨廢鐵望了一眼,嘿嘿笑道:「這可不是凶殺案那么簡單啊。」
許知庸聞言,微微動容。
這家伙怎么知道……
這時,許知庸旁邊有人小聲嘀咕:「這還用你說?只要不是瞎的都能夠看得出吧?」
許知庸:「……」
「哦!對了!我差點忘了我有證件!」沙灘褲男手忙腳亂地在身上摸索。
許知庸眼角魚尾紋微微一抽,好心提醒道:「你身上沒口袋……」
「喲!在這里!」沙灘褲男臉上露出恍然之色,然後往屁股後面一掏,竟掏出了一本皺巴巴的黑色封皮小本,並打開其中一頁展現在許知庸面前。
「你到底是從哪里掏出來的?」許知庸嚇得後退了一步。
「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從現在開始,你們所有人才是無關人員……「
沙灘褲中年男咧嘴一笑,笑容燦爛:「這里被『專業人士』給接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