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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沙耶消失時,伊凜首先想到的竟是……果然是驚悚劇情的套路。
沙耶……沒了。
雖說伊凜與織田舞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卵上,但他們也沒有完全放松對周圍的警惕。
但沙耶還是莫名其妙地失蹤了。
就在他們兩人眼皮子底下。
「這里沒有其他人。」
伊凜說出結論。
織田舞仍皺著眉頭,不知道她察覺到什么動靜。
伊凜索性也不再理會,讓織田舞繼續放風,他重新觀察起周圍的卵,以及卵中的生命。
「這就是冥河初中所隱藏的真相?」
「所有的學生都是從這些卵中誕生?」
「但這又說明了什么?」
「人造人?克隆人?不是人?」
伊凜又想起了教學樓天台上,憨憨同學的死亡方式。
「很有可能,這次逃生試練的危險之處,就在這群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學生身上。」
「但真的那么簡單?」
估計只要不是瞎子,從魔術理論課,還有食堂里的食物,以及沙耶的詭異反應,都能夠看出,這些學生表面看起來平平無奇,但事實上並不一般。
伊凜早有警惕。
那么眼前這一片卵,除了引證伊凜想法之外,並沒有其他作用。
「嗯,這是什么?」
伊凜翻來覆去觀察了一會。
發現這些卵的背後,都連接著一條粗細不等,形狀怪異的肉須,又像是血管。
在肉須中,時不時傳出一陣陣搏動,就像是人類的血管那般,里面流淌著某種液體。
循著所有的肉須,伊凜再往深處走了幾步,發現幾乎所有的肉須,都匯聚到一處,沒入了牆壁的背後。
在牆壁上,有一顆巨大的肉瘤伸出了無數偽足,沒入牆壁內,形成牆壁上的一道道裂隙。
伊凜靠近牆壁,伸出手在沒有被肉須所覆蓋的牆壁表面,輕輕撫摸幾下,若有所思。
「喏,過來一下。」
伊凜對織田舞勾勾手指。
織田舞提刀來見,沒有廢話。
她在看到牆壁上的肉瘤時,眼中已無波瀾。
「到你出場的時候了,砍。」
織田舞快速握住了刀柄,擺出架勢。
伊凜指著牆壁的某處,補充說明:「等等,我說的是這面牆,不是那顆瘤子。」
織田舞眼中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疑惑,似乎奇怪伊凜的提議。
為什么牆壁上那么明顯的「怪」不殺,偏偏讓她去砍一面牆。
伊凜也沒有解釋,笑著說:「我自有安排,你先砍一刀試試。」
織田舞微微點頭。
下一秒。
她左腳往後一拉,精氣神合一,全在腰間。
於是。
拔刀!
一道亮麗的白光在伊凜眼中閃過,伊凜目光微凝,心道織田舞的刀,比起上次見面,似乎又快了幾分。
如此看來,在圍牆邊時,織田舞朝自己後腦勺砍來那一刀,果然是手下留情了。
這么一想,伊凜便沒有那么生氣了。
叮的一聲。
嗤!
「叮」與「嗤」兩個截然不同的聲音,幾乎匯在一處。
刀芒尚未徹底消散,織田舞已收到入鞘。
伊凜也無暇去感慨織田舞的刀有多么快,兩人同時望向織田舞所砍的那面牆。
在剎那間。
伊凜與織田舞死死盯著牆上的那道「刀痕」,再一次生出背脊發涼的感覺。
肉瘤附近的牆壁,被織田舞一刀砍出了一個缺口。
但刀與牆壁接觸的瞬間,傳出「嗤」的音調,分明不是刀身與硬物接觸的聲音。
伊凜與織田舞二人,不約而同地快速退後幾步,遠遠站定。
那牆壁裂開的深處,竟透出了肉質的顏色,與四周的卵色相仿,但牆壁的肉質,卻顯得更加凝實一些。
在被織田舞劈開後,一注淡紅色的液體,沿著刀痕緩緩流下,幾個呼吸過後便已在牆邊匯聚成一小灘。
而牆壁內的血肉,在「流血」的同時,里面像是爬滿了形狀怪異的小蟲,織田舞的刀如同打破了蟲的冬眠,無數微小的觸須在缺口中瘋狂蠕動起來。
五分鍾後。
伊凜與織田舞二人皆一言不發。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被劈開的牆壁,重新「愈合」,重新成為了完整無缺的一面牆。
而地面上那一灘流下的淡紅色液體,也不知被吸收到了何處,原地只余下一片淺淺的紅印,若不仔細注意,仿佛什么事都不曾發生過。
織田舞低頭,小手摩挲著刀,似乎有再砍一刀的沖動。
現在局勢很明顯。
卵是「怪」。
肉瘤是「怪」。
連牆壁也是「怪」。
說不定連天花板與地板,全是「怪」。
眼前一切,全是能夠用刀子捅的「怪」,織田舞實在想不出什么理由,去阻止自己拔出刀刀來。
伊凜一看織田舞那殺氣騰騰的表情,便已猜透這姑娘的想法,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你傻啊?你是不是忘了我們的目的?」
「?」
「我們來這里是為了逃出去,而不是殺了這些東西,你就算全砍光光我們人還在這里又有什么用?」
「……」
等等。
說完這句話時。
伊凜微微一愣。
冥冥中,他感覺自己似乎遺漏了什么重點,那種感覺一閃而逝,就在他說出這句話時。
這或許就叫做靈感。
但當伊凜想將那一抹靈感抓住,卻又變得毫無頭緒。
他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一個十分重要非常關鍵的提示。
想了好一會,伊凜仍沒想出個關鍵,只能暫時作罷。
「算了,我們先回去,今天收獲已經不少,沒必要急在一時。」
織田舞點點頭。
就在兩人准備離去時。
伊凜腳步一頓,忽然說:「嗯,你先走,我遲點再走。」
織田舞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放心,有砍怪的時候,保證叫上你。」
織田舞這才心滿意足地提刀離開。
兩小時後。
伊凜終於從卵堆中走出來。
「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伊凜搖搖頭,有些簡單的布置,雖說不知道能不能受到成效,但提前布下,總是沒有錯的。
在離開前。
伊凜注意到在螺旋階梯的附近,有一灘尚未干涸的血跡,幾乎完全被吸收進了地板當中。
而在血跡的表面,殘留著一小根尚未來得及消化徹底的海怪觸須。
次日。
天亮後。
伊凜打著呵欠,來到三年二班。
走進教室一看,學生們都面帶微笑,三兩成群,愉快地聊天。
乍看之下,似乎是一片十分祥和的景象。
織田舞早已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著頭開小差,不知道手里捋著什么,表情毫無波瀾。
而柳柳與甜甜二人早已就位。
她們還活著?
呵。
從兩人的表面上,似乎看不出什么東西。
伊凜十分好奇,那所謂的「焱蘿的調教」究竟是什么。
「嗨,早。」
伊凜愉快地向同桌曹甜甜打招呼。
「嗯。」
曹甜甜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她不知何時剃掉了長發,留著男生般的板寸頭,頭上那塊剛愈合的瘢痕,如同羊皮蘚般蓋在曹甜甜頭頂,十分刺眼。
當然,只要能回到現實世界,一切都能夠修復,相信曹甜甜能活到現在,也不會在意這點容貌的變化,否則也不會剃掉了一頭秀發。
伊凜想了想,問道:「我們還姑且算是隊友吧?」
曹甜甜笑容終於沒有那么勉強:「當然。」
「那么,昨晚發生了什么事?」
曹甜甜聞言,立即轉過頭,不讓伊凜看見她的表情。
只見她渾身顫抖,似是遭遇了某種非人的虐待。
片刻後,顫抖平復,她這才壓低聲音,用一種難以琢磨出心情的口吻,說:「你就別問了,總之和你無關。」
「是嗎?」
伊凜微微一笑,表示理解。
但心中,卻悄悄多了一個疑問。
這節課,還是班主任,安伯沙。
見到安伯沙走進教室,伊凜立即挺直了腰板,避免又被安伯沙看不順眼,問出什么鬼畜的課堂提問來。
安伯沙像是忘記了昨天課堂上發生的事,笑容和藹。
「現在開始上課。」
「今天我們需要復習的是,學員的自我修養。」
「請大家將課本翻出來。」
「《作為冥河初中的一員如果沒有合格的修養的話你們都不如去死好了!》。」
「我相信同學們經過了這段時間的學習,都深深記住了課本的名字。」
「大家都是好孩子。」
伊凜:「……」
曹甜甜:「……」
柳如煙:「……」
織田舞:「……」
班主任開始朗讀。
伊凜也打開了傳說中那本名字足足列成了四行文字的課本來。
毫無意外。
看不懂。
看來是語言水平不足。
「首先,冥河初中就是你們的一切。」
「你們要記住,無論在任何情況,都要堅守紀律與校規。」
「在你們心里,校長第一,副校長第二。」
「校規第三。」
「噢對了,不久前副校長加了一條,當校長不在的時候,副校長說的話等同於校長。」
「現在請翻開第八頁,第六條,第五細行,大家開始念……」
這節課,幾乎等同於洗腦。
伊凜在翻來覆去朗讀校規的轟炸中,結束了這節課,直到下課時,他仍感覺到兩耳嗡嗡作響。
古怪的是,學生們在那恍若念咒般的校規朗讀中,表情越發嚴肅虔誠,越發狂熱,若不是伊凜用相當於4a紙大小的課本擋住了臉,說不定會露出馬腳來。
直到下課,安伯沙匆匆離去,伊凜這才松了一口氣。
使徒幾人踏出教室門口時,那強制性的選項再次出現。
四人先後僵直在走廊上,形同雕塑。
幾乎與上次一模一樣。
……幾乎。
不同的是,內容稍稍不同。
【終於下課。】
【你餓了。】
【你似乎真的餓了。】
【但你又有些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