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歌教皇緊緊咬著牙,情緒終於綳不住了,復雜的情緒,溢於言表。
「哈哈哈……終於!終於!終於!我,贏了!」
「在這場『大逃殺』中,我李長歌又活過了一輪!」
帝歌·奧吉·安東尼教皇……不,應該說是「李長歌」,肆意地在甲板上仰頭大笑。
可笑著笑著,眼角卻流下淚來。
「我一生,哪怕死後,都在演。」
「現在,終於不用演了啊。」
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李長歌從懷里取出那個燒瓶。
燒瓶中,黑氣劇烈涌動。
那詭異的聲音,低聲傳出:「外來者?」
「呵,你猜?」
李長歌輕笑一聲:「這個燒瓶就是你最後的容身之所,呵呵,你說我……是砸了它呢?還是砸了它呢?還是砸了它呢?砸了之後,你應該沒那么容易涼吧?身為boss,你總該有點牌面是吧?」
燒瓶:「……」
「喲?看來我說對了?也是,如果身為boss那么容易掛掉,也太沒逼格了一些。」
燒瓶:「你會後悔的。」
「是嗎?」
李長歌抹掉眼角的淚,高高將燒瓶舉起。
甲板上,所有人都面露詫異,不知道這位新教皇突然間抽了什么風,行為舉止,都像是徹底變了一個人。
該走了啊。
在這一關的最後,留下點什么話比較好?
天不生我李長歌,逼道萬古如長夜?
沒有人比我更懂演戲?
我不是針對誰,你們在座的所有人都是樂色?
很糾結啊!
李長歌一邊糾結,一邊等待。
一分鍾。
兩分鍾。
「教皇……」
吉爾大神官小心翼翼地走過來。
一直維持著高舉燒瓶動作的李長歌,手臂都舉酸了,五指微微顫抖。
忽然。
他瞪大了眼睛,猛地將身體探出了圍欄外。
這動作,又嚇得其他人頭發直豎,生怕教皇想不開,做出跳海的荒謬舉動。
「怎么會……沒有『擊殺提示』?」
「明明已經……」
「難道……沒有人死?」
瞬間。
在想到這個可能性的同時,李長歌渾身一震,背後憑空浮現出無數「墳頭」來,每一座墳頭特效上,都刻著「李長歌卒,享年某某歲」的字樣,洋洋灑灑,壯觀至極。
片刻後。
李長歌表情一肅,快速將燒瓶塞進了懷里,轉過身,對其他人微微一笑:「剛才,本皇只是……跟大家開了一個小小的玩家。」
吉爾大神官猛地一愣,表情呆滯。
李長歌懷中燒瓶微微一顫。
似乎生氣了。
「吖,我怎么會舍得砸你呢?咱們還是好朋友呢!對吧?」
「剛才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不會那么小氣吧?你不會真的那么小氣吧?不會吧不會吧?」
燒瓶:「……」
吉爾大神官想起了教皇剛才舉起的小瓶子,面露疑惑。
可他也不敢問。
該不會是……某種新的飲料?
……
……
雲海某處。
伊凜騎著夜魘,開啟了「暗夜模式」。
雖然在茫茫雲海中,一輛漆黑的摩托十分顯眼。可伊凜在剛才那一陣光亮中,早已躲進了翻滾的雲海里,茫茫雲海翻滾不息,對方居高臨下,也沒注意到這一個渺小的「黑點」。
伊凜開啟暗夜模式的目的,不為隱匿,只為了靜音而已。
畢竟這車子好是好,快是快,引擎聲也著實太大了一些。
另外,時不時噴著酒氣,說著騷話,也是一個讓伊凜難以忍受的缺點。
「『暗影誅殺』只能依賴地形移動,雲海與對方的浮空艇之間,沒有任何附著物,我也沒辦法潛行上去。不然……算了,下次再剁死他吧。」
伊凜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還有,你是真的狗啊!你怎么會想到爬上我的車的?」
伊凜低頭,看著用爪子死死摳住車頭的汪天帝,十分無語。
可這時候把汪天帝踢下去,似乎也有些不地道。
不知為什么,伊凜總覺得這一幕有些眼熟,似乎某時、某地、某海,曾發生過,令伊凜覺得似曾相識。
「其他人,該不會真的死了吧?」
伊凜的坐騎,座位有限,不可能救下所有人。
汪天帝能在千鈞一發之際,一爪子啪上了車,也屬於一個意外。
伊凜苟了一會,那七艘大型浮空艇,終於浩浩盪盪地離開了這片區域。
來的時候火花帶閃電,走的時候卻靜悄悄的。
在確認安全後,伊凜在這片雲海上繞了一圈,也沒發現其他人的蹤跡。
「果然,雲海真的是雲,沒法游……掉下去,必死無疑?」
伊凜輕嘆一聲,閉上眼,為逝去的隊友們默默哀悼了三秒。
「走好。」
三秒後。
伊凜表情如常,收拾好心情,食指下劃打開【道具】,將「歐若拉航行指針」取了出來。
指針所指的方向,微微晃動。
茫茫雲海上。
除了一人、一車、一狗,再看不到其他任何生物或殘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