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泥菩薩以林一的身份,因為某個目的,混入了天劍門;
二、泥菩薩、菩薩樓,本就是天劍門的一部分!而林一,不過是天劍門打的幌子!
真正要爭這人皇氣運,爭女帝遺寶、爭長生的人,兜兜轉轉,原來都是那天劍門啊!
無論真相如何,天劍門這下,是無論如何都坐不住了!
這個消息無論是真的也好,假的也好,一旦傳出去,亂的就不僅是大乾俗世,還有玄門修士!
「禍亂將至啊!」
迦葉悵然閉目,雙手合十,長嘆一聲。
……
……
南部。
前方形勢一片大好。
天下布局,即將收攏。
當一切塵埃落定,江山易主,他夏星塵,將奪回本該屬於他的位置,登上金鑾寶殿。
最後壓軸的軍隊,浩浩盪盪出城,鎮南王親自領軍,揮軍北上。
四十年,他等了整整四十年!
「在四十年前,這位置就本該是我夏星塵的!」
夏星塵披甲上馬,渾身燃著凜然斗志,如熊熊烈火,驅散烏雲。
隔著萬里之遙,夏星塵的目光仿佛能穿透群山、湖泊、河流、城市,落在慶都那里。
在那里,有一張寶座,等著他來臨。
在夏星塵身後,一位瘦弱的青年,披著袍子,騎著一匹瘦馬,低頭跟隨。
「皇叔,你答應我的,絕不傷皇姐一根寒毛。」
跟在夏星塵身後,一同北上的,赫然便是那孱弱皇帝,夏基盛。
當今,他仍是明面上的大乾國主,只是這帝位早已名存實亡。
夏星塵沒有回頭,只是淡淡一笑:「你大可放心,我的好侄兒,皇叔知你因國事繁忙,早已心力交瘁、無心應付。一旦皇叔名正言順登上大乾國主寶座,你與你皇姐,此生此世,將衣食無憂,受大乾百姓敬仰,流芳後世。」
「多謝皇叔。」
夏基盛拱拱手。
他隨著軍隊,亦步亦趨。
夏星塵根本沒把夏基盛放在眼里,由始至終,他都沒正眼瞧過夏基盛一眼。
夏基盛深深低下頭,心中默念。
「皇姐啊皇姐……」
……
泥菩薩假扮成了一位軍醫,除了極其有限的幾人之外,沒有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
行軍至下午時,黃昏黯淡,日光未消,月已升起。
「又是日月當空?」
泥菩薩看著北方的天空,那里明明清澈無雲,可慶都的方向,卻彌漫著一層怪異的陰霾,再加上日月當空,平時偶爾來一次,可以用巧合來解釋,可自從三個月前,這天天日月當空的,該如何解釋?
說實話,泥菩薩對星象略有研究,但也從未見過此等怪事。
以往帝位易主,不過是紫微星移位,紫微星現在都被蓋住了,眾星相拱,這是爭帝位的星召,看著與眼下局勢並無出入。但那翻來覆去地日月當空,令泥菩薩百思不得其解。
泥菩薩腦海中,不由自主想起了那日來求醫、命不久矣的青年。
他那日動了殺心,是因為他察覺到,那青年面相古怪,令他捉摸不透,隱隱有種與大乾漩渦中心糾纏不清的感覺。
所以他當日想動手。
這里面有一個小小的誤會。
泥菩薩沒見過林一本人,他並不知道,當日在景南城前來求醫的病怏青年,便是鎮南王口中所說的林一,若他知道,再結合自己所觀面相,說不定能聯系在一起,想到更多的可能。
世界上沒有如果,一切皆有命數。
泥菩薩搖搖頭,既然想不通,那也沒轍,他暫且將天象之異拋到腦後,驅馬與鎮南王幾近並駕,僅落後半個馬頭。
「王爺,在下的心腹死士,在神洲各地,分別將『林一是泥菩薩』這消息『送』出去了。」
泥菩薩笑道。
「好!」
鎮南王一抖韁繩,笑著說出一字。
泥菩薩又跟上幾步,問:「可王爺,修士壽命悠長,見識多廣,他們未必會信。」
鎮南王眼中浮起自信的神采,微微一笑:「先生本事,我深信不疑,敬佩已久。可若論人心,你比我夏星塵,可差太遠了。」說著,鎮南王用力搓著拇指上的玉扳指,嘴角一歪:「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其實並不重要。無論是對大乾軍士,對四王,對天劍門,或是對其他玄門,林一是否真的是泥菩薩,根本不重要。」
語氣一頓,鎮南王夏星塵繼續道:「重要的是,這件事傳出去了,無論真也好,假也罷,林一在大乾俗世掀起血雨腥風,天劍門難辭其咎。只要有天劍門出手,加上各大玄門因爭奪『女帝遺寶』而對林一發起圍攻,最終天劍門決定是保林一、或是殺林一,此事,都將在玄門內,掀起一股難以阻擋的大勢。」
「在那大勢之下,林一即便再詭秘、再神出鬼沒,他也……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