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完結(1 / 2)

穿越之家有惡夫 容黎 3701 字 2022-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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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啦啦啦

蔡氏抓著她的手拍了下,笑道:「那是人家家的,咱們不操心那個,只看閨女人品好不好,勤快懂事孝順不。本文由首發我問過你哥了,他不樂意,嫌人家二妮打小被慣壞了,吃不得苦。」

花月頓時哭笑不得:「張嬸就二妮一個孩子,不疼著怎么能行?大哥真是……不說這個,單說人能瞧得上不?」

母女兩坐在屋檐下曬太陽,耀眼暖融融的光將人包裹起來,讓人不覺有些犯困,蔡氏擰著眉頭,搖頭說道:「這我可看不出來,他平日里說說笑笑心里最有注意,他不樂意我還能逼著他嗎?緩兩天我再和你張嬸說這事,這么多年的交情,咱們家拒了人家的姑娘,我這張老臉總覺得臊得慌。村里中意二妮的人家也不少,大多都指望著能去她姑姑鋪子里謀個差事,照著你大哥的性子,他更不會願意。罷了,隨他們去。」

花大叔從屋子里出來,帶著一身煙味,便是不說都能猜得到剛才躲在屋里抽旱煙了,見蔡氏甩了個白眼過來,趕忙笑道:「你們娘兩說什么吶?再過幾天鎮上有廟會,我帶著月兒去轉轉,孩子這么大還沒去過鎮上,正好散散心。」

蔡氏綳著臉拒絕:「不行,天涼得很,過不了多久就是冬至,哪有人還想著往外跑?月兒的病剛好沒幾天,我不答應,要是再招個風寒可是要急死我。」

花月早就想去鎮上看看,本來滿滿的欣喜卻被娘一句不准給堵了回來,頓時沒了精神,委屈地撅著嘴嘟囔道:「我又不是紙糊的,大不了多穿件衣裳,更何況廟會上好玩的東西多了去,我又不會站在風口上光吹冷風。」

蔡氏好笑地摸著她如緞般黑亮的頭發,一臉慈愛地說:「廟會又不是光這會兒有,等明年開了春,天氣暖和了,娘陪你去鎮上去,再給你扯兩樣料子做兩件好看的衣裳,你今年大病一回快把娘的膽子都嚇破了,你就讓娘省點心,聽話啊。」

花月只得點頭應了,也罷來日方長。三個人在院子里聊了陣子話,爹去村子里找人嘮嗑了,娘被太陽曬得乏了,回去歇午覺,花月坐在自己的屋里用以前剩得邊角料縫布包,等做好了她和二妮一人一個,不管二妮以後當不當得成她的嫂子,自己都把二妮當最好的姐妹。至於用來做嫁衣的鮮紅料子,她扔在一邊好幾天了,看一眼都覺得煩悶更何況還得用針線伺候著。

劉家的事終於辦完了,劉洪濤褪去一聲身喪服,在胳膊上系了塊白布就去找花月。不好在花家院子前等,聽人說花月上山了,他便在不被人看到的必經之路等,看著她從遠處走進自己的視線里,他的心都化成了一攤水,初見時的羞澀緊張早已經被溫情所替代,劉洪濤認為他和花月的親事是鐵板釘釘之事,再無變故,一聲「花月」如山間泉水般甘醇的溫雅聲音里帶著不自知的親近,花月聽得皺眉,不知為何心里不甚舒坦。

「喪事辦完了,照著規矩當給我奶奶守孝三年才成,我娘說了,我奶奶最放心不下我的親事,便是早些辦了也不會怨怪的,我也想早些定下來,好安心讀書。」

花月看著一臉殷切期待的劉洪濤,搖頭道:「會不會太急了些?眼看著就是寒冬臘月的天氣了,多遭罪呢。就算老人家不在意,但也不能失了規矩,我娘舍不得我早嫁,我也不舍得……」

小路上走過來一個人,花月不經意轉開視線對上翠蓮一雙滿含嘲諷的眸子,心里登時有些不自在,頗有幾分狼狽,急急道:「這事還得我爹娘他們來定,你若沒什么事我先回了。」說罷急匆匆地往家走,與翠蓮擦肩而過,花月聽到她說:「都是些有眼無珠的,把塊爛石頭當香餑餑。」

花月當真是有些吃不消她這般語氣,卻也沒說什么,翠蓮的心思誰能不懂?這世上動情的男女最難熬的無非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翠蓮會這么說難道也知道劉家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大哥那天到底是知道了什么?為什么不管她怎么問都不說?她腳下的步子越發急起來,想來這會兒大哥該從鎮上回來了,她一定得去問個究竟才成。

剛到巷子口就見二妮哭著跑了出來,花月問她怎么了,二妮含淚啜泣著丟下句:「你哥真是個木頭。」跑遠了。花月不明所以,回到家見大哥坐在木登上歇息,臉上是遮不住地疲憊,心里一陣心疼,今兒是做了什么重活,怎么這么累?到了喉嚨的話最終還是咽了回去,倒了碗熱水來放到他手邊。

花城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看著自家妹妹笑:「月兒,後天哥帶你去鎮上逛廟會去。」

花月在他旁邊坐下來,搖頭說:「娘不讓去。」

花城拍了下她的後腦勺:「什么時候這么聽話了?去吧,我早就知道你想去,娘那里有我擋著。」

蔡氏掙開女兒的手,嘴上依舊不饒人,她又怎能不氣?兩口子捧在心尖上的寶貝疙瘩被一個平日里不甚往來的男子糾纏得毀了名聲,他們不盼著女兒享榮華富貴但也不能這般受委屈,繼續說道:「清平妹子,你也知道我不是會刁難人的人,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咱們都是做娘的,要是你家姑娘也給人這般對待,你心里能好過?花月已經和劉家兒子定了親,家里出了事這才耽擱下來,陸良這么一鬧,我家清清白白的閨女受人指點不說,劉家人怎么看我們花月?」

王媒婆坐在一邊嗑瓜子,也跟著點頭說道:「不光是你家為難,我這成一家毀一家的更讓人家指著鼻子罵,要不陸大娘您再勸勸陸良?個人有個人的緣分,強求不得,但凡能成兩口子的長相上總有些像的。我王媒婆還靠給小子丫頭說親養家,壞了名聲可怎么好?」

陸大娘再看了眼那孩子,水潤的大眼里清亮單純,如花似玉的好模樣,嬌小乖順惹人憐,怪不得陸良一門心思只念著她。如王媒婆所說,真的是有緣無分,誰家的姑娘能受得住被這么折騰?就算有那么點念頭也給嚇沒了,更何況連她自己都不覺得這是門好親事。

陸大娘拉著蔡氏的手笑著說:「嫂子方才沒聽我把話說完,我與你們一樣也是不同意這樁親事的。月兒是個好姑娘,一看就是有福氣的。我家清貧,陸良脾氣又大,這么好的孩子我也不忍心委屈了她。發生這樣的事我心里難安,也不知該怎么補償這孩子才好。」說著從懷里拿出個綉得清雅的小布包,將僅有的銀子遞到蔡氏手中:「給孩子買件好看的衣裳,首飾吃食罷,是我沒管教好兒子,讓他做出這種事,月兒別怕,他要是再屢教不改,我給你收拾他。」

蔡氏哪能要她的錢,自己家日子過得比陸家好,說不定這是他們娘倆過日子的錢,當即推拒道:「哪用得這個?清平,咱們沒怨沒仇,孩子間的事不能輕也不能重,咱們都是為了他們好,能把事解決了就好。」

陸大娘心里一陣暖,要是換成別的人便是罵她打她將她轟出門她也不能說什么,兩眼一熱道:「以前我家日子過得難,是大哥和嫂子救濟我們娘三才解了急,今兒給你們添了這么大的麻煩,我心里真是愧疚的很。嫂子放心,我今兒就是上門來賠禮道歉的,村里人說什么都有我擔著,絕不會再讓丫頭受委屈。」

花城拍了拍妹妹的手,無聲安撫著,花月卻覺得五味陳雜,如今倒是順了心了,往後再也不用怕陸良再逼她了。一切都像那個不見的簪子被壓在心里,然後貼上封條再無重見天日的可能。

王媒婆聽陸大娘這么說心里也一陣高興,臉上的皺紋也浮出來:「這下我也就安心了,陸大娘真是個開明人,那魏家的秀蘿可還要見見?」

陸大娘強做歡笑,點了點頭:「見,興許陸良這孩子定了親就好了,勞王媒婆跑一趟,明兒就見見罷。」

一個時辰後花家將人送走,蔡氏看著花大說:「住在村子這么多年,清平是什么人咱們又不是不知道,興許陸良是一時糊塗,她上門來賠禮,很快村子里就傳開了,咱家月兒也就沒事了。倒是當初虧得聽了你的話沒上門去鬧,現在咱們家的臉算是沒丟。」說著轉頭看向身後的花月,一本正經地說:「以後離陸良遠一些,這種烏糟事能避就避著。」

陸大娘回到家見兒子還站在原來的地方,離開時看到的表情早已看不見,他雙手交疊背在身後,腰挺得筆直,像是山上常青的松柏,氣質冷然又疏遠。她心酸卻也無可奈何,走到他身邊問:「不是說要去地里忙,回來的晚?」

「娘果然沒有幫我,雖然猜得到,兒子心里還是失望。」他轉過頭來,嘴角浮現出一抹無力的笑,猶如一陣風般轉瞬消散,他的臉色陡然轉陰,冷冷道:「往後這事娘不用管了,兒子自己來辦就是,大不了我做回小人。」

陸大娘一腳才跨過門檻聞言停住步子,沉著臉訓斥:「人家好好的丫頭給你弄的被街上的人指指點點,你做別的事我不管你,也沒那個力氣,唯獨這事不行。你這不是結親是結仇!花月的爹娘眼里只當你是個壞人,怎么可能把女兒嫁給你?我沒讓王媒婆推了魏家的事,明天見一面,差不多就把事給辦了,也好收收心。」

陸良嘆了口氣,走到牆邊帶上一早收拾好的東西去了地里。娘向來疼他們兄弟兩,對大哥更是要什么給什么,自打答應他娶喬娟卻鬧得家里分家,娘便不願再縱著他了。陸良明白,娘一開始不動聲色不過是想他能自己想明白,哪知道他這般冥頑不化。母子兩第一次鬧了這么大的分歧,他敬重這個用弱小肩膀扛起這個家的女人,卻無法違心的放開手。

他在去田地的路上看到翠蓮吃力地推著平板車,上面裝滿了大白菜,清秀的臉上汗水淋漓,陸良皺了皺眉,還是走過去問:「怎么不讓大堯幫你?」

翠蓮的衣衫上滿是土,還有沾上的菜葉子,陸良接過手她松了口氣,抬起手背擦汗卻不知在臉上留了一道黑印,笑盈盈地說:「我讓他回去了,家里還有很多事要忙,他在這里住了這么多天不方便。」就算被他用刀子在心上剜刻千刀萬刀,她也依舊沒出息的想要沖他笑。時間最為殘忍,她本以為自己能夠心如止水,卻不想在偶有的幾次碰面中情深根種。像她們這樣的女子,這輩子沒得選,當初娘家給定了誰便只能嫁誰,她也從沒有想過去看旁的男人。外人都道寡婦門前是非多,她反倒覺得是長久以來的束縛消失,綳緊的弦驀地放松,孤寂如潮水般席卷而來,都是年輕的婦人如何熬得住?

「別家地里的菜都收完了,你也沒收嗎?一會兒我幫你吧。」

陸良對她討好的語氣無感,古井無波的眼平視前方,他的步子邁得大,翠蓮要小跑著才能追上,心里仿佛有一眼甜泉咕咚咕咚的冒出蜜來,想起他求而不得的人,她臉上的所有欣喜都沉下去,良久才問出口:「你和花月……的事成了嗎?要不我勸勸她?你也知道女人家在一起好說話。」

陸良涼涼地看過來,臉上帶著一抹嘲諷的笑:「你當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能幫我說什么話?不必了,還是少做些違心的事。」

翠蓮被他這般口氣氣得面紅耳赤,頓時也來了脾氣:「陸良,你知道你為何不受女人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