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遠距離狙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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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頂學院為什么在半山腰。」

「不知道,但我覺得這個問題就跟東方明珠為什么沒有珍珠一樣。」

雪福來從卡塞爾學院的正門駛入,輪胎緩緩壓過沿路上被秋風吹落的楓葉時,葉根和葉脈被壓碎時迸發出的,都是早秋漸起的歌聲。

大門口那青黑色雕花的鐵欄桿後的園子里,一排排的楓樹終於開始泛起了金意了,陽光似顏色的葉子里少許染著點紅,但在這個時節卻又紅得不那么透徹,倒是讓人想起女孩臉上的胭脂,淡淡的,恰到好處。

聽著轎車壓碎果與葉的細碎聲響,林年倒也察覺到了校園里意外的安靜,可能大家都去參加party了,瘋在會館中的酒池宴會中。後座的楚子航也在隔著窗戶仰望那藏於梧桐林里的古堡,哥特尖兒頂上的青黑磚塊縫隙里卡著幾片葉子,滑落下來飄飄忽忽地砸進了漣漪瀾瀾的人工湖里,飄盪著不見了影兒。

這是他第一次來到卡塞爾學院,原本神秘和未知的面紗終於被秋風瑟瑟給吹起了,露出了下面的真實面容。

時逢入秋,這座原本該如秘黨本身一樣肅穆的漆黑堡壘,如今卻在楓葉與梧桐的簇擁下,讓人想起了金粉敷肩的貴婦人。楓與梧桐是她的禮服的線腳,吹過的秋風卷起的落葉露出下面的古建築群時,才能一窺她華美禮儀下本來的庄嚴。

雪福來開到了靠近校門的一個露天停車場停下了,林年和楚子航紛紛下車,打開後備箱的時候,林年還四處掃了掃,當真沒看見路上有什么人。往常那些綠色的草坪上都是有學生躺著啃書的,緋紅色的鵝卵石路上今天也冷冷清清的,遠處教堂的頂上一排排白鴿站立啄著羽毛左顧右盼。

「還真都去開party了?」林年把自己的行李箱抽了出來,看向熄火下車的林弦,「車就停這兒么?這里離女生宿舍還遠吧,師姐比豬還懶你又不是不知道,下次要用車的時候發現要跑這么遠她得郁悶死吧?」

「這就開始心疼你師姐了?怎么不心疼一下你姐姐我。」

「懶人有懶福吧。」林年嘆了口氣,抬手把後備箱關上了,一旁的楚子航也抬頭看向他像是等待下一步的指示的士兵——這么說其實倒也沒錯,在知道卡塞爾學院的辦學目的後,楚子航一直覺得這所學府是類似克格勃的神秘組織,現在秋景正美的風景也沒法根除他的成見。

大概也只有等他真正見到那些沒個正行的學員(比如芬格爾、曼蒂)後,才能徹底對卡塞爾學院有個改觀。

「接下來你們去哪兒?今天全校師生都沒課放假一天,大概招生辦那邊也沒人吧?新生們都已經提前入學完了,還都到我們心理部進行了一次心理咨詢,按照新生表來看你們兩個算得上是最後一批了。」林弦揣著手挽過了林年的胳膊,走向了楓葉鋪滿的鵝卵石小路上,一旁的楚子航也拉著行李箱跟在後面。

「那我們錯過了什么?冗長的新生大會和開學典禮嗎?」林年無所謂地說。

「開學典禮蠻不錯的,獅心會的會長畢業了,校長特邀他進行開學典禮的致辭人,對後來的屠龍小勇士們進行鼓舞和傳授經驗,不少感性的女學員甚至男學員都掉眼淚了,氣氛好到我們心理部不少教員都在一旁待命以防有人情緒崩潰暈厥了。」林弦想了想說,「新生大會倒是沒什么意思,不過聽說學生會和獅心會都派了代表去了一次,似乎是為社團吸收新鮮血液做准備吧?」

「那他們可真是可惜了。」林年笑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背後正側頭望著教堂上白鴿的楚子航,「真正的主角永遠都是最後登場的。」

「你也是主角啦。」林弦笑著說,「學生會跟獅心會在新生堆里找了老一會兒都沒找到你,結果愣頭愣腦地跑來心理部找我了...」

「別理他們就好了。」林年嘆了口氣,「搞得跟傳銷一樣。」

「一會兒你們回寢室還是去招生辦自己在表上報個備?你們兩個報備後所有新生就都算是來齊了,就等後天的3e考試了。」林弦問。

楚子航微微抬頭,在濱海城市的那一個月里林年也多多少少跟他講了一些卡塞爾學院的事情,3e考試就算在其中一項,可林年卻也沒透露太多(風紀委員主任的學生忌諱徇私舞弊),只是說了會有一次入學考試,並不難不需要特別准備什么,隨遇而安就好了。

「不用太擔心,3e考試算是一次測試血統的考試,不需要復習背題什么的,你可以把它看做一次『天分測試』。」林年說。

「你的意思是我沒天分咯。」林弦側頭看向林年。

「當怪獸的天分。」林年立馬改口,「你是正常人,不像我們一樣,都是長著犄角尾巴的小怪獸。」

「那你就是大怪獸?」林弦也被惹笑了,伸手拂落粘到肩膀的秋葉,「還是先擔心住哪兒吧,你有地方住,你的朋友可不一定有,一個人住學院的單間雖然很舒服,但也少了大學必須的社交環節啊。」

「寢室分配大概是諾瑪隨機的,但我們入學晚的緣故,大概不少宿舍都被排滿了,我會向諾瑪申請一下看能不能把師兄你的寢室安排到跟我一起。」林年側頭看著身邊的楚子航解釋。

「不會擠嗎?」楚子航問,「我聽從學院安排就可以。」

「不會。」林年搖頭,「其實我上半年來的時候情況也差不多,所以被諾瑪安排去跟一個高年級的師兄住了,整個寢室里就我們兩個人。那個師兄人挺不錯的,就是睡覺喜歡打呼嚕,如果你介意的話,那他打呼嚕我就踹他床板,他住我上鋪。」

「這點上其實我沒什么所謂。」楚子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