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出發(2 / 2)

「我只是想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啊,就真的只是一種可能...你師姐嘛,被扯進這事情來不是什么巧合...而是你師姐本來就...置身事內...跟『皇帝』...嗯哼?」金發女孩扭著頭沒看林年,哼哼哧哧、斷斷續續地說著。

林年逐漸聽懂了金發女孩的話,隨即看她的視線沉了下來。

「嘿,別擺出這幅臉給我看!你這樣我就不高興了啊!」金發女孩翻了個白眼,「我可是從來都沒騙過你啊,你好好想一下,你從認識我那一天起,你葉列娜姐姐騙過你嗎?」

「你最多算個妹妹。」林年居高臨下地盯著矮自己整整一個腦袋多的金發女孩聲音有些冷。

「靠!」

金發女孩久違的嘟噥出了句臟話,抬頭瞅著林年攤開手「愛信不信,我只是在做合理推論罷了,我又沒說你師姐金毛切開一定是黑的...但我說的又的確是實話啊!畢竟你永遠都不可能真正了解一個人,除非你穿上她的鞋子走來走去,站在她的角度思考問題。」

「如果師姐要害我,她早就有很多次機會了。」林年淡淡地說。

「的確,那小妮子想害你確實有很多次機會下手,那時候你還不懂『浮生』,我也沒能力像現在一樣蹦躂,她如果下手了你大概也就活不到現在糾結這件事情了...但這是不是意味著你也沒有否認她跟『皇帝』有關系了?」金發女孩抬眉問道。

「為什么挑現在跟我說這個,如果你早就知道這件事,你之前有很多次機會可以跟我講,甚至可以拉我去跟她攤牌。」林年說,「我很難不覺得你別有用心。」

「我就是別有用心。」金發女孩嘴一橫扭頭說,「我看那金毛小妞兒老早就不爽了,頂著跟我一樣的發色跑來跑去,同性相斥懂不懂!」

林年沒說話,就盯著金發女孩看,後者抱著手踩著腳尖一臉不爽,僵持了數分鍾後她還是最先敗下陣來,嘆了口氣,「服了你了...你那破師姐有哪里好?讓你這么惦記著,師姐控是壞文明啊,我寧願你心思掛在小天女身上。」

「曼蒂跟『皇帝』有沒有關系我們暫且不談這個。」林年說,「我只問你一句話,現在她是不是很危險。」

「是啊。」金發女孩抱著手點頭,「但這是她自己作的,憑什么蘇曉檣沒事,你姐沒事,就她有事?蒼蠅不叮無縫蛋這個道理你是懂的。」

「我暫時不想深聊這個,我繼續問,你繼續回答。」林年說,「如果我對她置之不理,她是不是會死?」

「死定了,透透的那種!」金發女孩不假思索地說。

「那問題不就結了。」林年輕聲說,「她馬上就要死了,所以我要去救她,無論她在哪里,我會付出多大的代價。」

「盡管你知道她身上真的有問題。」金發女孩看著林年低聲問,「你這樣做很蠢誒。」

「蠢的確是蠢了一點。」林年右手從衣兜里掏了出來,打開了手掌。

金發女孩也低頭看了過去,然後陷入了沉默。

在林年的手中躺著一顆黑色的國際象棋棋子。

黑色的皇帝。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她給你的?」金發女孩忽然無趣地笑了一下扭頭看向了別處淡淡地說。

林年點了點頭,靜靜看著這顆黑色的棋子輕聲說,「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性格...但如果她真如你所說的那樣身上不干凈,那她該是要鼓起多大的勇氣,才敢向我伸手尋求幫助?...如果我在這時表現出了遲疑和恐懼,那么我會看不起自己一輩子的。」

「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會讓你萬劫不復?」金發女孩嗤笑出了聲音。

「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萬劫不復。」林年點頭說。

「就只是因為她是你的師姐,而她現在想要你幫她?就算她本身其實藏了很多壞心眼兒,但在危機來臨時只能涎著臉求你救她?就算是這樣你也願意去救她?」她低聲問,垂首看著地板里倒影的兩個身影有些恍惚。

「她是師姐啊。」林年嘴角輕輕扯出了個弧度搖頭說,「她那么蠢,能有多大的壞心眼呢?」

「是啊,一個人那么蠢,又能有什么壞心眼呢?」金發女孩終於按捺不住嘴角那股笑意了,抬首中雙眸里倒映著陽光中的林年忍不住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所以說你這種人啊...就算有人對你居心叵測,但只要她流露出了對你一點好,在她危險的時候就會奮不顧身地去救她吧?簡直就像小狗一樣!」

「說就說,別罵人。」林年搖頭。

「我哪里罵你了。」金發女孩笑著把籃球砸在了林年的懷里。

「我覺得你真的就像一只小狗啊...因為小狗從來都不會因為你把他關在門外十分鍾還是兩小時記恨你,小狗只知道你給它開了門,它就要在你最危險的時候保護你,奮不顧身。」

「你這樣的人,我們這些壞家伙又怎么會真的狠下心去傷害你呢?」她邊說邊轉身走向了籃球館昏暗的地方,仰頭望著體育館漏著陽光像是火燒一般的穹頂咯咯笑著說,「我就再幫你一次吧...簡直就跟從前一模一樣。」

「跟從前一樣?」林年忽然抬頭,卻發現金發女孩已經消失在了昏暗的角落中了。

體育館里只留他一個人站在中場,身邊都是散亂的籃球,地上拉拽著橢圓的影子和自己的影子,計分板上一直都是0:0,像是從來都沒有動過。

他駐足了很久,直到懷中的籃球不經意間掉到了地上彈跳著發出『砰砰』聲,他轉頭看了過去,視線落向了體育館的大門處。

在體育館的玻璃門前,陽光的照射下一個戴著鐵面的男人靜靜地站在那里,注視著他。

執行部部長,馮·施耐德教授。

「用言靈打籃球好玩嗎?」施耐德淡淡地問,刻意提高的嘶啞聲音在空曠的籃球場里回盪。

林年沒有回答他,只是站在原地望著他,兩人的影子都在籃球場里拖拽得很長。

「有興趣做一些更有意思的事情么?」施耐德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個男孩,雙手揣在風衣里輕輕側身,「比如去看一場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