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刀術之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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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王子與惡徒的決斗,賭上了自己的信念和所愛之人,他們的刀上淬以正義鍛造的鋼刃,忽明忽暗的燈光照亮著他們眼中的憤怒如獅虎般的凶猛。

人工制造的浪濤拍動,王子藏刀於後跨越數米的距離,精准地踩在了腳下那些數不勝數的座椅之上,手中彎刀輕如薄紙光如流水,向前劈出了「戚家刀法」中的拔刀式...古法抗倭刀法,曾經林年在少年宮內與多位上門挑戰的劍術大家論戰時略有涉獵,進修卡塞爾學院時冷兵器課程上找到了完整的刀法圖譜,徹底完善了這門刀術。

戚家刀中的拔刀有別於日本劍道的拔刀之法,蓄刀勢於腳下反手握刀,握住刀柄反手上撩類似拔劍的動作,同時向前小踏一步貼近殺傷距離。

林年抓住視覺變暗的一瞬間動手,一氣呵成,動作極快,在昏暗的激流隧道中,耳邊一直響起幕後加勒比海盜音樂和解說,再加上無處不在的浪濤激流聲,完美地藏住了出刀的刀鳴。

在黑暗中兩把彎刀撞在了一起,整個小船向下沉浮兩側彈起浪花,船上的游客都發出了驚叫聲,亮光乍起,林年和源稚生已經貼近在了一起,他們幾乎在同時出手,在靠近到一定距離時又同時防住了對方的刀擊,刀面上震回的力度讓虎口發麻,一時間誰也沒有討到好處。

進攻拔刀被防,林年一刻不停借著彎刀受震的反彈下擺回旋轉刀一圈,下劈而去,刀勢沉重急狠帶著無與倫比的砍殺力道,就算是塑料包鐵的彎刀一旦砍中人也會皮開肉綻脫臼骨折,

源稚生沉氣,雙腿扎實在木船上,無論是哪里的刀術、劍術,在近身搏斗上下盤永遠是基礎,他向腳下的木船借力扎根,手中畫出了一條線,速度快到正常人的肉眼難以捕捉,劃出的刀風就像一面牆一樣將林年的進攻擋住了。

小船再顛簸,雖然兩人手中的武器都不是致命的古刀,但那股交接的力量卻是實打實的超級混血種級別的偉力,這兩次快短狠的對招也讓林年對源稚生這個蛇岐八家最強有了一個清楚的認知...這是一個身體素質可能跟他不相上下的狠角色,無愧於本家最強和超級混血種的名諱。

「不管多少次,我還是想再說一遍,日本真是個盛產怪物的地方。」林年後退數步,視線沒有往下落,但每一步都踩在了座椅之上,最後翻轉手腕反握刀,向下斜指源稚生胸前的水月。

「如果在你的口中我是怪物,那你又是什么東西?」被叫做怪物,源稚生並沒有憤怒或者感受到侮辱,站在木船上緩緩將刀舉過了頭頂,刀刃向天,左手輕輕拖住了刀背,雙腿站住了兩排座椅分開,目光從刀鋒上劃過切向遠處的林年,身上黑色的風衣在昏黃的燈光中被風流吹起。

林年瞬間就認出了這個男人采取的回擊刀法,「柳生新陰流」中的智羅天,選取這個流派作為刀術對決毫無疑問是正確的選擇,新陰流劍術並非殺人劍,主要的出劍目的是奪取對方的武器,盡量讓雙方保證平安無事,套用中國古文化的精粹就是所謂的:不戰而屈人之兵。

「我無意跟本家作對,來東京是有學院的公務在身,繪梨衣的事情只是意外罷了。」林年讀懂了源稚生刀勢中內涵的意思,也終於願意跟這個男人正常交流一下了。

「繪梨衣離家的時間太長了,這件事也不是我能做決定的。」源稚生說。

「沒得談?」林年問。

回答他的是源稚生前進三步的逼迫,這個男人終於認真起來了,每踏出一步都像是海浪催倒而來,那股魄人心魂,海潮般的威懾力盡數壓在了林年身上,稍微傾瀉出去的壓力都讓之後的十幾名游客感到呼吸不暢,盡全力後仰睜大眼睛看向那個鬼神一樣的黑衣劍客。

林年踏前然後以「柳生新陰流」的進前殺賊式出刀,刀身順斬而下的同時左手一同壓在了刀背上,以通天巨峰般的強硬回擊了面前壓來的海嘯浪濤。但源稚生在迫近的瞬間又將一切的刀勢回卷了,強迫前進的林年首先出刀砍來,以刀鋒接住刀鋒,左手拖住刀鐔前的刀背為杠桿,握刀的右手猛地用力將那股斬下的巨力挑飛到了天上!

林年空門打開水月畢露,源稚生一改刀勢,以「心形刀流」形意刀術中的「蛇腹劍」卷上,刺劍快且狠,破開的風嘯能感受到刀刃上灌注的力量。

這個時候林年已經來不及用手中的彎刀回防了,他直接以驚雷般的速度踢出譚腿,上撩踹在了源稚生的手腕上強迫這一擊從他的肩膀上方擦過,他主修的是八極拳,拳法也有腿法之練,但在主攻方面上還是以手臂做器來的狠厲,所以林年在半米的距離內開始貼身加速,屈起揚起的手臂,直接一記凶猛的肘心頂震向了源稚生的心口!

源稚生直接進入了龍骨狀態,肘心頂撞在了一片堅硬無比的骨骼上,源稚生整個人震動往後退了不到半步就穩住了...他早已經做好了跟打一場硬架的准備了,能讓他進入龍骨狀態的人在日本真的很少,這種狀態基本都是用來應對突發情況,要扛起或者砸破鋼鐵級別的重物的,用來對人完全就是蓄意殺人。

林年聽見了源稚生身上的骨骼爆響毫不意外,右手中的彎刀像是棒子似砸向了源稚生的脖頸大動脈,走的是天真正傳香取神道流中的棒術,從戚家刀法走到日本劍道的棒術毫無阻隔感,而源稚生也瞬間拐刀架在了脖頸上,取了同樣是神道流中的水月小太刀的架防...

「學得挺雜的啊。」林年忍不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