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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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靈·鬼魂,序列號第37,具體表現效果是使自身產生類似鬼魂的效果,降低自身存在感,在卡塞爾學院算是人盡皆知的一個言靈,因為每個學生至少每年都會見一次他的一位使用者——cc1000次快車的檢票員。

在芝加哥火車站,不存在於火車發車表上的cc1000次幽靈快車總會需要一個不被任何沒有血統的無關人員發現的幽靈檢票員,而鬼魂這個言靈大概算是最完美的偽裝了,可以讓一個鶴立雞群的人泯然眾人藏身於人海之中,與你擦肩而過時你只會惘然顧首張望,只滿眼的人潮人海和高樓大廈。

在林年「輕輕」落在窗台上時,白石隆浩幾乎是要在瞬間進入言靈藏身在黑暗中落荒而逃,但他卻發現自己做不到,在那雙赤金色的黃金瞳注視下,原本連詠唱都大可以舍棄的言靈此刻正如受驚的蛇群一般盤踞在腦海中驚恐地吐著信子,口齒像是被黏住了一樣難以張開,舌頭上掛住了無形的秤砣死死地壓在口腔里動彈不得。

「上一個掛我電話的現在屍體應該還被藏在索馬里海半島的一處礁群里。」林年看著白石隆浩說,「你想好你的屍體打進水泥柱里沉到哪片港灣了嗎?」

這個男孩沒有開玩笑,向來以直覺為生的白石隆浩能從對方的身上感覺到一股原始的憤怒感,盡管對方根本沒有露出暴怒的表情,但情緒就像是蛛網一樣隨著風吹到了他的臉上,黏黏地粘在他五官上讓他能清楚地感知到男孩現在並不愉快的情緒。

而這一切的不愉快都出自他腳下正踩著的這個躺在血泊中還剩下一口氣的男人,所以下意識的他十分自覺地收起了腳...然後猛地咬破了舌尖,劇痛和難聽的尖叫聲讓他整個人動了起來,把腳放在了男人的身下用力一掀,把他整個人掀向了窗台前的男孩!

被掀飛起的大久保良一在半空中成為了白石隆浩和那個男孩的屏障,在那赤金色的黃金瞳視線被阻隔的瞬間,白石隆浩能感受到巨量的空氣重新涌動回了肺部,同時恐懼也在他的心中爆炸開了...怪物,真正的怪物,在這種怪物的直視下,他以往賴以為豪的血統成為了一個可憐的笑話,在對方面前他甚至連進攻和逃跑的動作都做不出來!

言靈·鬼魂。

在地上高燒不斷的京川舞視線中,面前的白石隆浩在雙眼亮起微弱的金光後,身上仿佛出現了高溫時特有的空氣擾動,輕輕向後一搖動整個人就像是墨汁滴入墨瓶一樣消失在了黑暗中,那兩只微光的雙眼死死看著飛過去的大久保良一,希望著窗台上的男孩還有那么點人性,去接住他的同伴浪費那么一些時間讓他成功逃跑。

你不是為了同伴而來的嗎?如果你不接住他他就會飛出窗外摔下高空,如果你選擇去接那么鬼魂在完全發動後他隨意往這個大樓的任何一個地方一杵,除非他們在市中心把整個大廈給拆了不然絕對不要想找到他!

白石隆浩對自己的言靈有絕對的自信,他倚靠著這個言靈躲避過無數次追殺,又潛入過無數個危險而機密的地方,就連自衛隊的作戰指揮室他都曾經到達過,偷到了戰略部署的計劃書販賣到黑市中換取藏匿的資金。

那個名為猛鬼眾的組織也是看中了他這一點,首領王將想利用他潛入源氏重工獲得一些資料,特地下令吩咐對他進行考驗,而考驗的目標就是殺死一直在追蹤他的大久保良一...可現在看來這個任務怕是難以完成了,他期望著能成功逃離這里,再跟猛鬼眾和蛇岐八家撇清一切關系...他寧願再被大久保良一這樣的人追幾年,都不想遇到現在面前的這種怪物!

大久保良一飛向了窗台,白石隆浩往後躍入黑暗,然後腹部就忽然出現了劇烈的疼痛,他愣了一下以為自己急性闌尾炎發作了...他只能這么去想,不然為什么腹部會忽然出現絞痛呢?又沒有人...把刀子插進他的肚子里?

白石隆浩的腳步往後退了兩下,止住了,因為有一股力量在他身後支撐住了他,他每往背後退一步腹部的劇痛就烈一分,這讓他想起了一種可怕的可能渾身的溫度像是在瞬間被抽掉了,腿腳發軟嘴唇微抖地低頭看向自己腹部疼痛的來源。

一把修長弧度優美的煉金古刀從他的肚子里穿插而出了,他每退一步刀刃就往前長出那么一些,刀身上帶著鮮紅的血跡和腸子的碎沫。

「あ...あれ?」白石隆浩臉上扯起了一絲疑惑的笑容,笑得有些勉強和尷尬,滿眼都是茫然和無措。

遠處窗台前原本該被丟出窗外高空的大久保良一被人為地放平躺在了窗台上,身上的傷口甚至都被精心包扎過了,包扎的人甚至還有閑心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可白石隆浩的記憶里為什么沒有這個過程,在他的眼中上一刻這個男人被他踢飛出去,然後劇痛就渙散了他的意識,再抬頭就是這離奇的一幕了。

好像...好像時間被人為的地切斷過一樣,在時光斷裂的那一剎那中,有一個幽靈哼著令人發瘮的小調不急不緩地完成了這一切,然後一刀從被後把他捅穿了...此刻那個幽靈也正站在他的身後。

「喜歡捉迷藏么?」站在白石隆浩的身後,林年左手抓著刀柄右手沾了一點刀刃上的血,一下下地拍在了面前這個男人的臉頰上,在那蒼白呆滯的臉上留下一個個血掌印,「那就逃給我看啊。」

他沒有握刀往上提去攪爛更多的內臟,而是直接一腳踹在了白石隆浩的腿彎上強迫這個男人哀嚎著跪了下來,左腳輕輕踩在他西裝的背上,在男人聲嘶力竭地慘叫聲中一點點把菊一文字則宗從對方的後腰上抽了出來,然後左腳輕輕一蹬把這個男人踹在了屋子中間,看著他按著腹部和後腰翻滾嚎叫。

白石隆浩快瘋了,真正令人顫抖難以遏制的劇痛這一時間才從腹部爆發了出來,空虛感、鮮血的流逝感,讓他心中的膽怯混合著恐懼泉涌般噴出,慘叫的聲音幾乎貫穿了上下數層樓傳到窗外的夜空中飄散不斷。

在男孩身邊,京川舞整個人都傻了,高燒意識模糊的她在抬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男孩,接觸到那岩漿般滾燙的赤金光芒後,陡然整個人出了一身的冷汗,身上的溫度甚至都瞬間下降了不少,血液在血管中奔流不息的勢頭開始阻遏了起來,像是她的身體本能在恐懼著什么,遏制住了即將進一步發生的異變。

屋子里沒人能看清剛才那一刻發生了什么,就連窗外幾十米高空上武裝直升機中手持戰術望遠鏡的龍馬熏也不一定敢確切地說自己能理清剛才的一切順序,在她的視角里畫面一樣地出現了斷幀似的跳躍,上一刻白石隆浩還在釋放言靈,下一刻刀子就捅穿了他的肚子,沒有風聲,沒有呼嘯,只有安靜的死亡降臨。

「剎那...?」龍馬熏放下了戰術望遠鏡有些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