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祝酒(1 / 2)

筆趣閣 www.18xxs.com,最快更新沒錢上大學的我只能去屠龍了最新章節!

「店大欺客啊,急著趕人走?」林年喝了一杯茶後,意外發現茶水味道遠比想象的要好喝,感覺又一股爆米花的奶香味兒在里面,揭開茶壺蓋子往里面看了一眼還能隱約看到茶水底部的糙米,應該是日本比較出名的玄米茶。

「我想不到你們留在日本的理由。」

「那么等著,我馬上給你編一個。」林年給自己又倒上一杯茶,倒完後抬頭發現源稚生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又搖頭改口,「純粹的旅游不行嗎?日本可算得上是出名的旅游國家。」

「日本不適合旅游,一棵松樹從泥土里長出都需要搬出土壤通過鐵絲和各種矯正長得『有規有矩』,在日本待久了你只會感受到壓抑,況且來說這次你來這里並非一個人。」源稚生兩指抓著酒碟淺酌一口時目光毫不避諱地看向林年身後喝得有些上頭,跟藍鰭金槍魚的大眼瞪小眼的林弦,大概是想從里面看出什么詭異的光來。

「你應該沒有忘記,你在這個國家除了故人之外還有一些其他的『老朋友』,白石隆浩折在了你的手里,他們未必然沒有在暗中看到這一切的發生,或許已經開始對你進行針對性的編排計劃了。」

「不是可能,是一定。」林年舔了舔被茶潤干潤甜的嘴唇,放下了茶杯,「這次來日本我也想著找他們算舊賬來著,白石隆浩只是一個開始。」

「我知道你這半年多時間里身上發生了什么改變,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但如果你認為這就能讓你輕松把他們連根拔起就大錯特錯了。」源稚生淡淡地說。

「別誤會,我可沒想過能幫你們把那個組織一掃而空,畢竟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你這個本家的天照命奮斗了這么多年都只是將他們暫時鎮壓,我這個沒頭沒名的本部交換生怎么敢誑語把他們徹底掃空掉?」林年說,「但順路給他們找找麻煩我還是很樂意做的,誰又不願意旅行高興的時候給那群混賬東西添添堵呢?那就是雙倍的快樂了。」

源稚生喝了口酒沒有說話,林年跟猛鬼眾的仇怨歷史他是清楚的,那是實打實的過命的血仇,林年在這個國家內為了那票人干出再離譜的事情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而他現在正在做的正是在這些超出掌控的事情發生之前就提前遏制掉。

現在這個男孩已經今非昔比了,雖然源稚生不知道「天照命」這個詞對方是從哪兒聽來的,但里面一點都沒有敬畏就是了,而對方似乎也擁有這個資格和本事去看輕一些那些敵人們聞之喪膽的東西。

他還在繼續思考怎么勸說林年把注意力從猛鬼眾上抽離掉,林年下一句話的話鋒就已經微妙地發生了改變,「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們說你是『天照命』,稱你為本家的『皇帝』,這個說法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皇帝』?」源稚生看了他一眼,「可能是在贊譽蛇岐八家在黑道中的地位吧,畢竟我現在的身份是大家長的繼子,有一些亂叫的,但深究起來其實並不配位的稱號倒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們可不是亂叫的啊。」林年低低地笑了,「跟你搭過手的腦子正常的人可都知道有些話不是亂叫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你被叫一聲『皇帝』算不上謬贊,盡管我並不喜歡這個『皇帝』這個詞,但我還是得承認,沒有叫錯的外號。」

「你高看我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混血種,只是運氣好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擁有執行局的資源誰都可以做得跟我一樣好。」源稚生說。

「未必。」林年擺手,「有些事情你不必掩飾,在我第二次來日本之前,私下校長其實也跟我說過你的事情,你曾經也是他的學生過,他對你的評價很高,不下於我,我大概就知道你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了。」

「昂熱校長。」源稚生頓了一下,腦海中浮現起了那個銀發一絲不苟臉上永遠帶著淡淡笑意的劍橋老紳士,或許胸前的口袋還插著一只新鮮的玫瑰,「他說了什么嗎?」

「說你很有天賦,對於劍道和廝殺之術上心得體驗頗深...什么的。還讓我來日本後有機會跟你多學習一下,這對我以後的路會有很大的幫助。」林年倒茶,看著茶水飛泄出壺口滑落杯壁在其中旋轉著上漲,水面光影幽幽,「可能我們之間的血統差距並不會太大,但我在你身上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

「我很驚訝『本部最強』居然會說出這些話來。」源稚生久違地輕笑了一下,目光幽靜地掃視著一桌難以遏制食欲的佳餚,「我以為你只會急哄哄地拿起木刀想要挑戰我呢。」

「以前有過這個打算,但現在想來倒是沒有這個必要了。」林年三指捻著茶杯喝了一口無所謂地說,「反正迪士尼樂園已經當著全世界的面擊墜過你一次了,雖然有些勝之不武,但好歹也算是勝利了,往後衍生一些就是整個本部的勝利,再後來什么挑戰也比不上那一次吧?」

「......」不提這一茬還好,一提起來沉默中的源稚生的血壓就悄然升高了,但面上還是巍然不動像是沒把這件事放心上一樣,但實現看見林年身後的林弦怔怔地看著他身旁的繪梨衣,忽然手指摸了一下嘴唇嬉笑了一下,他差一些就把桌子砸在面前這個男孩身上了。

繪梨衣倒是略有所感,在安靜吃東西不插話,不搗亂的情況下看了自己的兄長一眼,她不怎么懂得中文,所以源稚生和林年的全程交流她算是在聽天書。但迪士尼的發音中日美都相近無異,再提到加勒比海盜這個詞,她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當著源稚生的面做過什么,立刻就把頭埋進碗里了,什么也不說,只對著生魚片猛攻。

「玩笑話罷了。」林年看著面前這個面無表情的男人忍不住笑了笑,坐著的姿勢也微微後仰了一下放松了氣氛,「不過切磋學習在我看來還是蠻重要的,剛好我未來也會在日本多留一段時間,過後才會去其他地方,這段時間里少主有時間陪我在道館里交流一下嗎?」

「交流?」源稚生抬眼看他。」

「我對日本的一些劍道流派和理念還是很感興趣的,但在少年宮還是難以學到正統,真要說劍道正宗,大概沒有什么能比傳承悠久的蛇岐八家更有資格和底蘊了。」林年表情自若地說。

源稚生放下酒碟,一時間沒有做出回答,因為這是一個較為重要的問題,本部和本家並不是沒有進行過交流學習,嚴格來說蛇岐八家可是卡塞爾學院的日本分部,這是當年那個隨著軍艦登陸的老人用兩柄木刀硬生生掄出來的事實。

現在老人的學生以學習的心態跟他們交善,而並非是一個挑戰者,如此一來他們的態度就有待商榷了許多。

「不過我還是有些好奇,你的一些流派劍法是從什么地方學到的。」源稚生沒有立刻答應,反而重新拋回了一個問題給林年。

「什么流派劍法?」林年下意識問。

「你的劍招學得很雜,里面有很多大家流派的影子,天然理心流,新陰流和香取神道流...雖然都是一招半式,但架勢和技巧都很正宗,你在中國也有日本古劍道的老師對你進行傳授么?」源稚生沒有忘記在迪士尼樂園加勒比海盜項目上林年和他的假刀對決,雖然只是短短幾分鍾的時間,但那劍勢與劍勢之間的對拼卻是貨真價實的給他帶來了深刻的印象,讓他意識到這個男孩強的並不止是血統。

上一次他們交手的時候林年還尚且孱弱羽翼未豐,很多東西沒有機會展現出來,但其實那時候源稚生也已經隱約注意到了這件事只是尚未點明,而現在他們站在同樣的高度時,那些沉淀許久的技巧就被正大光明地抬出了,一下子放到了讓所有人都驚駭贊譽的位置。

「少年宮學的,談不上正統大雅之術,你一個日本劍道的傳承人誇我少年宮學的日本劍厲害才是稀奇事情吧?」林年忍不住笑說。

「套用你的一句話,那些劍技可不是亂學的,四番八相的劍勢你都能略有涉獵,這已經不是雖然學學能解釋的了,我很好奇你的老師到底是個什么人物,你報上他的名字或許我還有成曾聽說過。」

林年頓了一下,撓了撓頭,想了一下覺得少年宮教練的名字應該還不至於需要隱藏起來,倒也是無所謂地報出了一個典型的老男人的名字,源稚生聽後沉思了好一會兒最後才緩緩搖頭表示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沒聽說過就對了,那些劍法倒也不全是從他那里學來的,主要是那些登門挑戰的踢館者啦,當時我在少年宮算得上小有名氣,吸引來了全國各地不少閑得沒事干的人來挑戰我,每個人的架勢和路子都不同,我也就邊打邊學了好長一段時間,最後東拼西湊也就成現在這幅樣子了,什么都會一點,戚家刀術,新陰流,還有你說的四番八相的心意流什么的...」林年解釋。

「你所在的那處道館在中國全國都很出名?」

「少年宮,少年宮,少主你不知道什么叫少年宮嗎?」林年嘆息。

「政府為納稅人提供青少年公共服務重要形式和場所。」

「是啊,我們劍道館隔壁就是舞蹈班和唱歌班,周末還會跟那邊的小朋友進行聯誼,教練也總都跟那兩個培訓班的女老師眉來眼去的...要是我們少年宮那么出名,他也就沒必要每天都窩在櫃台後點鈔票抱怨錢難賺屎難吃了。」

源稚生沉默了很久,最後開口說,「你知道你的這些經歷在我這里聽起來像什么嗎?」

「有何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