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問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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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帶來的超標降雨量的緣故,今天的咖啡店沒什么人,唯有櫃台後的小姐姐一個人坐在那里發呆,在聽見門口的掛鈴被觸動後立刻站了起來帶上營業的微笑:

「歡迎光臨,請問幾位...客人?」

看著門口鬼鬼祟祟往里面張望的路明非,小姐姐頓住了很明顯有些疑惑地看著這渾身都被打濕跟個落湯鴨子似的衰小孩不知道對方准備做什么,是沒帶傘准備進來避雨嗎?

淳咖啡的門被推開了,濕漉漉的路明非伸頭往里面探,連通一二樓的巨大杉樹靜靜地屹立在那里上面掛著情人節的許願卡片,角落里還放著情人節時草莓泡芙買一送一的廣告牌。

在掃視了一眼咖啡店內的情況後,他像是確定了什么似的,才安心地推開了門在他身後同樣濕噠噠的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和天藍色襯衫的男人才走了進來。

「三位客人嗎...准備喝些什么還是用晚餐?」店員小姐姐看一眼依靠在一起的女孩和男人,路明非立刻就小跑頂了上來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在分神的期間那兩人就已經拐進了店里較為偏僻角落靠窗的地方入座了。

「我們要喝東西,一杯摩卡星冰樂、抹茶星冰樂和美式黑咖啡。」路明非訕笑著說,視線時不時拐向遠處兩人落坐的地方。

「我們這里沒有星冰樂呢。」

「額?我上次才看到有同學在你們這里端出去一杯...」

「那是淳冰樂呢。」

「那兩杯...淳冰樂?」

「好的兩杯淳冰樂,一杯黑咖啡,馬上來。」店員小姐姐微笑著打單,看著路明非遞過來的濕噠噠的現金後又說,「客人是沒帶傘嗎?在走的時候店里是可以借傘的,只要下次來的時候記得還就好。」

「那感情好啊。」路明非接過找零後忙不迭地點頭,視線一直飄向陳雯雯他們走進的方向,在店員小姐姐遞過來代表桌號的小熊布偶後才一溜煙地跑進去了。

穿戴者圍裙的店員小姐姐歪頭看了一眼路明非的背影,以及地上留下的濕漉漉的腳印和水痕,最後也沒有多想搖搖頭後繼續坐著玩自己的手機了。

「點好了?有沒有說不加糖和奶精,我有些乳糖不耐受哦。」披著濕透顏色從天藍色變為水藍色襯衫的男人倚靠在靠窗的沙發邊上斜斜地看著路明非微笑著說道。

「大哥,你躺好一些行嗎...血要飆出來了啊。」路明非一來就看見男人腹部的白色襯衫綁住的地方在沁血神色顯得有些驚恐。

在白色襯衫臨時做紗布勒綁之下是一道宛如剪刀剪過的傷口,在斷裂的大榕樹前,兩個人對壘的怪物進行最後撕咬時時候,男人果斷放開了手里其中一只危險的利爪抽出了腰間槍,盡管早有准備做出了側身閃避動作但腰腹側還是被留下了這么一道傷口。

「要躺好為什么我不去醫院?」男人反問道。

好問題,路明非很想說我也賊他媽想知道為什么你不去醫院,但迫於男人還留有的余威有些槽不得不憋回肚子里去說不出口——他感覺自己在十分鍾前看了一場電影,電影的名字就叫做《美國隊長大戰異形》,只不過最後結局是美國隊長從褲襠里掏了把麥林槍出來一槍打爆了異形的腦袋作為結束,很不符合動作片里的肉搏精神。

全程痴呆狀觀戰完畢的路明非在一切落幕後才想起上去扶這位半路殺出的英雄豪傑,受傷的男人也只吩咐路明非把黑衣男人的屍體拖進傾倒榕樹的樹葉樹枝中藏起來後,再坐在斷裂的榕樹樁上打了個電話,打完電話後抬頭打量了一通路明非就說:小子,我有點渴了,帶我去個人少的,能喝咖啡的地方坐一下。

路明非當時人就傻了,心說殺了人不應該是馬上匯報警局來拖屍體保護現場嗎,這隨便拖進樹枝里湊合著藏著就要去喝咖啡慶祝了是什么情況?

疑點太多的緣故讓他瞬間就對男人的真實身份警醒了起來,當即就婉拒說:大哥,您看這兒不就人挺少的,雨還這么大,您渴了完全可以張大嘴巴對著天上等一會兒...

只是男人在說話的時候手里的那把麥林槍的槍管溫度還沒完全下去,笑著看著路明非說:小子你覺得這玩意兒杵你的嘴巴里會不會有些燙嘴?

這話說得他路明非只能改口連連說好的,大俠您這邊請,我知道有家咖啡廳不錯,草莓泡芙搞活動還買一送一...於是他們就在這場大雨中淋著雨互相攙扶著來到了這家起碼在仕蘭周邊遠近聞名的咖啡廳。

幸好今天大雨咖啡廳人不多,不會有人發現男人的異狀,畢竟如果細心一些櫃台後的女店員就能看見男人襯衫下的淤青和鮮血了。

「坐?」面對路明非的緊迫,男人倒是十分自如,完全沒有傷者的自知,但偶爾扯到傷口還是得他齜牙咧嘴,但總體來說不像是才跟怪物搏斗並且最後卑鄙地掏出了一把能轟爆犀牛腦袋的槍來結束戰斗的家伙。

「您真不需要去醫院嗎?」路明非想做一下最後的嘗試,送這個煞星去醫院他和陳雯雯就可以從這件事里抽身掉了。

「小問題,原本就做好了受傷的准備了,跟那玩意兒打到最後只受這點傷算得上運氣好了,還不怎么需要立刻去醫院,畢竟在這之前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說到重要的事情時,男人毫不避諱地看了一眼路明非,而路明非也只能強行擺出一副笑臉坐在了對面的位置上,正好坐在陳雯雯身邊。

陳雯雯從開始到現在都一直低著頭沒敢說話,而男人也一直沒有跟這個女孩有過交流,全程都是在跟路明非說話。

「之前我自我介紹過了,所以就不再細說我的名字了。」靠窗邊上的程懷周看了一眼這個蠻有意思的男孩,又看了一眼對面坐著的陳雯雯,「你們兩個是仕蘭中學的學生。」

「嗯...」路明非點了點頭,「大哥您是...」

「警察啊,沒見過這東西啊?」程懷周把警徽掏了出來放在了桌上。

「街上五塊錢可以買兩個...」

「兩個塑料的吧?」程懷周翻了個白眼敲了敲警徽,想了想又摸出了本人民警察證丟桌上了,翻開後朝向路明非那邊,「你看看上面那人是不是我。」

「這么英俊瀟灑想必自然是的。」路明非老老實實接過證件掃了一眼點頭說。

「懷疑是假證?」程懷周看著路明非一語點破對方的小心思。

「不是,現在的警察,都像您一樣用那么誇張的配槍嗎?」路明非看向程懷周腰間鼓鼓的地方苦著臉說道。

他是認得那把槍的,m500左輪手槍,裝填麥林子彈,這種凶器絕對不可能出現在人民警察的手中,這玩意兒打在人身上就算穿了防彈衣也得去半條命。

他至今還記得那個黑衣男人被轟爆腦袋那一幕,白的紅的液態的固體的順著頭頂往天空沖飛老高一段距離又被雨水壓迫地落了下來砸在了積水之中,空氣里血腥味混著硝煙和雨味給人一種刺鼻和惡心感...可能當時是被震撼到了,無論是路明非和陳雯雯都沒吐的出來,現在想起來胃部才開始有些不適感。

他很想相信男人是人民警察,但警察雖然勇猛無畏但也委實不能化身美國隊長跟怪物肉搏啊,而且最後還特別狠辣地爆掉了對方的腦袋。

「你說這玩意兒啊...如果不用這玩意兒我又怎么轟得爆那家伙的腦袋?作為編外成員雖然福利少了點,但這些自保的東西還是該有的。」程懷周想起之前千鈞一發對於一刻面無表情地摸了摸腰間的配槍。

看吧,你果然不是警察吧,哪家子警察需要用這玩意兒自保啊?路明非有些欲哭無淚了。

「那個男人...那個東西,是什么?」陳雯雯忽然開口了,細聲如蚊地問道。

一旁的路明非下意識抖了一下,像是想起了黑衣男人口罩撕扯下來瞬間露出的那鐵鱗密布尖牙交錯的恐怖臉龐,那股出現在現實世界中最真實的恐怖無時無刻都在燒灼著兩個年輕人的神經,提醒著他們這一幕居然真的在他們面前發生了。

「很在意?」程懷周挑眉看向女孩,說起這個話題時他下意識摸了摸胸口的煙盒,但無奈里面所有的東西都被雨水打濕了,只能把手放在了桌面上輕輕敲擊著看著桌對面的兩個孩子。

「能不在意嗎...我還按你的吩咐拖了屍體呢。」路明非咽了口口水說道,那具黑衣男人的屍體現在還藏在倒下榕樹的枝葉里反復地被雨水沖刷呢,也不知道哪個倒霉的路人路過時會發現那驚悚的一幕。

「不用擔心,那玩意兒自然有人會處理的,這件事我剛才已經打電話上報了。」程懷周把自己打濕的煙一根根抽出來擺在桌子上似乎試圖晾干,頭也不抬地說道,「你會這么關心是因為你和你的同學都清楚地看到了他的臉和身上出現的一些...不那么好看的變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