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一章:一段故事(下)(2 / 2)

老黃遞過來氣槍說你別看不起這玩意兒,這雖然比起真家伙雖然差了一些,但殺傷力還是有的,而且很大,懂貨的人被指住腦袋照樣不敢動。

我接過氣槍問老黃你老婆知道你出來這一趟不?

老黃說辦正事兒前別聊這個,晦氣,你說的孩子呢?在哪兒呢?他媽的狗日的人販子祖宗十八代真是給驢草了。

我看著老黃忽然就想起老黃家里的女兒了,剛才打電話給老黃的時候那邊叮當叮當的動靜就是她女兒鬧出來的吧...然後老黃就提著兩把氣槍過來了。

以前我還經常笑話老黃當爹之後就沒膽氣了,現在我才明白不是結婚後的男人就沒膽氣了,而是生活上的破事兒根本沒踩在人紅線上,但只要事關孩子、女兒什么的,就算平時沒脾氣的男人都得怒發沖冠跟你拼命。

老黃就是典型的這類人,估計我電話里吼大聲的時候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兒吧,一想到女兒如果也像是小女孩弟弟那樣被拐了,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別說氣槍了,就算只有把關刀他大概都能給提過來。

我跟老黃說我給我當兵的表哥打了電話,他二十分鍾左右能帶一幫子人摁過來,軍區出來的都是兵娃子,摁幾個拐人口的不是簡簡單單?

老黃聽了我的話後定了定神,說你表哥真不怕犯紀律啊,抓人這種事情就算在軍區也是要批准的,還是說你表哥官很大?

我尋思幾年不見我也不知道我表哥現在什么官了,但我大舅,也就是我表哥親爹,聽說在軍區里跺腳就得地震,部隊里那種關系照應關系的升官方式,我表哥現在再怎么說也得是個尉官吧?

老黃知道我們背後還有人膽子也大了許多,披著雨衣拿著氣槍往黑漆漆的港口里往了幾眼問我人蛇船的人呢?

我掃了一眼視網膜里的地圖,那群人現在已經到了港區深處了,貓在了一團沒有動彈,最多也只是有小范圍的移動,應該是窩在哪個倉庫廠房里?我看了眼天氣,尋思現在風雨倒是也的確不適合出航,風再大一點貨船出海都得給你掀了,這群家伙應該是准備等天氣好一點再開船?

也就在這個時候,老黃忽然注意到了我背後一直貼著的小女孩驚罵說,「小周你是不是瘋了,出來辦事情怎么還拖家帶口呢?」

老黃有些氣急了,想拉著那小女孩走...但沒想到的是他才對著小女孩一伸手,對方忽然就扭頭朝向港區里面跑過去了!我手猛地一撈都沒抓得到人!

我跟老黃都是腦袋一嗡心說要壞事,趕快拔腿跟了上去!但這女孩就像是夜貓子一樣往黑不溜秋的地方一鑽人就沒了,我當時差點急壞了,我表哥的人估計還有個二十分鍾才能來,要是這女孩把人蛇船的人驚走了該怎么辦?

我跟老黃在港區里跑了兩步,忽然一拍腦袋說我怎么忘了這一茬!老黃還驚疑不定地問我忘了什么。

我聚精會神看向了眼前那藍色的全息地圖,果然看見代表著那小女孩的紅點在地圖上不斷移動著...而他移動的方向好死不死正是那幾個紅點扎堆的地方!

我還真擔心這蠢女孩鑽進人口販子的堆里,跟自己的弟弟一起雙宿雙飛了,我立馬讓老黃跟著我我帶路繞著港區慢慢的接近了那幾個紅點的聚集地,果不其然那就是一片倉庫區,港口邊上有很多這種大船卸貨的臨時倉庫,在我們的不遠處那間倉庫里還點著燈。

我跟老黃打手勢小心翼翼地接近那間倉庫,摸到了緊閉著的大門邊上從門縫里看里面的情況,不看不要緊,一看之後我整個人都愣在了那里許久沒有回過神來。

從門縫里,我居然看見在倉庫里面的正中央居然放著一口棺材,正宗的紅木棺材上面還有繁瑣的花紋,用幾條青銅鎖鏈緊緊纏住。

要不是我地圖里提示那個跟小女孩同源的紅點就在那個位置,我真會以為那棺材里躺著的是千年粽子什么的鬼玩意兒。

但就算如此這也太邪門了一點吧?我們不是來抓人口拐賣的人販子的嗎?怎么蹦出一口棺材來了?

換了個縫兒往里面瞅,新的角度能看到更多里面的情況,比如棺材周圍就跟地圖上顯示的一樣守了五個人,四個花襯衫腰間別著家伙,都以角落的一個人馬首是瞻,看樣子那就是他們帶頭的人。

出乎我意料的是這群人販子的頭子居然是一個穿著西裝打領帶的男人,牛津皮靴,頭發焗油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活像是社會宣傳的精英人士,絕不像是干偷雞摸狗事情的人,偶爾眼眸中露出了一抹淡金色的銳利的鋒芒讓我感覺有些扎眼。

我看著他的模樣忍不住低聲吐了一口口水,心說你個人販子還穿西裝?不是人模狗樣嗎?我真想沖著門縫瞄准他腦袋給他一槍,但很顯然我不能這么干,真要一槍打死他我就犯法了,我可不想先人販子一步被抓進去判刑。

我給不遠處的老黃打了個招呼示意他先撤,那小女孩似乎躲起來了沒有真愣頭青一樣沖出去,現在我們該做的就是等我表哥的援軍到了,再一窩把這群人給端了...但意外發生了。

我手機響了。

小靈通經典的鉉鈴聲在雨夜里格外刺耳,驚動了我跟老黃同時也驚動了倉庫里的人,我暗罵一聲摸出手機看也不看誰的來電直接掛了,抽身就准備跑,但里面的人反應更快,直接就沖到了大門這邊一腳把門踹開了。

這時候有人開槍了,不過不是里面的人,而是老黃,心急手快一槍爆掉了倉庫里唯一的光源,也就是那顆燈泡,在啪一下的炸裂聲中整片倉庫都陷入了漆黑。

這槍法真不是蓋的,也難怪在老黃家能經常吃到野味了,刑警大隊沒把老黃挖去重案組簡直就是他們的損失!我一邊給老黃點贊,一邊按著我眼里的地圖繞著跑,把背後那追我的幾個淡薄的紅點給繞開了,在漆黑一片的港區里開了地圖掛的我想甩掉他們簡直不要太容易。

見到他們朝著其他方向搜索過去後,我又耍心機繞回了那個倉庫,在地圖上倉庫還有兩個紅點,一大一小,這代表還有一個人駐守在那里,我猜也猜得到應該就是之前我看見的西裝男了。

我摸黑進了倉庫,找各種掩體小心地靠近那個不動的紅點,在黑暗中我也可以模糊見到一個身影靜靜地坐在那里,我抬起氣槍猛地一下就戳到了他的後腦勺上威脅他不想死就他媽別動。

這個身影正是剛才的西裝男人,在腦袋被槍指住的情況下他表現得比我還鎮定,開口的語氣很平淡,他問我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我說你少他媽管這些,棺材里是不是你拐走的孩子?你玩得挺別致的啊,用走私棺材的方法拐賣兒童?換鄉下不開放一點的地方我用手里的氣槍一槍打死你,別人都只當我打了一只畜生!

聽見我的話他愣了一下,用一種莫名的語氣問我現在是在用氣槍指著他?

我回答他說氣槍專打畜生,打你這只畜生綽綽有余了。

然後他忽然就笑了,笑得很莫名其妙,也很大聲,我怕他把外面的同伙引進來了就用槍抵他的腦袋威脅他閉嘴。

他笑過了,然後忽然轉頭過來,一雙金色的瞳眸在黑暗中泛著微光,我整個人忽然毛骨悚然了起來,這雙眼睛就像是毒蛇一樣咬在了我的腦海里,讓我手一軟失去了力氣,也就是這一瞬間他抓住了我的槍管用力一扯,抓住氣槍的我整個人居然扯飛了起來重重地摔在了前面的地上。

躺在地上我感覺我渾身散架了一樣疼,滿腦子都是茫然,我只感覺自己被大力士過肩摔了,但杠桿卻是我手中的獵槍...這穿西裝的男人的力量簡直超乎了我的想象,或者說現實的人類根本不可能有這種腕力!

「『秘黨』的崗哨我都瞞過去了,居然會有一個普通人咬住我的尾巴?這可不是什么一個好笑的笑話。」

我記得他當時原話是這么說的,在黑暗中那個男人的那雙眼睛像是點燃的火焰一樣,渾身上下都是威嚴感,他俯視著地上因為疼痛扭曲的我像是在看一只螻蟻,我還記得我手里一直抓著氣槍,那時候我也顧不上什么殺人不殺人了,因為我再不開槍真的不知道之後會發生什么。

我抬起氣槍對准了他,然後開槍。

火葯燃燒炸裂,氣槍子彈出膛,然後打空了,他融化在了黑暗中。

或許老黃打爆燈泡不是個好點子,因為誰也想不到這個男人會有蛇一樣的瞳眸,而在生物界中蛇是可以夜視的。

隨後我感覺我的脖子被掐住了,整個人被從地上提了起來,雙腳離地,窒息感和死亡感瞬間籠罩了我,面前的男人像是拿捏著布娃娃一樣看著手里的我,眼中充滿了興趣。

他當時看著我,用一種困惑又冷漠的語氣說,「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我明明用「言靈」把有關那個男孩身邊所有人的記憶都給篡改了,為什么跟這個男孩完全無關的你會找到這里來?」

我答不出來,因為我被掐著脖子快要窒息了,男人似乎也沒有要知道答案的執念,冷漠地看著我手上加力就要把握的脖頸給像是捏零食炮筒一樣給捏碎掉。

但就在這個時候倉庫里響起了一聲槍響,那是熟悉的氣槍開火的聲音,火光中子彈精准地命中了掐住我脖子的男人,打中了他的手臂,鮮血飈射中我感覺被一股力量丟了下來砸在地上好不容易才得以喘氣。

開槍的自然是老黃,他一直都沒跑,而是躲在了港口的黑暗中,他大罵那個男人說你離小周遠一點,一邊舉著氣槍就走過來了,在地上的我想大喊老黃讓他直接瞄准這個男人的腦袋打,這家伙已經根本不是人了!但那時候我很遺憾的根本喘不過氣來也說不出話來,導致了之後我後悔了半輩子的事情。

我不知道過程是怎么樣的,我只知道在黑暗中我又聽見了一聲槍聲,抬頭就看見了不遠處眼睛亮著蛇一樣光芒的男人面前倒下了一個影子,沉重地摔在了地上。

我當時缺氧腦袋有些發懵,只下意識地叫了一聲,老黃?

但沒人回應我,我模模糊糊都看見地上有什么液體在流淌,再看仔細一點發現那些液體是紅色的,剛好倉庫外大風大雨的天氣打雷了,劃過了一道光照亮了地上的老黃,槍管懟到了他的嘴巴里,子彈在他後腦勺開了個血淋淋的洞口。

我當時崩潰和不可置信的情緒沖上了頭,在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之後整個人都快炸了,沒有恐懼,老黃的死點燃的是我的憤怒,同樣也點燃了我的雙眼,那是靠情緒作為燃料綻放的焰火,有一群人稱之為「黃金瞳」,而我更願意叫那種現象為「怒火中燒」。

男人看見了我的反應,在見到我的眼睛後似乎有些意外,也有些釋然,他之前或許會疑惑一個普通人為什么能在他「真言術」掃清一切障礙後還找到了這里來,可現在我脫掉了普通人的身份後一切的問題就應然而解了。

我無視了男人驚呼「原來你也是混血種?」什么的屁話,當時我只想給老黃報仇,我抓著地上的氣槍當做棒槌一樣就輪向了那個男人,我感覺我的力氣那時候肯定堪比舉重力士,能把長管氣槍舞得像是狼牙棒在空氣中發出尖嘯聲...但這一樣沒用,那個男人單手就接住了我憤怒之下的全力一擊,甚至擰彎了槍管再一拳砸在了我的胸膛上。

我感覺我被火車正面撞到了,胸口塌陷了下去慘叫一聲後飛出了幾米遠摔在了地上,渾身難受得要死,進氣少出氣多。

我在地上劇烈地咳嗽,每咳一下就是撕心裂肺的疼,我猜是我肋骨斷了,但就是不知道斷了幾根,這讓我有些絕望...在神一樣強大的怪物面前,我的憤怒和老黃的死都是那么的無力。

我倒在地上看著男人向我走來,他俯視著我,看著我的眼睛,那時候我的眼睛大概和他一樣都是金色的,但金得很不純粹,像是高貴與低劣的對比,他搖了搖頭說了一聲可惜了,在『正統』的地界里我不能動手殺你,因為你是混血種,所以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自殺,就像你的朋友一樣。

我想嘲笑他你給我跪下來磕幾個頭我就自殺給你看,但沒想到的是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開口吐出了幾個繞口晦澀的音節,那些音節有著獨特的韻律像是挑撥起了某種無形的規則,忽然之間我的眼前就出現了一些奇怪的畫面...那些畫面是我曾經的記憶,兒時的記憶和成長的記憶,只不過那些記憶正在隨著那些音節不斷發生變化,原本童年的美好變成了痛苦和虐待,我的母親像是陌生人一樣斥責我,我的父親痛斥我是個不孝子就該死得遠遠的。

我感覺我重新經歷了一遍人生,記憶開始被漿糊一樣地攪亂,原本甜美的美好的過去散發出了惡臭和腐朽的氣息,我感覺記憶只剩下被扭曲的痛苦了,這種痛苦逼迫著我想解脫自己,撕爛自己的喉嚨或者咬碎自己的舌頭。

...我終於知道老黃剛才明明舉著槍,為什么死的卻是他自己了,老黃還真是自殺的,馬上我也要步入他的後塵了。

然而可能是我命大的緣故,在第二次瀕臨絕望的時候,又有的救了我,還是一聲槍響。

火葯的光亮中,一發子彈打在了我面前男人的背後,氣槍子彈的推力讓他口中吐出的音節頓住了,他扭頭滿含暴怒地看向身後開槍的人...在老黃的屍體邊上,那個穿著羽絨服渾身濕透了的小女孩正努力地舉著槍對准著他,渾身都在抖但還是扣下了扳機...

男人受傷了,但並不致死,就跟之前他嘲笑我一樣,氣槍當真殺不死他,這一槍本該直接打穿他的後心,但他轉身的那一刻我看見了他衣服下那扭動的背脊,像是有黑色的蟲子在他身上爬動...那是鱗片,這個男人當真是一個怪物。

我豁出命地撲上去抱住了男人的雙腿,對著那似乎嚇懵了的小女孩吼,讓她快跑,去叫其他人來,那男人一腳就踹在了我的臉上,我鼻子一酸只感覺各種痛楚在臉上炸開了,但我沒松手,我知道這種時候我死也不能松手,不然一會兒會有很難看的事情發生。

我不松手,男人就踹我的臉,那雙牛津皮靴踹人是真他媽的痛,我當時只想著如果我能活著回去哪天我也得去買一雙來試試踹人的腳感如何。

直到最後我實在抓不住男人了,他一腳把我掀飛了,也正是這個時候,救兵終於到了。

一道強光忽然照亮了倉庫。隨即是摩托車暴躁的引擎聲,倉庫的鐵門被撞破了,隨後是一聲振聾發聵的爆喝,響徹了整個倉庫和大雨夜:

「襄陽周家,周震在此,哪方宵小膽敢放肆!」

即將走到小女孩面前的男人也聽見了這一聲驚雷一樣的爆吼,猛然抬頭看去,迎接他的是一輛飛馳而來的摩托車輪!

大燈光芒刺眼,我在那摩托上模糊能看見一個鐵塔般的身影,那身影背後插著一把長刀,刀柄鐵環穿有紅纓在風雨中獵獵飄揚。

真正的單刀赴會!

男人被那輛飛入的時速超過百公里每小時的摩托正面撞住了,但他卻沒有飛出去,而是張開雙手接住了那輛全速撞來的摩托車!腳下皮鞋在地面上拖拽出了兩道痕跡,摩托車撞過來的那一瞬間爆發的力量應該有噸級別了吧?他居然硬生生抗住了那輛摩托的沖撞!

迷糊之間我也認出了這輛破摩托就是老黃開來的那輛鈴木,但車上坐著的卻不是老黃,而是一個我再熟悉不過的人了。

我心中嗚呼一聲,心說表哥我讓你帶人帶家伙過來,不說帶一個連,你一個班總得帶來吧,怎么就只有你一個人來單刀赴會了?

只是我也注意到了今晚我表哥這個出場方式比以往任何一次我見到他都要霸氣側漏,或者說在我印象里我表哥就從來沒有這么震怒過,眼眸瞪如銅鈴泛著刺目的金光!

男人接住了沖進來的摩托車堪稱怪物,但摩托車上鐵塔一樣的男人更加怪物,他翻身下摩托猛地一腳踹在了油箱上雙手抓住方向盤,把整個摩托車揚了起來當做武器打旋地撞飛了面前的男人!

男人悶哼摔落地下低吼了一聲問,襄陽周家?我什么時候惹過你們這群瘋子?

可他話還沒說完,那輛摩托車就被那鐵塔般的影子整個被凌空向他丟了過去。

男人抬手又准備以那種怪力接住,但他的決定直接導致了他之後的死亡。

在摩托車落地之前,一把刀搶先劈了下來直接斬斷了摩托車,出刀那一瞬間整個倉庫都被那一抹刀光照亮了,那一刀就算是讓「無極刀法」的獨創者李堯臣來做可能都做不到更好,那是出自抗爭年代的實戰刀法,在長城要隘喜峰口戰役中,29軍將士就是用這套刀法重創日軍,只是在現在揮刀的人手中,這種刀法被升華到了一種極致!

一人成軍。

在我意識渙散之間聽見了那個男人凄厲的吼叫,應該是被那一刀重傷了,然後是同樣暴戾的叫喊聲,伴隨著高亢的音節以及骨骼的爆鳴,刀與鐵的碰撞交戈聲震耳欲聾,比之外面的雷聲更要驚人,每一次碰撞都有野獸一樣的哀嚎和吼叫,像是地獄中怪物的撕咬和角逐。

再之後又發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了,我只知道當時在我聽見「周震」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就已經半步失去了意識,腦袋里綳著的弦忽然就斷了,一切的事情就該結束了,就像小時候那樣。

我最後的殘留視線只看見一個小女孩跌跌撞撞地向我跑了過來,我正想對她說什么安慰的話,卻沒想到她居然直接躍過了我跑向了倉庫深處的那口棺材。

真是個沒良心的小家伙——這是我在昏死過去前最後的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