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一章:對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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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部逼供的一般過程是什么?」

「你能想象到的,以及想象不到的。」

「比如?」

「你想讓我舉例的是前者還是後者。」

「當然是想象不到的。」

「無所不用其極。」施耐德站在了一間牢門前,看向身後的林年,「針對每一個人總有不同的突破心理底線的審訊手段,在審訊之前我們總會調查受審人的生平,找到他的恐懼、不適的點進行突破。」

「如果是想要審訊我呢?」林年站在施耐德身後。

施耐德看了林年一眼平靜地說,「如果要審訊你,我不會選擇在你身上浪費時間,我會換其他人審訊。」

「看來執行部被人討厭是情有可原的。」

「是你非要問這個問題的。」施耐德淡淡地說道,「再硬的骨頭我們也有辦法讓他開口,他們還是人,是人就會恐懼,如果你有一個情報是我想知道的,如果你不願意交出情報,我就會帶你去剛才『伯里』的房間參觀介紹一下你們彼此,然後告訴你你們大可以在同一個空間待上一段時間。」

「我的確會害怕,當然,前提得是我沒有反抗的能力。」林年點頭。

「我倒是懷疑就算你失去了血統,被迫跟『伯里』關在一起,最後被倒臉的也只會是他。」施耐德面無表情地打開了面前的牢門走了進去。

「那你可真是高看我了,普通人幾乎是無法與危險混血種搏斗的。」林年跟了上去。

「是嗎?」施耐德平淡地反問了一句,卻沒有就此深論下去。

進了牢門之後,里面的空間並不如林年想象的那么陰暗逼仄,空間十分寬敞幾乎有客廳大小,內里雪白一片,但卻看不到燈源所在,只覺得四面的牆壁都在散發著恆定的光源,讓他想起了《黑客帝國》那部電影里neo第一次進入母體空間的那一片純白。

「硬化玻璃的四壁雙頂,高密度矩陣燈。」施耐德往里走,空間內沒有任何的家具,只有一個男人躺在地面四肢被鐐銬在玻璃地板上,全裸,瘦骨嶙峋,雙眼的眼皮甚至都被割掉了。

「介紹一下,莫頓·勞倫玆,德國人。」施耐德站在了這個男人身旁低頭看著他,「入侵卡塞爾學院的暴徒之一,在遇見你之前被獅心會的學員在正面迎戰中俘虜。」

「睡眠剝奪實驗?」林年看著被割掉眼皮的奄奄一息,雙目茫然的男人問。

「並不,只是基於他的人生經歷,我們發現他討厭光源,劣化的血統為他帶來了天生的紅外夜視的能力,太過劇烈的強光會刺激他的視覺以及腦神經讓他痛不欲生,就像帶著夜視鏡吃了一枚閃光彈。」施耐德說,「哪里需要剝奪他的睡眠,只是讓他直視光線就已經能讓他痛不欲生了。」

「這里的光源條件可以讓人體的本影幾乎完全消失,半影也淡到看不見,對於他來說就是最好的審訊環境,最開始我們沒有束縛住他的手腳,他試圖用指甲撕破自己的皮膚用鮮血遮擋住光源,再接下來甚至想用排泄物塗抹牆壁,所以我們只能稍微限制一下他的自由了。」

「他知道些什么?」林年對這些審訊的過程並不大感興趣,只想得到結果。

「他來自切爾諾貝利監獄,是【紅色區域】的一位重刑犯,由德國分部於2003年在慕尼黑的一座教堂抓捕,喜好獵殺虔誠的基督教徒,嗜血、變態,有死侍化的傾向,言靈可以極大幅度強化他在黑暗中的五感,那一晚上他潛伏殺死了我們兩位三年級學員,一位終生教授,由二年級學生蘭斯洛特抓獲並且俘虜。」施耐德看著男人,「沒有立刻處刑他的原因是他聲稱他有著有關組織這場入侵,以及龍王意外蘇醒事件幕後策劃人的情報,所以我們留了他一命,送他來了審訊部。」

「但看起來你們的審訊過程不太順利?」林年看著男人飽受折磨的模樣表情沒太大的變化。

「順利,也不太順利。在審訊下他也交代了很多事情,比如入侵者人手一份的『名單』內容,比如『戒律』失控的真相,又比如切爾諾貝利監獄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但他還是沒有死。」

「因為他始終不願意說出我們最想知道的情報,也就是指示一切的幕後人的信息,甚至能讓我們找到幕後的主使者達成對話的機會。我們在數次問到這個問題,並且加強審訊手段,他都咬死沒有松口,只是反復提出了一個要求,除非我們達到他的要求,不然寧願死在這里也不會多說一句話。」

「事實證明他也做到了跟他說的一樣骨頭硬,到現在他已經三天沒有睡眠,沒有水和食物了,全靠他自己的血統在支撐著沒有猝死。」施耐德微微垂眸。

「他提的是什么要求?讓你們寧願冒著他意外死亡的風險也不想找我?」林年問,但在問出口時他心中大概也猜到了答案。

「他指名道姓說只想把這個情報交給你...他想親自見你一面,畢竟那一晚上他甚至沒有機會挨上你那么一刀。」施耐德淡淡地說道,「其實如果沒有特別的必要,我並不想看到你親自走這么一趟。畢竟諾瑪調查過他的背景身世,已經切爾諾貝利監獄中的履歷,他的級別並不如他說的那樣可以接觸到幕後黑手的層次。」

「那你大可以把他帶到我的面前來,他不可能再鬧出什么太大的動靜。」

「讓他重回一次卡塞爾學院?如果被其他學生知道了有這么一個罪人還活著,盡管活得生不如死,也會引起不少人的不滿吧?他在所有人眼中還是早就死了好一些。」施耐德說,「雖然他擁有重要情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誰叫現在我們只有他一個活口,大多的入侵者現在已經都說不出話來了。」

這句話有一種怪罪林年刀太快了的意思在里面,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那種情況下林年不可能還有心思留下活口。

「那么無論如何,我來了。」林年說,同時也是對地上的男人說。

男人那雙被割掉眼皮的茫然雙眸不知何時已經盯住了他,一動不動。

按照施耐德所講,這個男人的天生視覺應該無法在這種強光下視物,可他還是鎖定了林年的位置,可能是依靠聲音,也可能是依靠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