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章:領域展開 (二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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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旋地轉,路明非感覺自己被丟進了滾筒洗衣機,但很快後重力重新作用在了他的身上將他狠狠地往地上拍去摔了個七葷八素,差點連隔夜飯的鮭魚卷和牛排都吐出來了,冰冷的水流持續不斷地沖刷著他讓他手腳打滑根本沒法支撐著站起來。

相比路明非,林年落地則是平穩太多了,從水流中脫出後腳蹼穩穩地踩在了地上微微屈膝前傾身體,在站穩於一片漆黑的空間的瞬間,他的右手就放在了背後的七宗罪刀劍匣的暗扣上,隨時准備拉開劍匣進入戰備狀態。

等待了十五秒,黑暗中沒有任何動靜,唯一的光源是林年那雙赤火的黃金瞳,他右手終於松開了暗扣轉而拿起腰間的燃燒棒劃燃舉起,冷火焰的紅光瞬間照亮了他面前巨大的牆壁。

龍王並沒有伏擊在門後,在林年面前依舊是記憶中白帝城入口的樣子,那面熟悉的青銅牆壁上掛著一個個精密咬合的巨型齒輪,只是青銅城的機關今天並沒有被激發,每一個齒輪都安靜地掛在牆上充滿著最原始的機械美感。

「龍王還是搞機械學的工科男!」林年身後傳來了路明非的震驚聲,他從濕滑的地上爬了起來,走到了燃燒棒照亮的林年背後,抬頭看著這震撼人心的一幕...也不能說他見識少,關鍵是從這次任務開始後他每見到一樣東西都會重塑顛覆一次他的三觀,有種原始人進城的感覺。

「魔動機械設計學,煉金學的分支,就像是數學和函數的關系一樣,所以嚴格意義來說龍王是煉金男,不是工科男。」林年把燃燒棒遞給了路明非,自己重新劃燃了一根,「北川號,這里是水下小組,我們已經成功進入了青銅城內。」

等待了片刻,耳麥內沒有任何回應,只有死一樣的沉默。

「信號斷了。」片刻後路明非說出了這個糟糕的現實。

「意料之中。」林年回頭看了一眼青銅巨門,「『蛇』本應該可以通過青銅這種優良的導體連接信號,但現在看來龍王對白帝城做的好像不止是簡單的維修。」

「如果帶信號線下來會不會更好一些?」路明非有些憂心忡忡,燃燒棒不斷照亮有限的黑暗,看到的盡數都是青銅的黢黑,不像是林年具有相當強大的夜視能力,光線緣故他根本無法一睹整個青銅城內部的全貌。

「一樣會被那扇門給夾斷,推門的時候我看到了左右門板的閉合口有鋸齒,就算再堅韌的信號繩也會被上百噸的力量給壓斷。」林年搖頭,「開弓沒有回頭箭,信號斷聯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還不值得驚慌失措。」

「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路明非左右張望摸了摸背後背著的黑匣子,「在這里放了炸彈就跑路?你還有力氣再推一次門嗎?」

「這里只是入口,甚至稱不上前殿,想要通往前殿還得往前走上一段路,前殿再深處的內殿有個巨型的蛇面人身雕像,在雕像下的深坑直通龍王的寢宮,我們可以在深坑上激活煉金炸彈然後丟下去引爆。」林年來過青銅城一次就不會忘記這里的布局,只要青銅城不像上一次那樣魔方似的亂轉,他就絕不會迷路。

「既然龍王都回到了自己的寢宮,那么代表這里應該是有空氣存在的(水下燃燒棒不需要氧氣燃燒,無法作為是否有空氣的判斷標准),關閉氧氣閥門能節省一些氧氣就盡量節省。」林年說。

路明非照做後終於讓自己的腦袋暴露在了空氣之中,深呼了口空氣沒有發現比較刺鼻的異味這讓他安心了很多,比較在很多西幻小說里惡龍可都是呼吸硫磺的,他抽煙都不怎么會更別說抽硫磺了,上次康斯坦丁炸學院的時候到處的硫磺味兒就差點把他給嗆死了。

「走吧,到現在為止我們的任務都還很順利,接下來只需要通過這條『聖堂之路』穿過前殿丟下煉金炸彈就可以了。」林年走在了前面引路,有安全繩的牽引也不怕路明非在一片黑暗中走丟,再怎么說也還有燃燒棒作為燈塔確定彼此的方向。

「說的對,我們的動作得快一些,不然曼施坦因教授的高血壓又得犯了。」路明非趕緊跟了上去,再同意不過林年速戰速決的決定了,他就怕林年忽然考古癮犯了要在這兒留上一段時間。

兩人行走在黑暗中,路明非不時地東張西望,由不得他這么做,因為這片空間實在太大了,大得讓人感受到不安,黑暗中只能聽見他和林年腳蹼接觸地面發出的「噠噠」的腳步聲。

冷火焰的紅光將他們的影子交織在地上拖拽得老長,時不時照亮一兩個人影,路明非還沒來得及尖叫出聲就發現那哪兒是活人,只是蛇首人身的雕像,穿著整齊文質彬彬的,活靈活現的蛇臉在冷火焰的照耀下不由讓路明非升起一陣又一陣的惡寒。

「執行部屠龍都是這種要命的活兒嗎?」路明非實在忍受不了這種寂靜,准備找點話題。

「一般情況下不會這么要命,你甚至還會有機會開著one:1在紐約街頭飆車,或者在古巴露天舞池里看巧克力膚色的美女給你搓雪茄。」林年沒有回頭隨口說道,他們的聲音在整個寬闊的空間中甚至無法傳盪到頭。

「真的假的?」

「真的,只是可惜的是我不抽煙,雪茄也不抽,所以只能婉拒那些美女的好意了,但我和我姐姐都在那次學到了當地盛行的弗拉明戈舞,有機會教你。」林年頓了一下,「不是每次執行部的任務都這么要命,只是這次你運氣不好碰見最要命的了。」

「干。」路明非臉有些垮。

「現在船上的人聽不見你吐槽,你還可以多罵幾句宣泄一下情緒,免得一會兒布置炸彈的時候操作失誤我還得用剎那撈你一手。」林年說,「現在少說話,你難道不害怕龍王就藏在看不見的角落偷聽我們八卦嗎?」

「龍王也會八卦?」路明非小聲嘟噥,「這是哪門子的會偷公主當閨蜜的悶騷龍?」

「有什么地方不對勁。」林年說,他左手輕輕向後貼在了七宗罪的劍匣一側。

這句話不是對路明非說的,如果他真說出這句話他能保證路明非的心率直接往120上飆,所以這句話他只說給了聽得見的人聽。

「你也能感受到嗎?」林年的身邊,路明非無法察覺到的金發女孩看著四周的黑暗,亮金色的眼眸里微光漣漪不斷,「是『場域』不對。」

「『場域』?」

「用你們在北川號上的話來說就是『風水』,每個時代都有不同的說法,在我的那個時代我們一般稱為『場域』。」金發女孩說,「換句話來說,你已經接近了一個未知的煉金矩陣了,現在你的血統對於這種神秘學極為敏感,所以才能感受到矛盾觀感。」

「所以我不該往前走了么。」

「nothing ventured, nothing gained.」金發女孩搖頭,「現在還沒到撤退的時候,不急,跟他耍耍。」

「那么我想知道煉金術的極致在哪里。」林年說,「你應該明白那扇大門上壁畫的意思...如果諾頓真的想要全心全意不顧一切地為康斯坦丁報仇,那么我理應知道他能做到哪一步。」

「現在才問這個問題不覺得太遲了嗎?」金發女孩說。

「什么時候問都不遲,只有到死都沒有明白什么情況那才真的是遲了。」

「放心,有八岐作為底牌你不會那么容易死的。」金發女孩說,「煉金術的極致不就寫在了你們卡塞爾學院的課本上了嗎?」

「活死人葯白骨,點石成金?」

「那只是流於表面的形容,兩者的本質都只有一點,那就是改變世間既定的『規則』。」金發女孩淡淡地說,「死永遠無法回生,石永遠無法成金,天空永遠無法塌陷,大地永遠無法升天。煉金術則是要顛倒一切,使得上即是下,下即是上,想要做到這一切,就必然需要俘獲『太一』,它是精神也是物質,它在煉金師們的眼中是全能的神明,在這個世界上永遠只有一個神,那就是使得萬物運轉自如的『規則』。」

「真是籠統的說法啊,能掌控規則,那不就是上帝了嗎?」

「規則是至高無上的,上帝也得匍匐在能量守恆定律之下,上帝更改了規則,那么上帝也要服從規則。上帝可以死去,上帝可以不復存在,但規則不會,萬物寂滅,可規則永存。」金發女孩的聲音包含著一些肅穆和敬畏,「煉金術的極致便是更改規則,越是極端更改的規則便越是可怕,尼伯龍根的存在不就是每位龍類對於規則的理解和使用嗎?言靈亦如此,煉金術只是直指規則本身罷了。」

「那我換一種說法,龍王發起瘋來,能改天換地嗎?」林年問。

同時他也站定了腳步,雖然周圍依舊黑暗一片,可憑借記憶的路線他此時也應該穿過了冗長的蛇臉雕像簇擁的聖堂之路,來到了那存在著巨型雕像以及深坑的內殿中了。

「不是早就做好血拼的准備了嗎?殺死康斯坦丁時候的銳氣哪兒去了?」金發女孩淡笑了一下站定在他的身旁與他同樣看向前方深邃恐怖的黑暗。

「我說過了,我想活著回去,如果不是退無可退,誰真的想要與龍王同歸於盡呢?」在背後路明非疑惑的詢問中,林年站在原地平視著黑暗的最深處輕輕地嘆了口氣。

「在你殺死康斯坦丁的時候,你也該預料到今天這一幕的發生了,正統的『s』級也告訴了你龍王來到夔門時僅說的那一句話,如果沒有覺悟又何必推開那扇試煉的大門?那扇門只歡迎天命注定的屠龍者,以及龍王弒殺的仇恨者,你和路明非來到了這里,那么就面對吧。」金發女孩說,「你總不能把後背留給一只失去理智的君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