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四章:文件(2 / 2)

「既然你們已經插手了,那任務到這里就可以告一段落了,我會按照部規在十二點之前書寫趕出一份詳細的任務報告,然後去市體育館的室內籃球場。」

「室內籃球場?」隊長愣了一下。

這是什么心態,才進行完驚心動魄的任務還有余力去體育館打籃球?『超a』級混血種的精力已經旺盛到這種地步了么?

「我告訴了別人今天我一天都在籃球場,總得走一趟。」楚子航看著隊長古怪的表情解釋道。

「這邊處理完之後我們該去哪里找你進行報道?」

「遠程通訊聯系就行,不是特別緊急的情況不需要見面。」

「收到。」隊長敬了個禮看了楚子航一眼,然後轉身准備跟上隊員沖進了醫院大樓。

「對了,等等,還有一件事。」楚子航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轉身伸手,隊長立刻一個急剎轉身看向他。

「幫我預約一下心理部的教員,最好是明天的時間。」楚子航說。

隊長怔了一下,然後將想要挑眉的動作給壓了下去。

楚子航是誰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在執行部內知名度僅次於林年的殺胚,執行部部長唯一的學生,也是公認的在外勤任務處理上有繼於成為『ace』二代的王牌專員,像是這種王牌,一般在擁有常人難以企及的血統的同時也擁有極為強大的韌性和抗壓能力。

在執行部中,就算是海豹突擊隊的校工們因為時不時出外勤的緣故也會被強制要求定期進行心理咨詢,由心理部的教員完成,這對於校工們來說簡直就是坐牢——或者對任何出外勤的專員來說都是坐牢,沒人喜歡面對那些幾分鍾就能把你上一次尿床是什么時候給套出來的心理醫生。

而現在楚子航居然主動要求預約心理部的教員,這簡直異常得就像生病的小孩子主動要求吃葯一樣。

「楚專員你確定你沒問題嗎?」隊長猶豫了一下多問了一句,「是任務過程中出了什么事情?」

「一切都很順利...跟任務的問題無關。」楚子航微微搖頭。

「好的...我會聯系那位就近趕來的心理教員的...預約明天是嗎?應該沒什么問題,之前我們通知她的時候她說她這段時間一直都很有空。」看出了楚子航並不想被人關心的意思,隊長也不再多說了,然後轉身離開了。

「就近的心理教員...一直都很有空。」楚子航正想離開的時候,忽然像是想起什么,站在原地咀嚼了一下隊長的話。

不會這么巧吧?

他看了一眼廢棄醫院外住宅區上方落下的殘紅圓日心想。

曼施坦因推開了中央指揮室的大門,在兩側一個又一個專員的點頭致意下匆匆走向最前方的大屏幕控制台。

現在是芝加哥時間早上八點整,他是下一輪中央控制室值班的教授,按照學院的規矩指揮室二十四時都需要教授在崗,以防突發失態現場的專員沒有足夠的權限等級處理。

在來到那藍色的地球投影前時,曼施坦因抬頭就看見了下面一動不動雕像似站著的施耐德,地上小推車的氧氣瓶將氧氣順著輸氧管送入那殘破的肺部,發出了令人悚然的撕拉呼吸聲。

「已經到換班時間了,馮·施耐德教授,你可以去休息了。」曼施坦因盡量想讓自己公事公辦一些,就算他們雙方的學生同在獅心會且關系密切,這也並不代表身為學生導師的他們同樣相處融洽——相反,他們私底下很不感冒對方。

「曼施坦因教授,我正好有事情找你。」施耐德回頭看了一眼曼施坦因語氣溫和地說道。

曼施坦因陡然抬眉後退了一步,像是第一次見到面前這個男人一樣打量著他,就差那么一些他就呼喊出了諾瑪申請虹膜掃描面前這個執行部部長是不是未知勢力潛入學院內部偽裝的——他認識的那個執行部部長說話的後綴從來都是『冷冷地』、漠然地」「淡淡地」,怎么可能出現『溫和地』這種語態?

可見鬼的,他就當真在施耐德的語氣中聽出了溫和來。

「你正常點。」曼施坦因臉色變了幾道最後才決定攤牌,「我不在的時候你值班闖了什么禍准備讓我幫你扛?先說好,不管是什么,我都會按實上報諾瑪,中央控制室是二十四小時監控的,我想幫你扛也扛不了...你才指揮了什么任務行動失敗了嗎?」

「那個任務已經成功結束了。」施耐德看了一眼脈動紅點已經消失的地球3d投影。

「那你為什么要...這么跟我說話?」曼施坦因說話有些別扭,大概在悄然暗示施耐德剛才跟自己一樣別扭。

施耐德面無表情地看著曼施坦因,也就是這一瞬間,原本升起的溫和瞬間消失不見了,轉而出現的是他熟悉的那個冰冷戰損版機器人,「只是有些事情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情?」曼施坦因頓了一下,心想難道那一瞬間的『溫和』就是施耐德有求於人的態度?那可真是令人作嘔(手)...哦不,令人害怕的。

「在你來交接班之前,最後的十分鍾里有一個任務直接躍過中央控制室下到了執行部,根據這個任務的內容,我考量這次執行部有可能需要一些外力幫助。」施耐德說。

「外力幫助?學院從不雇佣外來者這是執行部的鐵律,不然我們為什么要培養自己的學生?」曼施坦因下意識皺眉,「而且你需要外力幫助為什么要找我商量?這是身為部長你自己的事情,我隸屬於風紀委員會幫不了你任何有關外勤任務的忙。」

「...所謂的外力在語境下有多種解釋,常用於外部力量,即執行部以外的力量,尚未被執行部編制的在校學生算是『外部力量』。」施耐德淡淡地說。

「你說話很繞,通常能讓你這么繞的都不是什么好事情。」曼施坦因低聲說,「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又能幫到你什么。」

「有一個任務,我需要信得過,靠得住的人手去完成。」施耐德垂首說。

「......」

聽見他這句話,曼施坦因沉默了也明白對方的意思了,然後說,「林年現在還在休假期,不接受執行部的任何調動,這是校董會的意思,你忘記了么?」

「他並不服校董會管理。」

「所以你可以隨便找個理由接觸他,然後提出你的要求...等等,你已經私下問了他一次,但被拒絕了,所以來找我了?」曼施坦因忽然反應了過來。

「是的。」施耐德默然頷首。

「具體任務是什么?」

「保護一份文件的運送。」

「什么文件值得你冒著觸怒校董會的風險動用他?」曼施坦因有些詫異,他還以為又是什么需要絕對武力的見血活兒計。

「沒有人需要知道,也沒有人應該知道文件的內容。」施耐德說。

「他為什么拒絕了你?你給出的價碼不合適?」曼施坦因挑眉,他是足夠理解自己的學生的,在那個男孩眼中校董會的禁令遠沒有執行部開出的白花花的外勤補貼有效...施耐德沒少用這招騙林年出生入死過了。

「不,他說這段時間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施耐德解釋。

「什么事情?」曼施坦因頓了一下問。

然後他發現施耐德張口張了幾次最後都沉默了...這讓他更加狐疑了,有什么事情是連讓執行部部長都說不出口的?難道林年正在做什么特別危險的事情?

曼施坦因想了想,看了一眼周圍,然後向前幾步主動湊到了施耐德面前。

「你說的見『丈母娘』是什么意思?」

十幾秒後,這位德國裔的教授對一個生僻的中文詞提出了疑問,可能是聲音有些大,下面路過的幾個專員都瞬間報以異樣的眼光看向了貼得很近的曼施坦因和施耐德。

看他們離去時八卦以及詭異的表情,可能奇怪的流言很快就會在學院里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