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四章:真相 (2/10)(2 / 2)

「那兩個孩子,如果落到那群魔鬼的手中,下場會怎么樣?」女獵人問,「別用生吞活剝來騙我,他們雖然看起來細皮嫩肉,但這不代表他們比嫩魚肉好吃。」

「我不知道。」中校側頭看向火炕上的那對姐弟,「我只知道我需要把他們帶回莫斯科。」

「你之前的眼睛是金色的,那個男孩的眼睛也是金色的,包括之前外面那些怪物...我能理解為祖國是在做人體實驗嗎?就像是二戰的時候,老人們提到過的德國元首試圖進行的人種進化實驗?」女獵人眼眸微垂,「那對姐弟...他們就是祖國的成果?」

中校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僅僅只是猜測,女獵人的想法就很接近真相了。

「你帶他們回莫斯科後他們會怎么樣?」

「我不知道。」

女獵人伸手擦了擦眉角的凍霜,心中大概了然了,「我還以為你喜歡孩子,所以才對他們這么好。」

中校看了一眼女獵人,沒有說話,大概是女獵人說了一句蠢話。

「如果我們找不到離開這座森林的辦法怎么辦?」女獵人又問,「到那個時候你會交出這對孩子向你的敵人妥協嗎?」

「不。」中校緩緩說。

「我會先殺死他們兩個,然後自殺。」

女獵人怔了好幾秒,「這么極端?」

「這是祖國的遺產,如果無法回歸祖國,那也得永遠埋葬在冰原凍土里,不能落到敵國的人手中。」中校的眼眸內有爐火在燃燒。

「真是堅不可摧的意志啊。」女獵人感慨,「但這對那對姐弟來說是不是有些不公平?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決定自己命運的機會。」

「祖國會感謝他們的。」中校說,「他們也是為了祖國而誕生的。」

爐火邊的維卡一言不發地站了起來,女獵人和中校的視線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只是走去拿起了地上翻倒的水壺,然後在冰桶中取了一壺水到爐火邊沸騰。

杜莎虛弱得說不出話來,維卡只能聽見她在低聲喊哥哥,但他什么都做不了,原本飢餓就已經快要摧毀人的意志了,如今再加上蛇毒的影響,如果沒有充足的食物和葯品,那么杜莎剩余的時間可能不超過二十四個小時。

維卡呆呆地等待著水壺中的水沸騰,提著水壺回到杜莎身邊時,借著火光他又忽然聞見了一股糜爛的味道,他低頭尋去只看見杜莎垂在身邊包著紗布的右手。

他將杜莎右手的紗布一點點揭開,果然看見里面的箭傷感染潰爛化膿了,傷口只是看一眼就讓人惡心得想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蛇毒引起的並發症,在摸了摸杜莎的額頭,滾燙的就跟水壺沒什么區別...

維卡失魂落魄地把紗布包回去,就像包緊了看不見了就不存在了一樣,他深呼吸,可無論怎么呼吸心中都像是缺了一塊一樣惶恐。

「水...水...」杜莎還在呢喃,嘴唇干裂滲血。

維卡趕緊低頭給自己的妹妹倒水,他從地上撿起一個水杯,下意識就開始分辨這個水杯是他自己的還是杜莎的,然而就在他腦海出現這個想法的一瞬間,他整個人就僵住了。

水杯?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因為低溫,唇瓣早已經皸裂出了無數條血痕,只是觸碰就能感受到刺痛。

蛇毒,血液,水杯。

他忽然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猛地抬起頭,看向火炕的雙眼里布滿血絲。

「對了。」看向窗外的女獵人說,「我忽然有個問題,像你們這樣眼睛會發金光的人...都很抗凍嗎?」

中校多看了女獵人幾眼,對方似乎是篤定眼睛會放光的人都是「非常人」了,但這個猜測倒也沒有錯,他回答,「體質會優於常人一些,但不能完全無視溫差。」

「那你說...外面的天這么冷,你口中的驅使怪物的『人』不凍得慌嗎?」女獵人垂首琢磨著說道。

「你什么意思?」

「我是說...這已經過去快三天了吧?總不可能他三天都一直藏在針葉林里吧?」女獵人低著頭緩緩說道,「你說這搞鬼的一切背後是一個『人』是吧,如果他真是一個『人』的話,那總得吃東西喝水取暖吧?」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其實一直都躲藏在溫暖的地方悄悄看著我們。」

「這間針葉林里沒有其他房子了。」

「是啊,比如,他可能就躲在...這間木屋里?」女獵人忽然抬頭,眼中迸發出光芒。

但她抬頭後卻看見面前中校那常然無波的表情,她一瞬間就怔住了——對方的表情似乎在回答她,他似乎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等等,你難道從進屋開始就已經在尋找...」

女獵人愣神著下意識拉了拉背上背著的獵槍,在她正想再說下半句話的時候,她的眼角忽然捕捉到一個影子從地上躥了起來,直撲不遠處的火炕!

那是維卡,這個男人就像瘋了一樣沖向火炕,撲向那對姐弟。

「是你!是你!是你!」他發狂地大吼,「是你下的毒!是你想害死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