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九章:絕處逢生(2 / 2)

夏彌看了看周圍眺望著密歇根湖等待著煙花大會的人潮。

「她在賭我們不會在整個芝加哥的市民眼前拍一部密歇根湖版的《泰坦尼克號》」

「所以我們的目標也算是挑了個好地方啊。」路明非說。

「絕處逢生永遠比看似一條陽康路要好走得多,她是聰明的,明白這個淺顯的道理,如果她走陸路,很容易就會被我們追上,到時候她只有正面迎戰的結局。」蘇曉檣說,「到頭來水路的確是唯一解了,這是一條最快離開芝加哥,不會被各種探頭和路檢攔住的途徑,同時這條船也是她安全離開芝加哥的保障,你看看那些甲板上參加派對的人的特征。」

夏彌舉起望遠鏡,看了看超級游艇的每層甲板上的人影綽綽,禮服、香檳、穿著比基尼從三層往四層泳池跳的美女。觥籌交錯、衣香鬢影,散射的燈光流轉在珍珠項鏈與百達翡麗潛水表上,折射的亮斑將每個人照得靚麗堂皇。

「都是一等一的完美人質,這可比搶銀行劫持的人質有含金量多了。」耳機里的蘇曉檣的聲音平緩,「整整一船對芝加哥或者大半個美國有影響力的社會公民湊在一起,威懾力不比一顆臟彈小多少。而且這種私人性質的派對也很難被混進去,監控力度也幾近於無,算得上是上上之選的逃離途徑了。」

「但她還是暴露了。你們說,打電話給我們,告訴我們今晚來海軍碼頭有驚喜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夏彌好奇地問。

路明非和蘇曉檣都沉默了,似乎沒法回答這個問題。

早些時候,林年和楚子航親自前往了芝加哥洲際酒店,通過特殊手段在前台獲取了邵南音和邵南琴的入住信息後找到了1203號房的房門,但在用備用房卡打開房門後卻撲了個空,房間里一片凌亂,任何可用信息都被銷毀了,那對雙胞胎姐妹逃之夭夭了。

那么現在基本可以確定邵南音察覺到了林年等人的身份,並且有計劃地進行逃逸了,搜集信息和試探的行動也直接跳過,正式來到了最簡單的暴力緝捕環節。

按照執行部的正常規章制度,林年一行人需要立刻電話諾瑪,諾瑪會轉接電話到圖書館的中央控制室值班教授手中,經由三位值班教授在諾瑪的錄音下開會討論出解決方案,普遍情況下這類事件都會歸類於「狀態d」的事件里,直接移交執行部部長處理。

致電的專員們就算是在易地也會立刻獲得調動諾瑪全球互聯網的權限和各大類人工資源,包括但不限於交通、軍事、經濟。比如以空管局的名義一口氣停掉所有芝加哥往外的航班,封鎖整個空域;又比如讓交通局和chicago.p.d在每一個出城的關口設立路障和檢查站,調出二十四小時城市監控利用諾瑪最先進的人臉識別系統搜索目標。

在二十一世紀的今日,只要是在人類掌管的社會中,秘黨只要確定了一個明確的目標,那么他們就有太多的辦法輕松找到她了。這也是血統較弱的龍類以及危險混血種們一直所恐懼的,只要暴露的一刻,那么死亡作為結局就只是遲早的事情了。

但是。

但是,林年他們沒有通知諾瑪,也就是說他們根本沒有打出那一個可以調動一切社會資源的匯報電話。

沒人知道為什么,在開會中路明非提到過可以主動打電話作為承擔調查結果以及調查過程中一切責任的那個人,但林年只是說了一句話,他說不建議把這次事件匯報諾瑪,如果可以他想私下處理這次突發情況。

沒有具體的理由。

因為沒有人問他為什么。

在林年說出這句話後每個人都安靜了大概半分鍾,然後蘇曉檣舉手表示同意,楚子航第二個舉手,路明非和夏彌同時第三個舉起,有種警長上票競選的感覺,唯恐自己舉手慢了身份坐壞。

在不通知諾瑪的情況下想要緝捕一個可能已經在逃的龍類是一件相當麻煩的事情,邵南琴和邵南音在和林年等人分開時的時間是中午,直到傍晚路明非才說出了異常,這幾個小時的時間差足夠一架飛機離開美國境內了,換在執行部里路明非是要上所羅門王法庭受到仲裁的。

但同樣也跟林年的情況一樣,路明非沒有說自己延誤情報的原因,因為沒有人主動去問他,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么他們就不再詢問發生的原因,而是直接思考如何善後。

不過難得的好消息是,林年和楚子航在深夜趕往芝加哥洲際酒店時撲空後沒有急著離開,而是選擇了去監控室調出了酒店整個下午到深夜的監控,他們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也就是邵南音和邵南琴拖著行李在半夜離開,又在深夜回來的監控錄像。

在數次觀看監控後,楚子航最先發現了邵南琴離開時手里握著的那張飛機票,再結合她們回來時表情上的不順,可以輕松推理出她們的飛機誤點了,沒能成功地離開芝加哥。

巧合?無論是不是巧合,她們沒能第一時間離開芝加哥的情報算是確定了,只要人沒跑遠,那就有機會抓到,只要人抓到了,那么再多的問題也會應然而解。

可也就是楚子航和林年准備按照正常的執行部操作,入侵當地警局調芝加哥洲際酒店附近的監控按圖索驥尋人時,一個電話徹底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那個電話是直接打進林年的工作手機里的,執行部的在編專員和預備專員都會有兩部手機,一部是私人手機,一部是可以當靜電脈沖手雷丟出去的工作手機,通常工作手機上都不會儲存任何的聯系人,因為沒這個需要,能打進這部手機的只有專線里的執行部上級指揮。

可這一次,問題就出在了打給林年電話的那頭並不是執行部的人。

電話那頭聽聲音是個男人,年紀並不大,聲音沒有經過電子處理,很有特征,磁性又神棍,低沉得就像風吹過樹洞的嗚鳴。

他在電話里只說了一句話:「她在接天連地的盡頭,帶上你的邀請函就能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