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四章:證人(2 / 2)

但林年從來都不只有一張學生證,早就料到了這種情況發生的他一開始就有了二手准備。

從口袋里林年摸出了一張邊緣有燙銀花紋的黑色磁卡,這張磁卡的權限也是稀少的『s,級,屬於這個學校為數不多僅有的三張黑卡之一,前兩張的主人是校長和林年,而這一張的歸屬自然就是路明非。

很少有人會想起這個家伙手里持有著這么一張通行無阻的卡片,就算是調查團逮到路明非之後也一時間忘記了收繳他的學生證,這大概和路明非往日以來的良好記錄有關,雖然有著這么一張頂權黑卡,但他卻從未真正地使用過他,最大的用途估計只有在深夜時透支刷卡給食堂的外賣服務埋單了。

黑卡在電子門禁上輕貼,綠燈亮起,鎖芯彈出咔擦輕響,林年無聲地拉開門走了進去。

宿舍是布置很常規,除了日用的桌椅書架外近乎沒有任何裝飾,這里的上一任居住者是技術部的科研人員,對於那些人來說就算睡在橋洞里只要能保證有睡袋就沒什么問題,這也使得比遜樓的宿舍一個比一個原裝,白色的牆壁素色的家具,沒有人氣,除了設施完備以外比監獄還像監獄。

林年把保溫桶放在了金屬漆面的桌上,走到了床鋪邊,在床鋪上穿著一身睡衣的邵南琴面對著牆壁的一面側躺著,涼被落在床下上面有被撕扯過的痕跡,裂縫里露出了里面白色的鵝絨。

對於房門的打開,外人的進入,邵南琴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反應,她蜷縮在床上抱著自己孤立了所有人。林年看了一眼床邊的垃圾桶,里面是被倒掉的晚餐。

倒也是了,夏望絕食調查團關注到並且找上夏彌是因為夏望本身就是學院里學生的家屬,但邵南琴呢?

這個女人唯一的家人是一只在逃的龍類,在大洋彼岸的伊利諾伊州,這個山頂學院內她舉目無親,她的絕食抗議不會有任何人在意,只要她不會死在聽證會之前,她的所有舉動都只會讓人漠不關心。

但饒是如此她依舊用自己的手段在抗議著,就算她清楚她自己是在強權的面前做著可笑的無用功。

林年沒有去碰她,走到了桌邊從保溫桶里呈了一碗銀耳羹在碗里放到桌上,這也是夏彌做了銀耳羹為什么只送楚子航和路明非那邊,並且還要挑晚上這個時間點的原因,因為兩人早早分好了工,這邊由他來照看。

在沉默著做完一切後林年准備轉身離開,在他才走出兩步的時候背後傳來了邵南琴的說話聲,「他們要我在法庭上做證人,出庭作證你故意放走了南音。」

提著保溫桶的林年停住了腳步,但沒有說話。

邵南琴繼續說:「他們跟我說南音其實沒有死,並且承諾我,如果我答應他們出庭作證,就放棄對南琴的追捕,不然他們有辦法能在三天內讓我看見南音的屍體,無論南音現在躲到哪里去了。如果我選擇不合作,我自己也會有生命安全。〝

「所以你答應他們了嗎?」林年問。

「我想知道他們說的是不是真話,南音還活著這件事。」

「是真話。」林年說,「南音的確還活著,她沒有死,我從來沒有說過她死了,如果她死了那天晚上我帶回來的就會是她的屍體。」

「屍體...殺人...林年,你真的變了,這些年你到底遇見了什么事情?」邵南琴的聲音有些壓抑的顫抖,她盡可能讓自己平靜,顯得不那么怯懦和因為絕食而導致的虛弱。

「不是我變了。」林年緩緩說,「是你從來沒有真正地了解過我。」

他又淡淡地繼續說道,「調查團威脅你的話也是真的,雖然邵南音逃了,但他們想找到她並不難,就算你的妹妹足夠聰明,但卡塞爾學院想不惜一切代價地找到她。三天已經算是放寬了說的,在這之前不是邵南音隱藏得足夠優秀,而是卡塞爾學院從沒有真正投入資源去尋找她,但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這些天你也應該透過那個叫帕西?加圖索的男人知道了一些情勢。」

「南音沒法跟他們作對是嗎?」床上的邵南琴低聲問。

林年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房間里安靜好一會兒後,他覺得這個話題結束了,就再度邁出腳步走向門外。

「林年,你當時為什么要放走南音。」在林年即將離開門外時,他聽見邵南琴這么問。

「我沒有想過放走她,只是被人攪局讓她跑了而已。」林年平靜地說完這句話後徑直走出了房間,「記得把銀耳羹喝了。」說著順帶捎上了門。

他只是來送銀耳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