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章:意料之外的證人(2 / 2)

「還是卡塞爾學院jīng英制度的學風?「路明非看向旁聽席。

「又或者是所謂,s「級的頭銜給他帶來的壓力?」路明非看向所羅門王

「不是這樣的吧?」他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放低了,「一個環境想要徹頭徹尾地改變一個人,總需要潛移默化地浸染,如果一個人的改變的速度太過扭曲,那么大概率就只能是有一個高qiáng度的壓力源在壓迫著他,將他裝進一個磨具里狠狠地擠壓打磨成某些人想要的樣子。〞

「執行部。」路明非盯了安德魯?加圖索一眼冷冷地提高了自己的聲音,「的確,如果真有那么一個磨具存在,那么這個該死的磨具上一定打著執行部的標簽!〞

「從我tiáo查的數據顯示來看,林年在三個月內有超過六次的外勤記錄,所有的外勤任務都是打著「特別實戰演習「的幌子作為托口載入諾瑪的信息庫里的。」他揚起了手中那疊一直抓著的文件,「這個數宇意味著林年一個月三十天,每十五天,兩個星期里會有超過三到五天的時間在校外出沒在危險戰場!「

「你們知道這個數字意味著什么嗎?「路明非終於情緒到了難以遏制的極點,低吼道,「這代表著在我還在高中想著暗戀的女生,向我兄弟詢問戀愛的意見時,他可能人還在中東的某處戰場上才把刀子從別人的肚子里拔出來!你們秘黨在開什么玩笑?把我的朋友當成一個劊子手,一個為他們清掃障礙的凶手!〞

秘書官會意的上步接過路明非遞來的一部分證據,呈上到了所羅門王的面前,所羅門王低頭用單框眼鏡仔細核對上面的數據後,眉頭漸漸蹙了起來。

「這是個驚人的數宇,嚴重違反了學院管理法的章程,一個大二的學生不應該有這種頻繁的外勤次數。〞所羅門王放下單單框眼鏡,抬頭沉聲說。

「嚴格意義上來說,就算是執行部的正式專員也不會有這種高壓的任務頻率,在每一次任務結束之後他們理應有一個月的tiáo休時間,以此來解決任務留下的心理創傷以及各種身體隱患問題。」副校長淡淡地說道,「但林年沒有,因為他每一次任務留檔的記錄都是實戰演習。〞

「這毋庸置疑是學院管理團隊的失誤。」所羅門王嚴肅地說,「執行部受學院管理團隊的約束,執行部的部長理應直接對昂熱負責!怎么會發生這種事情!「

「不,法官閣下,您搞錯了一件事情。〞副校長搖頭,「執行部的確在明面上受學院管理層的管轄,他也的確對卡塞爾學院的現任校長負責——但請不要忘記,希爾伯特?讓?昂熱在這所學校里除了校長以外的另一重更重要的身份!「

所羅門王一頓,副校長緩緩續說道,「校董會的代言人。「

「執行部對昂熱負責,從根本意義上來講,就是直接對校董會負責,昂熱是校童會的代言人,但校董會並不需要事事都讓昂熱說話,他們抬出昂熱只是作為一個官方的白手套和面子,真正的里子做決定的人依舊是高台桌上的校董會們。」副校長說,「執行部是直屬秘黨的bào力機構,退回上世紀,他的性質等同於蘇維埃共和國手下的ГБ(克格勃),無所不用其極的組織,未達目的不惜一切代價。這樣性質的bào力組織真正能tiáo動的只有掌控著實權的人,也就是我們親愛的校董們。」

「執行部直接對校董負責,而林年作為學生有責任被執行部在任何時候tiáo用,因為林年在入學時簽署了《正伯拉罕血契》,在里面撰寫著林年作為秘覺的一份子理應承受的義務——他無權拒絕!」副校長偏了偏頭看向陪審團的老人們,「學院管理團隊一向關心學生們的成長環境以及所受壓力,為此不止一次向校董會上書tiáo整卡塞爾學院你的學風。在幾十年前,這所學校的環境可不像現在一樣舒適,經歷過那段歲月的過來人應該都清楚這一點,現在的jīng英制度學風都是我們的昂熱

校長從校董會的手上爭取來的。」

這是實話,不少陪審團的終身教授都默然點頭,那段

時光里卡塞爾學院基本就是另一個克格勃的培訓基地,古堡中行走的都是滿臉晦暗,袖口身上藏滿了毒葯和利刃的真正特工。現在學員里隨處可見的鶯鶯燕燕,滿臉朝氣,身著墨綠sè校服的年輕人們都是昂熱上台後大力改革所帶來的全新血液。

「學院管理團隊一直拒絕任用林年進行高qiáng度、高危的任務。」副校長把話直接說明了,「能躍過學員管理團隊的意見,以及無視執行部本身規章條例的人在秘黨里就那么幾個,所謂的規章制度對他們來說就跟笑話一樣,因為這些規章制度在成立之前都需要過他們的眼,被他們蓋下通過的紅章!「所有之前安德魯?加圖索出示的視屏證據,幾乎十之八九都是校董會暗中授意的特別任務,任務的執行人指定為林年。〞

「校董會。」路明非說,「是他們殺死了我的朋友,用模具將我認識的那個人碾壓成了凶器的模樣,夜以繼日地打磨他的鋒銳和棱角,讓他可以更好地***他們敵人的身體里放出鮮血,為了使用起來更輕便,在他的身上挖出一個又一個空槽,把他在乎的,熱愛的,對那些人來說無意義的東西都刨出,摒棄,最後只剩下一把贊不絕口的刀子。「

「這把刀子現在就站在我們所有人的面前,被他的打磨著,使用者,進行控訴,抱怨他大過鋒利了,唯恐傷到了他們自己的皮膚;埋汰他身上殘留的烏血太多了,腐敗發臭;諷刺他刀刃上的塗毒太過濃烈,使用起來需要越來越小心,以免最後被封喉的人是自己。他們拿出他們自己用這把刀行凶的過往,掐頭斷尾,只公開凶器的狠厲和可怕,想要讓輿論和公知將他投入熔爐重鍛...」路明非深吸了口氣,「沒有這樣的道理的,這個世界不該

是這樣的,卡塞爾學院也不該是這樣的,我想象中的屠龍者的故事也不該是這樣的!」

「你知道你現在是變相地在指控誰嗎?」安德魯?加圖索緩緩地問向路明非。

旁聽席的人都沒說話,因為他們都被路明非的發言給震懾到了,路明非話里的針對和抨擊沒有半點掩飾,用喜劇一些的話語來形容無異於是「堂下何人狀告本官〞。但路明非還是選擇這么說,這么做了。

他豁出去了。

「我當然知道我在指控誰。」路明非看向安德魯,冷冷地瞪著他,「我之前就說過了,在我開始點草的時候你真別急著跪下求我不要亂說話。」

「所以,證據呢?」安德魯不和路明非爭口舌之力,他低笑了一下,「之前你可是自己說過的,所有的觀點都需要證據,誰提出誰舉證,你在諾瑪的檔案庫中有查到林年頻繁經歷的所有任務的委派者上級是校董會嗎?」

不可能有這些證據的。

旁聽席的執行部jīng英們內心里同時說到,他們清楚執行部的構成,也知道一些難以述說的黑幕,校董會的確一直在cào控著執行部做一些明面上不會存在留案的秘密任務,而這些任務通常都不會有留檔,就算有相關記錄,也絕對查不到整個任務上發下行的命令鏈,林年的事情也是同理。

路明非手指扣緊文件,因為就和安德魯說的一樣,他的確沒有這方面的證據。

「誒!有的!有的!有的!」芬格爾忽然挺身而出,小碎步走到路明非身邊,一臉jīng神,好像就等著安德魯的這句話,「證據嘛,當然有的,沒證據我們控訴個pì啊!「

在路明非和安德魯愣神之中,芬格爾大力地拍了拍手,不遠處秘書官將側門再度打開了,從里面走出來一個讓在場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人。

淡淡的白金sè長發梳成鞭子垂在墨綠校服的左側,維示娃?赫爾辛基踏著步子從門後走進了聽證會大廳里,她在所有人不解的視線中走到了高台下的中央,站在了路明非和安德魯的前面,面朝所羅門王,微微彎腰行禮開始了

自我介紹,

「法官閣下,各位陪審團,中午好。維樂娃?赫爾辛基,卡塞爾學院二年級學生,林爾辛基家族的長女,同時也是直屬於校董會弗羅斯特?加圖索校董先生的間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