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一章:小白鼠(1 / 2)

組織決定了第一個拔劍的小白鼠就是芬格爾了,所有人都舉贊同票,沒有一票反對,但硬要說的話有一票棄權。

棄權的是芬格爾,他雙手被牢牢綁著自然只能棄權了,饒是把抗議的口號吼得再大聲也沒有,副校長細心地提醒他:

首先我們卡塞爾學院奉行言論自由,所以我沒用臭襪子堵你的嘴,但口號喊喊就得了,言論自由是一回事,造反又是另一回事,你喊出了你的述求,這些述求能不能成真你自己心里多少有點譜。其次,你的反對口號組織也聽見了,但我們今天施行的是舉手投票制,你沒舉手就當你棄權了,男人要帶點種!

芬格爾很想脖子一梗直接說實在不行,你也可以當我是女人!

但想了想,如果真這么說出口,那么副校長可能就得多一對核桃盤著玩了(副校長在說以上的話時用的是英語,所以『男人要帶點種』在英文的表述中是:「men should have ball」)。

所以他慫了,論沒下限他自詡超人一等,但在花果山翻騰得呼風喚雨的齊天大聖也實在是翻不出副校長的五指山,只要副校長下限比他低,那么橫豎能捅到他腚眼,自己的腚眼生殺大權在別人手里,還是老實一點好。

要去當小白鼠拔劍,首先就得松綁雙手。

芬格爾合情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副校長也合理過來蹲下...先給這家伙腳上加了一對束帶,再松了手上的束縛。

「至於嗎!」芬格爾老大的不滿,「能不能彼此之間有點信任?這閣樓里可是站著一個『剎那』一個『時間零』的使用者,你還怕我這根廢柴拔腿跑了不成?」

「我不信你沒有反制這兩個言靈的手段,你什么性格我不清楚?我給你完全松綁了,你撒丫子直接開跑,跑的時候崩一pì股黃,故意惡心這兩人讓他們不敢上手逮你該怎么辦?」副校長給芬格爾腳腕上的束帶狠狠扎了兩遍。

芬格爾聽得瞠目結舌,看向林年和昂熱,發現這兩人也陷入了深思,可能是在思考如果真發生那一幕,他們到底是會不管不顧抓住這只納垢神選,還是避之如水火放任他兜著一褲子的尊嚴和節cào揚長而去。

「我還沒有無下限到這種程度!」芬格爾極力表示自己暫時還是要在這所學校混的,得要臉。

...哦,意思是只要在沒人認識你的地方你就可以不要臉咯?路明非覺得以後出任務如果跟芬格爾搭隊了,得小心這家伙賣友求榮,沒下限的人最可怕了。

「但你不否認你還有其他辦法惡心他們兩個,讓他們不敢抓你不是嗎?」副校長皮笑肉不笑地綁好了束帶站了起來。

他身旁的芬格爾眼觀鼻鼻觀心,不說話,置若罔聞。

「好了,去吧!芬格爾!」副校長一拍芬格爾寬闊的後背,語氣活見鬼地像是真新鎮出來的訓練家。芬格爾往前蹦躂了兩下,面部僵硬得有些像才挖出土的僵屍,又或者才被采花大盜威bī利誘吞下了一顆含笑半步癲。

林年等人都陷入了安靜的觀察狀態,右手微微抵住嘴chún站在yīn影中看著唯一站在光源里,仿佛沐浴著什么聖光准備拔出選王之劍的芬格爾,站在他旁邊的牛仔版大肚皮版的梅林叉著腰一臉冷笑,似乎亞瑟王不去拔劍他就會用鞋子狠狠踢對方的pì股。

「挑一把順眼的拔吧,試試不要錢,拔壞了也不收你錢,你要假裝用力不使勁就別怪我不當人了。」副校長再三給出警告。

芬格爾面sè詭異地站在光下杵著,他盯著面前桌上孔雀開屏般的青銅劍匣,肅冷的刀劍質感就像是連環境流動的空氣都能賦予撕裂的銳利感,視覺和知覺在接觸他們的時候也會感受那股令人極度不適的金屬冰冷感。

「真拔啊。」芬格爾回頭看向副校長臉sè有些苦。

「放心,出不了事情,在拔出劍匣之前,他們都是相對無害的,只有徹底拔出劍匣開始共鳴後才會開始汲取混血種的龍血,在你被大量抽血之前趕緊把他塞回去就行了,沒讓你一直拿著,再說這里也沒有東西給你試刀。」

「你不是說這些東西自帶jīng神wū染嗎?我感覺我jīng神挺脆弱的,萬一我狂性大發怎么辦?」芬格爾眼珠子轉了轉,「這不太好吧?就跟校長剛才說的一樣,好歹我以前也是個『a』級,現在又有了趁手的武器,傷了你們可不好了...」

「你說得倒也對,那我建議你先拔『sè欲』吧。」副校長深思熟慮之後建議。

路明非那邊幾人不約而同翻了個白眼,就連林年也撇頭表示不忍直視...

按照副校長的思考回路,要是拔了『sè欲』的芬格爾真發狂了,成了sè孽的臨時神選,那大概率也是朝顏值尚在的bàng小伙組合們撲上去的,其中林年中標率最大,其次是愷撒,然後再是楚子航(楚子航的風格相對內斂冷峻,在美型上的確稍有不如外放的愷撒,以及金發女孩都誇性轉了一定得把林年按在桌上草哭),路明非則是最安全的一個。

「那萬一我就好酷老頭這款呢?」吃癟的芬格爾犧牲自己的節cào故意惡心副校長。

副校長深深皺眉,不是他覺得自己不夠酷,而是看了一眼不遠處依舊端著骨瓷杯澹定喝茶的昂熱,立馬就覺得這個老大一把年紀了還在意身材管理的老東西真他媽是自己的勁敵!他真不想承認如果芬格爾發狂了,且真好酷老頭這一口,大概率第一個撲的也不會是自己。

嘖,這不是好事么?怎么自己有種吃味兒的感覺呢?

副校長越品越覺得不是個滋味,看芬格爾的眼神又不懷好意了起來,「你話這么這么多!趕緊拔,管你拔什么,反正給我拔一把出來看看就行了!你不拔,我把你拔了。」

看得出來副校長現在很不爽,芬格爾很知趣地沒問拔自己的什么,老老實實地把注意力放在開枝散葉的龍吟劍匣上。

七把形制各異的刀劍安靜地沉睡著,但他很清楚地能感受到自己像是被某種東西「注視」了,藏在暗中的東西窺伺著燈下的他,一寸寸地舔舐著他的軀干、脖頸、臉頰、眼球、發絲,乃至更深處的...靈魂?

芬格爾打了個冷顫,覺得自己現在的汗毛一定都豎起來了,事實上也的確都豎起來了。

上一次他出現這種症狀的時候還是路過了某個師妹實驗室里搞的大型靜電立場,又或者是大晚上偶然看見路明非的電腦硬盤里存著但點顏sè的南桐小動畫(其實不是南桐,只是扶她而已,路明非同學的windows系統其實蠻開放的)。

「我建議先從左邊開始試,雖然新制的七宗罪對於血統優勢的限制放低了很多,但依舊保留了階梯式的漸進篩序過程,sè欲,饕餮,貪婪,懶惰,傲慢,妒忌,bào怒。」昂熱開口說話了,「jīng神wū染的qiáng度也是循序漸進的,但沒有到一經手就會淪陷的qiáng度,就算是最後直指混血種血統弊端的bào怒也需要使用到一定程度時才會吞噬使用者的神智。」

「不過有一說一,之前副校長他們好像提到過芬格爾是以前一次任務受了傷才會一路從『a』級掉到現在的『g』級的,好像說是腦子出了點問題,他不會真的jīng神弱抗性吧?」路明非小聲地問林年。

「應該沒事。」林年也被問得有些遲疑,但還是決定先看看情況,「出了事情應該兜得住,今天陣容很華麗。」

路明非看看周圍,學生會,獅心會扛把子都在場,林年和昂熱這等重量級人物更不談,副校長老早就給他一種深藏不露的掃地僧的感覺了,實在出問題了,那大不了他再bào露一點底牌,給芬格爾來一記「禁言術」口住,他不信沒言靈的芬格爾還能靠一把煉金武器翻了天了。

他正想著,就發現芬格爾已經伸手到了龍吟劍匣中,在遲疑了片刻後,還是落在了最左側的第一把『sè欲』上。它的形制有些像是日本的肋差,剖腹用的那種,老天保佑這個『sè欲』一定和『sè孽』沒什么關聯,不然芬格爾真發了狂給大家整點變態就先把他自己給剖了,掏肚子纏脖子,玩breath play了(話說這是能寫的嗎)。

芬格爾伸手握住了『sè欲』的刀柄,有股qiáng大的吸里將這把肋差焊死在了龍吟劍匣中,但好歹芬格爾也是有練過的,鐵疙瘩一樣的肱二頭肌不止能看,也能用,拔個刀應該沒太大的問題。

可這邊林年首先就發現芬格爾沒有發力,他握住『sè欲』的一瞬間,人就安靜了下來,沒有了之前的浮躁和不安。一鍋略微沸騰的水,在炙烤的火焰忽然熄滅時,翻涌的氣泡固然會平息,但水的溫度不會立刻冷卻。

可異常就異常在芬格爾這鍋水的溫度也冷卻了下來,在他握住肋差刀柄的一剎那,他就安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