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八章:灰質物(2 / 2)

「還有其他敵人在場么?」蘇茜掃了一眼四周合理懷疑。

「不過這個好像沒事。」芬格爾一臉嚴肅地扶著地上暈倒的空乘小姐檢查人家的心跳,但下一刻手就被夏彌打開了。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林年注意到候機廳里開始有觀察力qiáng的人投來的視線了。

下一刻,夏彌他們就感知到周遭的一切都像是陷入了看不見的凝膠中停滯了,他們所見的一切事物都被無限地拉長,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像是定格藝術抽象又扭曲,很明顯這是『時間零』的效果,他們被林年加速了。

「夏彌,去找夏望,看看他有沒有聽話留在原地,我不想看見他成為人質。」林年說。

「收到。」夏彌轉身快步跑開,趕去在行動前她和夏望約定的地方。

緊接著不遠處安全通道的門被推開了,穿著地勤工作服的楚子航和維樂娃也出現在了通道口,他們推開門後看見候機廳的異象,注意到了自己處於『時間零』中被赦免的情況,立刻加快腳步向著林年這邊快速趕來。

「沒留下活口嗎?」楚子航走來後看見地上的屍體直接問。

「情況有點不對勁。」蘇茜搖頭回答,「還不能確定發生了什么。」

「芬格爾帶上屍體,其他人跟我走。蘇茜和維樂娃留在原地等待零那邊的消息,通知諾瑪讓執行部派人來接管機場的秩序維護工作。」林年轉身走向不遠處的衛生間,芬格爾抱怨著的同時還是老老實實地把這具屍體給扛在了肩膀上。

留蘇茜在原地,其他人都跟著林年進了衛生間,反鎖門後順手留了一個檢修牌在外面,老人的屍體被拖到了地磚上放平,林年第一時間就蹲下扯下了那副墨鏡,看見了那雙泥灰sè的雙眸。

「盲人的眼睛都是這樣的?」芬格爾有些納悶。

「很明顯不是。」林年左手捏住了這個老人的下巴將他挨了蘇曉檣一拳的右臉掰到正面。

「總不能真是被蘇曉檣一拳打死的...一拳超人(《一拳超人》於2009年7月3日在one的個人網站開始連載)啊?」路明非有些納悶地看了一眼蘇曉檣。

蘇曉檣也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一眼,愕然發現手背不知道什么時候纏上了一層薄紗,上面還有傷葯的清香味。

林年在注視著這個老人屍體下顎處有些破皮的地方時微微皺眉了,抬手向楚子航。楚子航摸出了一根鋼筆打開筆帽取下筆尖,輕輕旋鈕尾部露出了內里隱藏的短而尖銳的刀刃。

林年接過刀刃抵住了老人的臉頰的皮膚輕輕一滑,從里面流出的不是路明非想象中的褐紅sè血液,而是詭異的泥灰sè粘稠液體,有些像是液態的水泥,但比水泥更稀清。這瞬間讓楚子航和林年想起了部分專員在大腦受傷後鼻腔流出的那些灰sè液體,那一般都是腦嵴液鼻漏現象。

林年手中鋼筆的刀刃下刀更重,在老人枯藁的臉皮上切開了一道大口子,里面流出粘滿整張臉以及下顎和脖頸的全是這種灰sè的液體,血管周圍還出現了粘稠的絲狀物連接著肌肉組織和血管系統,讓蘇曉檣、路明非等人都不由後退數步感到一股惡寒。

「有頭緒嗎?」楚子航低聲問道。

林年暫時沒有回答,只是皺著眉,依次切開了老人的手腕、脖頸、腳踝的動脈血管,從里面流出的全都是類似的灰液,讓人感覺他的血管里被人為地guàn滿了粘稠的水泥。

林年沒有輕易用手指去觸碰,只是將沾染了液體的筆尖湊近嗅了一下味道,發現依舊充滿了屬於血液的鐵銹味。

「中毒死?」芬格爾問。

蘇曉檣垂首仔細回憶她和路明非發起進攻時的所有細節,「我從來沒在課本上學到過有什么毒葯可以這么快的時間讓人體里的所有血液都發生這種變化。」

楚子航沒有給出猜想或者見解,因為他敏銳地發現林年處於深思的表情有些奇怪。

果然,林年緩慢起身,看著地上那冰冷的屍體上灰sè液體漸漸流淌到地板,低聲說,「我可能有個猜想,但我寧願我猜錯了。」

「說吧。」楚子航接過了林年遞回來的筆。

「通過一次執行部任務的契機,我聽說了切爾諾貝利那邊的那所專門關押混血種的監獄有一種特別的手段用以約束里面窮凶極惡的犯人。」林年說,「監獄里會向犯人的體內注射一種叫『灰質物』的不明化合物,這種化合物聽說可以壓制混血種的血統,剝奪了犯人們的血統後就像是當做正常囚犯一樣圈養他們。」

「你見過這種東西嗎?」楚子航挪了一下左腳,避開了順著瓷磚裂縫流來的灰sè液體。

「沒有見過,但聽說切爾諾貝利監獄之前一次的bào動就是因為『灰質物』失效了,里面可能有什么yīn謀...應該是一定有什么yīn謀,但我沒有時間和契機去tiáo查這件事。沒想到現在居然還能碰上。」

林年用腳把地上的屍體翻了個面,抬手撩開了對方的後腦勺的頭發,露出了衣領後的脖頸,果然在那上面有著一個條紋碼似的刺青。

「監獄內的編號。」林年注視著那黑sè的刺青說。

「所以...他的身份是切爾諾貝利監獄的囚犯?一個囚犯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還試圖炸掉我們的飛機?」路明非不解。

林年直起腰,沉默了片刻,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抬手按住耳麥切換語音頻道,「零,你那邊情況如何?」

「目標死亡,我沒有下死手,但活捉還是失敗了。屍體的血液呈不明灰sè狀,疑似中毒,所以沒有進一步分析毒性成分。」零的聲音在耳麥中響起。

黑暗的走廊中,嬌小的俄羅斯女孩站在綠sè安全通道亮牌下,左手按住耳麥,右手抓著一把滴落著紅灰sè液體的三棱刺,在她的面前地上趴著一具四肢肌腱都被利落切斷了的男性屍體。

「我在屍體的脖頸後側發現了刺青,不知道是不是某種編號。」

「屍體留在原地,把坐標發送給諾瑪。執行部會處理。先回候機廳和我們碰頭。」林年命令。

「是。」零甩振三棱刺,一道弧形的痕跡留在了一側的牆壁上,她撿起地上藍sè的工作帽戴在頭頂遮住那頭金發,收起凶器轉身拉開了地上屍體夢寐所至的安全通道的門快步離開。

「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回學院等安排還是怎么樣?」衛生間里路明非看著地上「血流滿地」的屍體,鼻腔被那似是而非的血腥味充滿,感到了生理和心理上的雙重不適,「外面發生了爆炸,這趟飛機肯定飛不了吧?」

「不,照常起飛,有人似乎不想我們如期到達中國,但凡敵人不想我們做的,我們就更要去做到。」林年說。

「才發生爆炸,機場這邊恐怕不會答應飛機正常起飛。」楚子航說。

「所以,蘇曉檣,我需要你打一通電話。」林年說。

「打給誰?」蘇曉檣立刻摸出了手機。

「校董會的尹麗莎白女士,我知道你有她的聯系方式。」林年說,「想辦法問她有沒有辦法解決航班的問題。」

蘇曉檣點頭然後轉身走向衛生間外,撥打了手機內那個未記入通訊簿的號碼。

「我們要抓緊時間了。」林年看了一眼楚子航、路明非等人,「這趟飛機我們必須趕上,我懷疑北京那邊有什么事快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