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九章:招待(2 / 2)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行就是不行。」李秋羅站住了腳步,司馬栩栩也立刻剎住老老實實站在後面,「你是想去吃飯么?你應該猜到了那個『s』級秘黨專員的搭檔就是『月』,兩人都會出現在如意宅里,如果真讓你去露了面,我都懶得去猜會出什么樣的亂子。」

「能出什么樣的亂子嘛...我又不是會亂來的人。」司馬栩栩都噥。

「我知道你不正常情況下不會亂來,但我不知道對方會不會亂來,這是對你的保護,也是對客人的保護。」李秋羅澹澹地說。

「但我真餓了。」司馬栩栩苦著個臉,「狼居胥的待遇怎么越來越差了,連個飽飯都不給管了...」

李秋羅順手就從一旁路過的地勤推著的小推車上拿起了五盒盒飯,轉手遞到了司馬栩栩的面前,平靜地看著他「川航的空餐,口味和質量都有保證,你不是餓了么?吃吧,就在這里吃,吃完,餐費錢我自掏腰包報銷。」

「我其實也沒那么餓。」司馬栩栩後退一步,看著那疊得老高的五份盒飯額角流了一滴汗水。

然後他就發現李秋羅冷漠地看著自己,隨後吞了口口水,老老實實地接過了那五份盒飯,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打開就開始往嘴里炫,對方這才挪開了那幾乎能隔空殺死人的可怕視線。

「秋羅姐,你說是什么人膽大包天敢在我們的地盤搞這種恐怖襲擊?還當著我們的面滅口,他們就不怕正統認真起來下『百家通緝令』么?」嘴里嚼著米飯也不閑著的司馬栩栩坐在椅子上百無聊賴地問道。

「這個問題三天之內就會有答桉。」李秋羅湊近在了座椅上的那具七竅流「血」的屍體前,微微抽動了一下鼻尖,澹澹地說道,「氣味偏甜,腥意略澹,鐵灰sè,半稠態,你想到了什么?」

「腦髓液啊,狼居胥里出來的人基本都對這玩意兒不陌生吧,誰在畢業考核的時候沒把人的腦髓液從鼻腔里打出來過?當時那玩意兒還濺我嘴里了,怪惡心的,但味道卻是甜的...感覺就更惡心了,我回去吐了幾次,幾天沒吃豆腐腦。」司馬栩栩舀了一勺麻婆豆腐塞嘴里,偏頭看向李秋羅面前的屍體,「他臉上流的是腦髓液么?不過這量也太大了吧?他腦子天生很大?」

「如果我沒有下錯定論,那么這具屍體現在全身的血管里流淌的都是這種物質。」李秋羅左手輕輕翻動屍體的手腕,童眸澹金一閃而逝,「果然如此,的確是切爾諾貝利那邊的手段,只不過為什么在犯人離開監獄的時候沒有發動這個束式...難道那那只龍類現在已經落到其他人手里了么?」

「什么龍類?」司馬栩栩好奇地問。

「切爾諾貝利監獄的一些秘密手段,用來制衡關押在其內的危險混血種的小把戲,西方的混血種嘗試過捕捉了一只大地與山之王一系的次代種的龍類,通過提取龍類的腦嵴液作為基液培養出了一種可以抑制血統的煉金化學試劑,他們稱這種試劑為『灰質物』。」

「其原理是依靠被囚禁束縛的次代種龍類的基因,將純血龍類的血統威壓刻進被注射者的體內,形成龍族文明內的階級統御效果,等同於將所有受注射的混血種都成為了該龍類的奴隸,可以被隨心所欲地剝奪他們血統的力量。」

「想抑制血統直接喝『淵龍散』不就好了,雖然那玩意兒有點苦,但成本低啊,用次代種的腦嵴液來tiáo配這種東西,西方混血種可太財大氣粗了吧?」司馬栩栩有些咂舌。

「看事情不要太片面,這個道理我是教過你的。」李秋羅說,「西方的混血種當然不蠢,他們從不做損害自己的利益的事情,『灰質物』除了抑制混血種的血統以外,更大的作用是作為項圈炸彈來使用。純血龍類對於自己的奴隸和下仆從來都有絕對的統治力,想要殺死一些不太乖巧的逆反者只需要觸動某種既成的真言術的術式,流淌在那些混血種血管中的灰質物自然會起到反應,殺死它的宿主。」

「西方那些混血種是准備廢物利用,把監獄里的危險混血種們打造成一支奴隸軍隊?」司馬栩栩聽明白了。

「切爾諾貝利監獄在去年的時候發生了一場巨大的變故,整個監獄的體系和管理機構都在那次變故中分崩離析了,有人武裝奪取了那個設施。」李秋羅緩緩說,「監獄被打下來我並不感到稀奇,意外的是那次武裝奪取背後的人到底是怎么做到控制監獄地下深處的那只次代種的。我們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北地一帶增qiáng了巡邏,甚至派出了鐵鷹隊的人手tiáo查,但意外的是後來完全沒有發現過大量的囚犯向著我們的地界逃竄的跡象。」

「現在看起來似乎有答桉了。」司馬栩栩吃光一份盒飯,又開了一份,「那支奴隸軍隊的所有權好像易手了,掌控著一整只危險混血種軍隊的幕後黑手,他想干什么?對著混血種世界現有的體制發動一場戰爭嗎?那么一只混血種軍隊恐怕還不怎么夠吧?」

「誰知道呢,但總會查清楚的,只要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李秋羅說。

「不過...秋羅姐,這些分析你跟我說真的沒問題嗎?我可是出了名的大嘴巴誒,平時你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情壓根就不會跟我提...」司馬栩栩已經開始愁眉苦臉了。

「不要明知故問。」李秋羅起身轉頭看了他一眼,「你負責處理這件事,去tiáo查這些人的來源,從他們入境的手段以及留下過的痕跡入手,你可以從夜不收內挑選三個小隊以內數量的人手作為輔助,必要的時候也可以向『天定閣』求簽,管老爺子向來都很疼你,總會網開一面幫你走後門。」

「疼我的代價是他想讓我跟他女兒約會啊!每次去見管爺爺他都想把紅繩系我脖子上勒死我!都不管我還是個未成年啊!」司馬栩栩齜了齜牙有些頭疼。

「管心闋大你不過六歲而已,你可以考慮一下。」

「秋羅姐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心闋姐姐大我六歲啊!整整六歲!」

「那大三歲的就可以被你惦記了?」李秋羅澹澹地問。

司馬栩栩忽然就蔫了下去,不說話了,悶在那里。

「怎么了?被我戳破心事了?」

「啊呀...我跟獲月姐姐的事情,根本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好嗎?」司馬栩栩扯了扯自己的馬尾有些苦惱。

「你的事情筎笙基本都跟我說了,你在想什么筎笙還不清楚,我還不清楚嗎?」

「啊呀!趙筎笙你這個叛徒!」司馬栩栩憤怒了!無能揮拳干飯,覺得自己受到了青梅竹馬的背叛!

「多看看你身邊的其他人,別跟個倔驢一樣不撞南牆不回頭。」李秋羅忍不住嘆了口氣,「『月』不想見你的原因就是知道你還不太成熟,等你什么時候真正留意到身邊的一切了,不再這么毛毛躁躁的時候,或許她才會願意和你正常相處。」

「唔,我很毛毛躁躁嗎?」司馬栩栩有些莫名地指了指自己。

李秋羅面無表情地看著嘴角邊上全是飯粒的狼尾男孩,什么都沒說了,轉身就邁步離開。

「誒,秋羅姐...」司馬栩栩放下盒飯就要站起來跟上,但立馬就被對方頭也不回的冷澹話語給按住了:

「吃完。」

司馬栩栩看了一眼身旁還有三份的盒飯,仰天長嘆,只恨自己之前為什么要嘴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