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一章:說話的藝術(1 / 2)

景?鎮的陶瓷茶杯里信陽毛尖沖在杯壁上卷起水浪,李獲月端起茶杯的把手湊到口邊輕輕吹拂茶面,漂起的三兩簇茶梗在漣漪中輕微搖晃著像是海面上的小舟。

在她面前的空碗中只能見到幾抹紅油和肉類的碎末,見不到骨頭,大概是她不喜歡吃帶骨頭的麻煩食物,總體來說她其實也沒下幾次快子,桌上的菜多少嘗了一些後就開始喝茶了。

比起這些佳餚她對品茶似乎更感興趣一些,坐在圓桌靠二樓欄桿的邊上,就著樓下滿園的楓sè和池塘的大紅錦鯉飲茶,對餐桌上正在發生的「爾虞我詐」毫不關心。

「來,我敬趙筎笙小姐一杯,這頓飯怎么都值一句『熱情好客,投轄留賓』了。」芬格爾懂又不懂『投轄留賓』是什么意思,估計是模手機現查的資料,直接上嘴就用,站起來端著個茶杯跟酒杯似的就要跟人推杯換盞。

「哪里的話,我只是起到一個導向的工作,芬格爾先生謬贊了。」趙筎笙站起回敬茶,一臉溫和靦腆。

「你這么說我就不樂意了,趙筎笙小姐的工作算是我近年見過做得最好的了,接待客人那叫一個無微不至,讓我們感受到了賓至如歸的周到。作為客人我橫豎要上言兩句誇獎一下您的工作,也不知道我該去哪里找這個渠道?」

「誇獎就不用了,筎笙受之有愧,對待賓客熱情洋溢,解衣推食是理所應當的,並不值一提,更不必上言贊揚,芬格爾先生真這么做,反倒是會讓我成為同事們茶余飯後的笑話。」

「趙筎笙小姐這就自謙了啊!」

「謙遜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

「...都在茶里了!」芬格爾一杯茶入肚坐下,有些郁悶杯子里的是茶不是酒,不然他就可以借著「酒勁」來點更加bī將的說辭了,可惜換不得。

「記得我們在迫降的時候就已經見到機場內已經設下了天羅地網,正統的情報工作的確做得的確jīng准到位,久聞中國人口繁密,尤其北京更盛,我很好奇貴方是利用何種手段統籌一切咨詢的?不知道方不方便透露一些學習交流一下?」維樂娃看向趙筎笙問道。

「這方面倒是沒什么特殊的手段,不過是『天眼』系統配合『大數據』概念的使用,這一套體系在歐美等發達國家早已經步入成熟階段了,比起來我們還是起步較晚,還有很多要向貴方學習的地方。」趙筎笙將謙遜的優點發揮到了極致。

「起步較晚?不見得吧,我記得我們的航程算是比較趕的了,連夜安排的機票和航線,第二天就到了北京,不到二十四小時的時間里,有人臨時從中作梗,設下yīn謀詭計,貴方依舊能未卜先知地察覺,並且提前解決了所有隱患...在我看來這種對『大數據』的統籌能力已經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了。」蘭斯洛特接話。

「只是運氣好罷了,機場向來是重中之重的要地,恰好時逢秘黨貴客登門,自然要加重排查和自檢的力度,能提前抓到意圖不軌的恐怖分子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了。」趙筎笙說。

「運氣好么...我還以為是貴方對『大數據』這種大量冗雜咨詢的集合體有著一套特別成熟的超現代計算法呢。」蘭斯洛特說。

趙筎笙澹笑著搖了搖頭,起身為身旁一直喝茶看風景出神的李獲月斟茶,李獲月也略微回過頭來向她輕輕頷首表示感謝。

「話又說回來,之前在機場的時候,我聽聞過貴方屢次提到了『狼居胥』,這算是和我們卡塞爾學院執行部相同性質的部門么?筎笙小姐也是其中的一員?」林年開口問。

「我未曾太過了解卡塞爾學院執行部的體系和構成,但對於『狼居胥』還是能稍微解釋一下的,『狼居胥』並非性質單一的某個部門,而是數個部門的合並。」趙筎笙解釋,「在一段時間以前我們的內部存在著許多分部,分別司管『情報』『戰斗』『後勤』『訓練營』等等工作,後來又因為一些影響不太好的事件發生,這些分部在一次上層會議後就被整合到了一起,定名『狼居胥』,取『封狼居胥』之意,由一位正統內部共同推舉出的總指揮使來負責tiáo度各個部門互相配合工作。」

「那位李秋羅小姐就是這一屆的總指揮使?」

「是的,各位在機場見到的李司便是這一屆『狼居胥』的總指揮,無論是jīng明才干還是手腕心性都是我們之中的佼佼者,是被所有『狼居胥』成員認可的總指揮使。」趙筎笙頗為自豪地頷首說。

「一上來就和地位這么高的人物大了個照面,看來正統的確對我們很重視,有些受寵若驚了。」林年說。

「哪里的話,秘黨來客,雙方都是抱著通力合作的誠意進行交接的。」趙筎笙搖頭,「在我眼里各位都是屠龍志士,有朋自遠方來,以再高的規格迎接也不為過。」

「倒也是感謝李秋羅小姐對我們受傷的同學出手相助,也不知道正統對於我們同學遇到的這種情況一般是怎么處理的?」林年問道。

桌上其他人也放下快子稍微認真了一些看向趙筎笙,趙筎笙悄然掃了一圈這些專注的視線,心中有了些計較,也放下茶杯認真地說,「首先我先說結論,各位不用擔心,你們的那位同學一定會沒事的,正統有辦法緩解甚至部分治療他的情況。至於手段,可以告知各位的是,我們一般都是通過最尖端的現代醫學,左以正統內古傳的秘法來診治,這套系統的療法已經在我們的內部實踐了十數年,頗有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