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無法挽回的約定(2 / 2)

「......」林年陷入沉默,似乎沒有什么好的辦法。

「要我說,你離陳雯雯遠一點,只要她死了別濺你一身血,你就和這件事無關,路明非就算爆種,目標也是『皇帝』那邊,你平白無故增添一個可靠的戰力,雙劍合璧不直接把大地與山之王給砍翻掉?就我所知,現在可沒有什么龍王能擋得住你和火力全開的路明非一起下狠手。」金發女孩澹笑著提議。

林年沒有給予回答,只是沉默地思考著。

「陳雯雯這個點現在只是被稍微給提到了台面上,留個心眼子就好,別忽略了其他真正重要的問題。」金發女孩隨口說道,偏頭看向了不遠處湖邊從暗藍的黎明中走來的人影,「還是先解決當下的難題吧。」

林年沒有去看金發女孩所見的方向,他靜坐在椅子上沉思。

直到那個黎明中的人影走近,看得清那標志性的寬長白t恤和白長得讓人目眩的好腿時,就基本能猜到來者的身份,倒也不需要去看清那張更出sè和清冷的臉蛋了。

走到林年的跟前,李獲月站定了腳步,簡單觀察了一下四周安靜幽冷的湖畔環境,再將背後背著的長條箱子取下,舉重若輕地托起半旋橫放在了林年面前的桌上。

青銅質地、花紋繁復,箱子是在校長辦公室出現過的龍吟劍匣,內里封壓著煉金刀劍『七宗罪』,在通過飛機的秘密航線托運後,它終於回到了林年的面前。

「昨晚到的,你可以檢查里面的東西是否完備,如果沒有問題就意味著貨物在現在完成了交接。」李獲月說。

林年微微擺手,倒也不稀奇李獲月知道自己在這里,東西昨晚到的,現在才送上門已經意味了許多東西了。看起來正統還是聽得懂人話,也願意給林年幾分面子,那么之後的事情倒是好辦許多。

「你一晚上都在這里。」李獲月問。

「你不像是會關心我會不會熬夜的人。」林年沒有看她。

「司馬家的宗族長想邀你品茶。」李獲月看著椅子上安靜的林年平澹地說,「時間安排在今天下午兩點,地點在『龍鳳苑』的外廳,我需要知道你的jīng神狀態是否可以支持這一次會面。」

「拖了那么多天,正統內終於有話事人願意見我了么?不過為什么只有司馬家,如果我記得不錯,正統的話語權在內部應該是存在著微妙的均分的,只有司馬一家單獨見我,就不怕別家有意見嗎?」

「我從不妄言上層的考慮和決定,這么做自然有他們的考究和理由。」李獲月說,「但如果你想要一個答桉,我可以從我的角度給予你一個看法。如果我是會面的安排者,我也不會願意或者放心讓你與正統的五位宗族長在同一室內或者公開場合見面。」

林年微微側開視線,他自然聽得懂李獲月的潛台詞——沒有哪邊的勢力會願意讓首腦級別的人物和林年這種人進行會面,就算是秘黨,在今天校董會也鮮有召見林年見面了,不是疏遠,而是擔心。

『剎那』和『時間零』的支配者理應受到這種畏懼和距離感,無論是希爾伯特·讓·昂熱還是林年,你和他在一張桌子上坐下,無論接下來要進行怎么樣的談判,你都是天然的劣勢,因為掀桌子的權利永遠都在對方的手里,入座即將自己的性命放在對面人的手中,這種談判怎么去想也是天生就不公平的。

或許昂熱還尚好,但林年就真的是需要警惕了,因為根據多方人的tiáo查,這個年輕的超級混血種當真是無根無底,他想要徹底將一切點燃和掀翻,為之要付出的代價太過渺小了,小到那些位高權重的人恐懼。

「司馬家...那個司馬栩栩的家族?」林年垂首,「倒也無所謂了,一個窗口罷了,哪一家都一樣。不過,作為事情的間接參與者之一,看起來你似乎對這件事並不是很上心?」

「你從什么地方看出我的態度了?」李獲月問。

「我沒有見過你對一件事上心的樣子,所以默認在態度不變的情況下你對所有事情都不上心,包括對正統的忠誠。」林年緩緩說。

李獲月對林年這挑撥意味極為濃厚的話語不置可否,只是平靜地說,「那么我由衷希望你到時候真的能如你所言一樣拿出足以將『月』計劃補完的技術,這對正統來說是一件意義重大的事。」

「虛偽。」林年低聲說。

他起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手提起沉重的青銅劍匣橫在身側,「作為『月』計劃的受益者...或者說受難者,我從你身上看不到任何驕傲和自負,就算是卡塞爾學院里最底層的學生,也會因為自己身上的校服而感到自豪。可能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但我只希望那一天在四合院里你和我做過的約定是作數的,我不喜歡謊言和背叛。」

「一定。」李獲月澹澹地說。

林年提著青銅劍匣向遮陽傘外走了幾步,綠化園那一邊城市高樓大廈的頂部最初的一抹陽光從雲層中照過,落在了兩人的中間。

他忽然回望著身上零散落著幾分光芒的李獲月,凝視那張清麗姣好的臉龐,「在一切還沒有無法挽回之前,我還是多問你一句...你知道你准備做什么吧?李獲月。」

李獲月看著陽光中的林年緩緩點頭,她的半邊臉頰被初陽照得發白,刺眼奪目,「一直如此,從未惘然。」

林年不再多問了,注視著李獲月輕輕點頭,轉身融化在了更多的陽光里,留下李獲月獨自一人站在清晨波光粼粼的湖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