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價(2 / 2)

畢竟她是來這里拿證據的,身後還跟著警察,要是累帶著古董店被查出了違法進行文物交易,那還真是罪過。

剛一進門,一個女店員就走了過來,「您好,請問您需要什么?」

白茵直接道:「能不能請你們幫我看一下這東西的價值?」

說完,白茵就把那塊缺了一角的桃木牌子拿了出來。

女店員一聽說是來鑒定物品的,她的熱情雖然消減了一些,但還是禮貌的說:「好的,請您稍等。」

白茵他們被帶到了招待室,不一會兒,氤氳的茶香就彌漫了開來。

白茵嫌棄的看了一眼手中的陶瓷杯,她忍了忍,面色糾結許久之後又把杯子給放了下來。

而一旁的張叔和年輕的警察嘗了杯中的茶以後都覺得這茶不錯,杯子也是古色古香的,不愧是財大氣粗的店面。

張叔這么覺得是因為他跟隨黃英也見了不少世面,這茶在他看來也算得上是上品了,而年輕的警察是純粹覺得這茶落在唇齒上如同滴露,回味微甘,比他在家買的散茶好喝多了。

「你怎么不喝?」年輕的警察問白茵。

而就在他問完,白茵還沒來得及回答,又一個男聲插了進來:「我也想知道這小姑娘對我這店里的招待可是有什么不滿?」

本來普通來店里鑒定的人趙立冬是不會出面的,而且他在店里的時間並不多,可今天因為特殊情況他才留在了店里等人,聽說有人來鑒定東西,女店員說是一塊普通的木牌,不像是什么古董,那就是風水物件兒了,趙立冬覺得自己閑著也沒事,索性就來樓下看看。

然而趙立冬一下樓就看到了白茵微皺著眉頭,將茶杯放下的畫面。那可是他剛剛從別人手中淘換來的明朝的茶杯,出於炫耀的目的才用來招待客人的,這可是完整的一套,不是那些單獨的零散的杯碗!

當然,因為來這里的人多少都懂一些古董知識,他用這一套明代的茶具也是為了能夠先鎮住來買賣的人,然後好從中牟利。趙立冬大體還是很寶貝這一套茶具的,所以在看到白茵的動作後他才忽略了白茵尚淺的年紀,直接脫口而出。

白茵把杯子端了起來,她指了指上面的紋飾道:「這雖然是一整套的茶具,可卻是明代仿宋朝的東西,而且是民窯燒制的,既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又沒有模仿到精髓,倒顯得不倫不類的。」

這讓用慣了官窯和內造的白茵一時半會兒有些難以接受。

宋代的瓷器多用龍、鳳、鹿、鳥、鶴、魚、嬰戲、山水為紋飾,邊飾則是回紋、卷枝紋、卷葉紋、雲頭紋、錢紋、蓮瓣紋等等。可明代工匠習慣了用雙溝填色的手法,上色不可避免的就顯得有些寡淡。而這杯子上的花紋還能看得出是平塗的手法,分濃淡,但不分陰陽。

這東西恐怕是成化年間民窯出的東西。

趙立冬聽了白茵的話,顯得有些尷尬,但他也知道白茵說的都是事實,他無法辯駁,他摸了摸鼻子說:「這東西在現在已經是很不錯的了,買的時候還花我五十萬呢。」

年輕的警察一聽這個數字,他猛然就嗆了一下,然後迅速就把杯子穩穩的放在了茶幾上。

開玩笑,他一個月工資才兩千塊,摔壞了他可賠不起。

張叔想了想,也把杯子給放了下來……

趙立冬這下才心里稍稍平衡了一些,然後他心情大好的問:「你來鑒定什么東西?」

白茵把桃木牌子遞過去,道:「這個。」

趙立冬有些奇怪,以往風水物件幾個月不出一個,這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這才三天就出了兩個了。

因為白茵當初用的不是一種雕法,所以趙立冬半點也看不出這兩個東西實際上是出於一個人手。

趙立冬把牌子撿了起來,他剛看了看牌子的外形,他就樂了,這可巧了,兩塊還都是不值錢的桃木雕的。

現在的風水師都這么的隨性嗎?

趙立冬再看就看到了木牌上面的殘缺,他頓時就皺起了眉頭,然後有些生氣道:「這是誰弄的,好好的氣場全破了!」

明明是一塊價值和鄭源愷得到的那塊相當的東西,放他手里絕對能賣出個天價,現在突然就變得一文不值了。盡管這不是他的東西,趙立冬還是不可避免的感覺到了心疼。

白茵挑眉,她眼中劃過似笑非笑的意味,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問:「你就說沒有被破壞的情況下,這東西值多少錢吧。」

趙立冬琢磨了一下,既然對方手里的東西已經壞了,那就與他沒什么關系了,也不存在任何交易了。盡管如此,趙立冬商人狡猾的性子,他還是隱藏了一部分,免得等會兒出現什么意外,比如對方再拿出一個之類的。

「大概二十萬左右。」趙立冬給了個准確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