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2 / 2)

就在這個時候,一只手突然出現在青年的肩頭,細白的,上面還有猙獰的猩紅。

「請問......」

女聲剛吐露出來兩個字,青年額頭上的冷汗頓時就落了下來,他低叫了一聲,然後飛速的往下跑,半點不敢再停留。

胡母奇怪的看著眼前的青年,然後搖了搖頭,就准備打開房門。

然而就在她拿鑰匙的時候,房門就從里面打開了。

胡母一看是白茵,又想到剛剛那個奇怪的青年,然後囑咐白茵說:「以後沒有大人的時候,你們別輕易給別人開門。」

雖然這個小區算得上治安不錯的了,但也難免會有疏忽的地方。現在壞人那么多,誰知道會發生什么可怕的事。

「我剛看到樓下鄰居家養的貓了,也是黑色的,跟你養的狗狗很搭呢。」胡母摸了摸搖著尾巴過來的小狗崽兒的頭,感慨道。

她忽然也想養一只寵物了......

白茵含笑,連連應承。

——

等青年氣喘吁吁的出現在樓棟外面的時候,老人疑惑的問:「你怎么了?」

青年驟然聽到聲音,他先是下意識的倒抽了一口涼氣,接著分辨出來是誰以後就趕緊轉身,然後語氣自然道:「沒什么,我剛剛上樓梯有點累。」

老人信他才有鬼,「剛剛發生了什么,你趕緊交代!」

青年見躲不過去了,他苦著一張臉,把剛剛遇到的奇異的事趕緊說了出來。

老人非但沒有同情,眼中更是異彩連連。

青年見此,喉嚨一哽,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你趕緊給你李爺爺打電話。」老人忽然想到了什么,連忙吩咐,「我倒要問問他為什么騙我。」

青年無奈,他頂著老人壓迫的目光,然後拿出了手機。

電話那邊被接通,老人就嚷開了:「李光道,你不厚道啊,這么多年的朋友你還坑我一把。」

老李頭摸不著頭腦,「你沒找到人?」

「找到是找到了,可人家不答應啊!」老人唏噓。

老李頭一聽,心里頓時一緊,「你不會是用的還是你那老一套吧?」

老人哼哼了兩聲,也不說話。

老李頭見此,他頓時就明白了問題出在哪里了,「我不是說了你一定要誠心嗎?」

老人冤枉,「我很誠心了,都是自己親自去的,可她都沒給我開口的機會。」

「她那時候不是幫過你嗎,我以為她應該挺好說話的。」老人不滿,他無賴道:「我不管,你得用你的面子幫我把這件事給辦成了。」

老李頭頭疼,他沒好氣道:「我在她那有個屁的面子。」

當初白茵能幫他指不定就是因為心情好呢。

「我記得她好像對你孫女挺感興趣的......」

老人還沒說完,就被老李頭給打斷了。

「滾滾滾,別打我孫女的主意!」老李頭怒了,「這件事你就看運氣吧,她要是真不幫你,你就去港城找人吧,要么你就去找張家。」

老人見老李頭提起張家,他冷哼了一聲,「我才不會去求他們。」

老李頭見他倔脾氣上來了,也不再勸,兩人又絆了兩句嘴,就這么掛了電話。

青年見老人通完電話表情又變的平和起來了,他問:「我們不回去?」

「不回去,你趕緊定酒店,我准備常駐這里,我就不信了。」老人咬牙道。

青年見此,只好無奈的嘆了口氣。

——

夜晚,白茵的房間亮著燈,她床鋪對著的牆面上,赫然被掛上了一張涇縣宣紙,宣紙背後是防止浸染的貼面,而白茵手上則拿著一只沾了墨的毛筆,她身側余下毛筆大小各不相同。

勾、皴、擦、點、染、積墨、設色。

白茵或點水,或蘸墨,漸漸將線條勾描到宣紙之上。

墨色漸漸暈染,濃淡層出。

過了一個小時,白茵就放下了手中的筆墨,她看著只是畫了個大概的山水圖,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

盡管鄭源愷開業日期將盡,她也沒有熬夜的打算。

等她轉身的時候,就看到司白夜緊皺的眉頭,還有他欲言又止的表情。

白茵攤手,無奈道:「你別這么看我,我上輩子就不擅長作畫,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能畫出山水意象就已經不錯了,就別強求什么形態氣魄了。想了想,他還真不一定會留意這個,白茵搖了搖頭。

「說起來,我記得你倒是最喜歡這個,要不你替我畫?」白茵挑眉。

司白夜看著自己的手,良久,他搖了搖頭。

原來他連這個都忘了......

白茵白了他一眼:「你連你最擅長的水墨畫都忘了,真不知道你還記得什么。」

司白夜抿唇不語。

等白茵睡了以後,他才作出了口型。

我還記得你。司白夜一字一頓無聲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