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2 / 2)

白茵坐在沙發上,聚身上陰陽之力於雙耳。頓時,細微的腳步聲驀然就響了起來,然後就是對面門鈴的聲響。

短暫的交談之後,就是輕微的開門聲。接著「嘭」的一聲過後樓道又重新歸於寂靜。

白茵驀然睜開了眼睛。

——

小男孩感受著捂在自己嘴巴和眼睛上的大手,他馬上就變得驚恐,開始下意識的奮力掙扎起來。

但很顯然,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根本不是一個壯年男子的對手,很快,小男孩就被闖進來的人像提小雞崽兒一樣的提了起來,接著小男孩不只被男人用衣服給蓋住了臉,就連雙手和雙腳也被綁了起來。

等確定小男孩沒有一點行動能力以後,男人開始在各個房間里四處搜索著現金和首飾之類的東西。

然而就在他不停的穿梭在各個房間卻沒什么太大的收獲的時候,小男孩哭鬧的聲音卻越來越大,其中怪異的腔調更是讓人心中燥火更甚。

男人眼中的怒火頓時被完全的勾了出來,他眼中殘忍之色越濃,等最後一點理智被沖塌的時候,他從口袋里抽出了一把刀子,對著小男孩就捅了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窗戶的玻璃突然破碎,一個人影隨著窗戶破碎的聲音,就這么闖了進來。

房子朝陽,人影自然是逆著光站立的。

男子飛快的抬眼望過去,然而他只看到了對方抬手的動作,下一秒他的四肢就劇烈的疼痛了起來。

不是別的東西,是四塊不大不小的玻璃碎片精准的扎在了男人的四肢上。

白茵半句廢話都懶得說,她見男人還想反抗,又是四片玻璃揮了過去,這些玻璃並沒有直接切中要害,卻扎進了男人幾根不大不小的血管里。

白茵走到男人面前,男人還想揮動刀子,白茵一腳就將男人腿上的玻璃露出來的部分給狠狠的踩了下去。玻璃一半繼續沒入男人的肌肉血管里,另一半就在巨大的力量下粉碎成更小的碎屑,粘在男人血肉模糊的傷口上。

頓時,凄厲的慘叫聲夾雜著飛濺的鮮血,形成了令人絕望的一幕。一時間,男人疼的幾乎要昏厥過去,半點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

男人從來沒有想過,他下手狠毒,白茵下手比他還要狠毒。

做完這些,白茵順手將房門從里面打開,又將男人一腳踢到了窗下,略微擺弄對方的姿態,將他做成跳窗逃跑的姿態。

對於這一切,男人根本無力反抗!

等白茵走到小男孩身邊,掀開他蓋在頭上,捂得嚴嚴實實的衣服的時候,她才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小男孩喘息聲音十分的劇烈,哭聲沙啞不堪,而每一次呼吸之間都能聽到明顯的雜音。

張仲景《金匱要略》上有記載:「咳而上氣,喉中有水雞聲。」,於朱丹溪《症因脈治》之中,則名哮喘。

白茵起身環顧四周,很快就在桌子上找到了一瓶標簽醒目的治療哮喘的噴瓶,她拿著噴瓶,捏開小男孩的嘴巴,朝著他的喉嚨就是幾下。如此之後,小男孩雖然很快就得到了緩解,但依舊喘息不止,他的手緊緊的抓住白茵的手臂,努力控制自己的哭鬧嗆咳。

白茵皺眉,然後右手點在小男孩的魚際、孔最、大椎、定喘和肺俞等數個穴位上。

漸漸的,小男孩終於勉強可以維持正常的呼吸了,神志也逐步回籠。

白茵挑眉,她將一張黃紙畫成的紙符掛在小男孩的脖子上,然後稍顯認真的叮囑道:「讓你母親親手做一個帶上你生辰八字的人偶,擺在你床頭七天之後燒掉。還有這個黃符,你不到成年不可摘下。切記,切記。」

小男孩這次本是必死之局,屬命中死劫,且死相及慘,不然也不會在未出事之前血氣倒灌,魂體隱出。這次雖然她出手幫他破掉了,可假以時日未嘗不會再卷土重來。燒掉帶著小男孩生辰八字的人偶是為了蒙蔽天機,這黃紙符同樣有此功效。

小男孩吃力的記著白茵說的每一個字,無比認真的一遍一遍在口中念著,生怕忘掉。

而就在這個時候,小男孩的母親也終於回來了。她看到大開的大門的時候,心中就陡然一沉,連忙把手中的東西一扔,飛奔著就進了房子里來。

等她看到屋子里的血跡,她腦子頓時一懵,再看到安然無恙的小男孩,她就什么也顧不得了。

就只有今天因為兒子在睡覺,她沒有帶他出去,這前後還不到一個小時的功夫就發生了這種事!

小男孩的母親看著一旁倒地還持著刀、目光惡狠狠的看著白茵的男人,她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半個小時後,警察就來了。

帶頭的警察在查看了男人的受傷狀況之後,他的表情十分的怪異。

這八個玻璃片插的如此之深,傷口又這么整齊,要說是撞窗逃跑的時候落下的傷口,他是怎么也不會信的。

然而等這個帶頭的警察轉頭看到白茵的時候,他嘴角一抽,就知道了其中的緣由了。

「好久不見。」白茵笑眯眯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