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那一位(1 / 2)

侯門醫 顧盼若淺 1814 字 2022-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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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院子中重新安靜下來,一旁默默喝茶的攝政王這才嘆氣。「你這樣,只怕會嚇到那孩子。」

王妃聞言就紅了眼眶,再也沒有忍住眼淚就啪嗒啪嗒往下掉落。她轉身看著攝政王,怒道:「你不心疼女兒,我可是心疼。她都快十四歲了!當初亂中被搶走的時候,才剛剛過了三歲,那么小的一個粉團子……」她說著就哭了起來,攝政王無奈只得從一旁丫鬟手中接過帕子給她細細擦了眼淚。

「轉眼就是十多年過去,難不成之前阿卿說的話你都沒有聽進去嗎?女兒之前竟然還是簽了賣身契的丫鬟,也不知道林少哲是怎么照看她的!她不在我們身邊長大,林少哲又是個粗人,這些年來又怎么可能沒吃苦……」她雙目含淚,抬頭看著攝政王,「如今好不容易找到,難道還不能認回來嗎?」

攝政王也是雙眼微紅,然而畢竟比王妃要冷靜一些。

「咱們不是讓人去調查去了嗎?總不能因為她與你有幾分相似,年齡也與咱們的大姐相仿又姓林就真的這么輕易認了女兒吧?總歸是要調查清楚的!」

「調查什么?還要調查什么?母女連心,我一見她,就知道她是我身上掉下來的那塊肉……」平日里面沉穩大方,甚至當年面臨亂軍都面不改色的攝政王妃如今也不過是一個好不容易找到丟失女兒的母親,是無論如何都不肯講道理的。

她看著攝政王,「那就是我的女兒!」

「若真是,那么我們自然是不會虧待她的。」攝政王保證,「這些年來,你不是一樣給女兒積攢了兩個庫房的嫁妝嗎?到時候都是她的,院子咱們不是也已經收拾出來,放心。女兒總有一天會回來的。」他說著輕輕地摟住了低聲哭泣的妻子在懷中,「這不是已經見到女兒了嗎?放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王妃趴在他懷中哭了許久,才有些羞赧地抬頭拿著帕子擦了擦眼淚。「是我又失態了。」她低聲說,「都已經等了這么多年了,再多等些時日又算什么呢?只要女兒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她說著又頓了頓,然後才如同賭氣一般道:「只恨女兒身上沒有什么胎記,不然直接讓青黛伺候她沐浴的時候留意下就好了。」

攝政王無奈地搖頭,伸手動作溫柔地幫著她擦臉上的淚痕,低聲道:「不是說了要給那丫頭做南方菜嗎?我記得咱們之前去南方的時候,你還特意學了兩手,不准備在女兒面前露一手嗎?」

王妃聞言瞬間就亮了雙眼,連忙站起來道:「你說的沒錯,這是女兒回來第一次在咱們家中用飯,我這個當年的自然是應該親自下廚的。」她說著就叫了丫鬟進內屋換了一身下廚的利索衣服出來,「王爺忙了一天還是休息吧,等到晚膳的時候我再讓人請你。」

她說著就轉身離開了,反而是攝政王坐在遠處半響,一口喝掉了已經涼掉的茶水入口只覺得苦澀無比。

若林秋禾不是他們的女兒……不,就算不是,他會讓她變成是的!

去了寧卿三友苑的林秋禾自然是不知道攝政王夫婦之間的這些談話,更是不知道為了安撫愛妻的悲痛之情,攝政王所下的決心。她和青黛被流蘇帶去了客廳的一側凈手,等到出來的時候就見寧卿換下了官服穿上一身青色寬松的衣衫。看著倒是跟道服有幾分相似。

想起前世所學歷史中,唐人平日常穿道服,林秋禾也不以為意。

她親自提了葯箱過去,放在一側打開道:「我在師伯的指點下特意調了一味葯膏,專門在給王爺推拿揉按時用。」她雖然不知道寧卿身體的寒毒究竟如何,但是按照多年所學也能夠推算得出來,寒毒最痛苦的莫過於深入骨髓之中,而這葯膏也是前世家中所傳,專門用來調養老寒腿的。

她之前跟張章提了一下,張章看了之後驚疑地看了她許久,然後才點頭道:「這方子奇巧,可以一試。」林秋禾當時被他盯得心中發顫,只覺得是不是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綻,然而想到她從來就沒有說過她父親一定是張章的師弟,這才松了一口氣。反正她又不是上趕著要認張章當師伯的。

寒毒發作主要是痛入骨髓,而最重要的就是四肢關節。秋禾示意寧卿卷起褲腿到膝蓋之上,然後把葯膏在手中揉開感覺到熱的時候才用手心貼在他的膝蓋輕輕揉按。女子力氣畢竟不比男子,隨著寧卿感覺到葯力滲入體內林秋禾的額頭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推拿按摩是體力活,如今天氣又正是炎熱,一通忙碌下來,林秋禾只覺得里衣都要濕透了大半。額頭上的汗水更是擦濕了放在一邊。寧卿離開沐浴去之後,留下來的流蘇這才近身低聲道:「如今天氣炎熱,王妃特意讓人准備了客房給林姑娘休息,姑娘這邊請。」

客房之中早已經准備好了熱水和干凈的換洗衣物,林秋禾讓青黛守在門外一個人在屋中好好的洗了一身的汗水,這才換了王府中准備好的衣衫。

衣服有些地方略微寬松了些,除此之外大小正好合適。林秋禾穿上衣服出來,守在外面的流蘇和青黛皆是一愣,然後連忙拿著干帕子過去給她吸附頭發上的水分,等到頭發干得差不多了才上了香味淡雅的頭油把長長的頭發給盤了起來。

秋禾看著銅鏡之中的有些模糊的倒影,想起之前見到的攝政王妃的樣子,心中一驚猛然就站了起來。

正在梳頭發的青黛冷不及防,縱然快速松開了雙手卻還是扯掉了她一些頭發。「姑娘?」青黛不安地低聲叫了一聲,「是出了什么事兒?」

「不。」林秋禾說,忍著頭皮的疼痛緩緩搖頭重新坐在軟凳之上,「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