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六皇子(1 / 2)

侯門醫 顧盼若淺 3617 字 2022-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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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一直沒有取下面紗的輕舞,林秋禾凈手之後順便換了一套衣服。說實話,那膏葯貼的味道還真是……難聞!不過對於醫治骨傷確實是有著不錯的效用。當然了,同等葯效的葯物林秋禾不是沒有,她不過是想要給輕舞一個教訓,若是各個病者都如同她這樣她這醫館也就不用開了。

換了衣衫重新出來,林秋禾叫了門房的張叔把她這幾天想的事情說了一下。

「姑娘想要招兩個年齡適當的葯童?」張叔愣了一下,下意識看向自己兒子的方向有些心動了。林秋禾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露出了笑容道:「大樹如今八歲正是適合的年齡,我自然是要給他留個位置的,小樹今年才五歲就再過兩年再說吧。」

張叔聞言臉上立刻就露出了笑容,感激道:「姑娘的提拔之恩老張這輩子做牛做馬都難以報答了。姑娘放心,我會挑選合適的人選買回來的。」

葯童這種職業,若是是拜師的話是要交學徒費的,熬上幾年熟悉了各色葯材之後就可以正式學醫。若是買回來的孩子的話,就專職抓葯等一些輔助工作。當然了,日後若是表現的好或者有天賦的話,也是會被收做徒弟教導醫術的。

林秋禾目前還沒有收徒的資本,不過上次李默的到來讓她意識到偶爾醫館之中還是會有些男性病人的,若是她事事親力親為的話未免不好。不如收幾個葯童一來幫忙抓葯煎葯,二來也可以應付那些男性病人。

張叔辦事速度還算快,林秋禾提過之後沒兩天他就領回來了兩個干干凈凈的小男孩。大的那個七歲半,小的那個還差三個月滿七歲。兩個人見林秋禾都是忐忑,不大合身的衣服接連被拉了兩次,也不敢四處亂看。

林秋禾心中不忍,放緩了聲音問了他們幾個問題。提到姓名的時候,兩個孩子齊聲道:「請姑娘賜名。」

對於這種**裸的人口買賣林秋禾實際上已經經歷過一次了,她身邊伺候的人都是這樣來的。不過,這么小的孩子還是第一次。她一開始就明白要找葯童就不能找太大的,不然等到一兩年之後葯童長大就要估計男女之防。她這邊丫鬟多,只有張叔一家人護著,有年輕的男子確實不好。

然而,看著兩個按年齡來說才剛上小學的孩子對她說「請姑娘賜名」她心里還是有些不好受。

一旁的張叔見她猶豫,忍不住上前為這兩個孩子說情。「姑娘,這兩個孩子都是好的,還不記事就被家里人賣給了人牙子,調教了兩三年早就不記得家中事了。」

林秋禾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既然已經不記得家在何處也不記得家人了,以後就跟我姓林好了,一個叫林沉香,一個叫林杜仲。」既然是買回來的葯童,那就以葯味名好了。

讓青黛帶著人下去安頓,先教會院中的規矩再說。

輕舞每隔三天過來一趟,這天恰好就遇上了閑著沒事溜達過來的李默。這小子一進門連看都沒有看屏風那邊的病人,一臉憔悴地對林秋禾說:「輕舞姑娘都六天沒出現了,教坊司說她在為端午節的獻舞做准備,可是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是不對勁,因為輕舞姑娘這會兒還在房間中針灸呢。

林秋禾聽著屏風那頭傳來的緊張地咳嗽聲,忍不住勾了下唇角,理都沒有理會李默繼續調給寧卿用的葯膏。李默本來就是無聊過來吐槽,難得他覺得林秋禾跟他臭味相投(大霧),所以既然見不著放在心尖上的輕舞姑娘,跑來跟林秋禾聊聊天也是不錯的。

他啰啰嗦嗦地說了兩刻鍾,把一壺茶喝完這才拍拍屁股走人了。林秋禾讓人收齊茶杯,這才過去給輕舞收針,順便讓她用葯湯泡腳。

輕舞一雙漂亮的眸子輕輕流轉,看了一眼左右壓低聲音道:「輕舞受傷在此醫治的事情,還請林大夫代為保密。」

「輕舞姑娘請放心,我向來不喜歡多話。更何況,身為大夫,這點職業操守我也是有的。」林秋禾淡淡地回應了一句,轉身把空碗放在了一旁,然後拿出腕枕放在一旁示意她把手腕放上去。

手指輕輕搭在輕舞的手腕上,她只覺得手指之下觸感綿軟溫潤,而輕舞露出來的一節手腕上還帶著一串紅寶石的手串,更是映襯得她的膚色如玉一般漂亮。

林秋禾沒做多想,眯著眼睛把脈之後眉頭就漸漸皺了起來。

「輕舞姑娘,若是你堅持晚上熬夜的話,我就不敢保證七日之後你的腳傷會好。」夜里正是恢復最好的時辰,若是一直不休息就算受傷的腳不動,也是會影響恢復的速度的。「若姑娘真的那般在意自己的腳的話,以後還請早些休息才是。」

輕舞一愣,想起這些日子她因為憂心腳傷,又擔心端午節的獻舞。因此就算不能練舞,她也整日里面構思著如何才能通過這一支舞展現她所有的優勢,每日里面都是過了三更天才被催促著上床休息的。沒有想到,林秋禾只是把脈就能夠看出這些。

「林大夫不愧是京中名醫,難怪早些時候連晉王殿下的身子都是由林姑娘照看的。」輕舞語帶笑意開口,「我雖然久居小樓,卻也聽說過晉王殿下幼時身中劇毒,身子一向不好連宮中的御醫都是群醫無策。沒有想到,林姑娘看著年紀尚小竟然如此有如此醫術,實在是讓人意外,也讓人敬佩呢。」

「不過是因緣巧合罷了。若是論起醫術,我自然是比不過師伯張御醫的。」林秋禾神色平平,並沒有因為輕舞的稱贊就得意忘形反而心生警惕,不知道這位輕舞姑娘究竟是什么意思。

按照寧卿之前所言,如今京城看似平平和和,實際上私下里也是暗涌波動。如今的平靜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不知道什么時候時機到了就回事波濤洶涌的巨浪席卷一切了。因此,這些天她格外小心,出了必要的出門之外幾乎都窩在小院中。沒有病人的時候就看看醫書,練練手,又或者是教新收進來的林沉香和林杜仲辨認一些常用的葯材。

如今輕舞莫名地把話題轉向了她的醫書,不止是吹捧她,還特意把寧卿拉出來當佐證就讓她警惕起來。怕一不小心說漏嘴了什么,林秋禾就不再跟輕舞說話,收拾了葯箱就起身離開丟下輕舞和她另外一個丫鬟侍衣在小側間中就再也沒回來。

侍衣跟侍舞本就有些嫌隙,這會兒見四下沒了人就低聲道:「沒想到這位林大夫脾氣這般古怪,難怪侍舞姐姐會忍不住跟她起了爭執。就算是奴婢在一旁看著,也為姑娘委屈呢。」

輕舞卻懶得理會這些小丫頭之間的爭寵,看著林秋禾離開的方向一雙眼睛漸漸眯了起來。

這位林大夫還真的是特立獨行呢,她想起之前那些憑著才氣能見她一面的書生閑聊時說起林秋禾多是稱贊之語,贊她醫術超群,贊她仁義,贊她膽氣過人不愧為女中豪傑閱兵式是林秋禾的主意已經在過年前後被有些人散了出去,京城中的人還沒有那么容易忘記那一場振奮人心的盛宴呢。

她撇了下唇角,回過神來呵斥道:「我們是來求醫的,管那么多干什么。更何況,這世上有些本事的人自然就有高傲的資格。」

「姑娘說得是,不過比起姑娘來說,這位林姑娘可是差遠了。姑娘才是那個讓人捧著銀子跪求一面的人呢!」侍衣小捧了一下,卻沒有想到輕舞的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

捧著銀子跪求見一面?可惜,那些人中沒有一個她看得入眼的,而她能看進眼中的人似乎對她並沒有多在意。想到這里,她恨得牙癢癢,染了豆蔻的指甲不留神就陷入了手心之中留下了紅紅的印子。

等到紅線送走了輕舞主仆回來,林秋禾這才松了一口氣。老實說,她總覺得那位輕舞姑娘對她有著一股莫名的敵意,想要細究卻又覺得是自己的錯覺。

算了,不過是個病人,等她好了兩人之間也就沒有關系了。林秋禾如是想著就把手中的書又翻了一頁,看著上面的病例分析葯方中各種葯的用葯原理。

「小六可好了些?」寧邵哲快步走入皇後宮中,看著神色憔悴的發妻連忙過去扶著她道:「一家人就不用多禮了。朕去看看小六。」他說著松開了皇後的手,快步走向了後面。

一進六皇子居住的西側間,寧邵哲就聞到了一股還沒有散去的葯味,一旁的奶娘和宮女見他突然進來,嚇得連忙跪了一地。寧邵哲看都不看腳邊的人,徑直走到了床邊看著躺在床上臉色緋紅的小兒子,一片慈父之心讓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六皇子的額頭。

皇後本來緊緊跟在後面,見了寧邵哲的動作連忙腳步頓了一下不再上前。寧邵哲摸著六皇子發燙的額頭忍不住嘆氣,然後又發怒,「那些御醫都是干什么吃的,連發熱都治不好!」

此話一出,連同皇後在內屋中所有的人都跪了下來。皇後口中發苦,還要謝罪。

「都是臣妾無用,沒有照顧好小六。」她說著眼睛微微眨動,珍珠般大小的眼淚就撲簌簌地落了下來,滴在屋中的青石板上。聽到她這般說,寧邵哲的怒火略微降了些,忍了忍才道:「皇後起來,都起來吧。」等拉著皇後的手一起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他才又問道:「這幾日朝政繁忙,我都沒顧上多問一句。給小六看診的是哪幾位御醫,都如何說的?」

皇後連忙答了,御醫院中擅長兒科的幾位御醫都被請來了。畢竟是皇後幼子有病,不計哪位御醫都不敢耽擱的。寧邵哲聽了皇後表述,想了想道:「派人去把幾位御醫請來,我親自問問。」

幾位御醫一聽是皇上召見,各個都一臉官司的樣子。幾人偷偷交換了個眼神這才一起起身過去了皇後宮中。等進去之後,依次給六皇子診脈之後,才由一位姓徐的御醫帶頭開口。

「六皇子這是邪風入體,然則他本就年幼不好下葯,因此葯效慢了幾分。臣等回去也曾商量過葯方,略微了些修改正待送來……」

皇後聞言一雙眼睛就瞪了起來,看了一眼寧邵哲才強忍住沒有斥責。然而寧邵哲就沒有這般給御醫臉面,沉聲道:「六皇子都病了將近十天,到如今連發熱都沒有退下來,你們竟然還敢拿話來糊弄我!若是六皇子有個好歹,朕也不要你們賠命,自己想去吧!」

別看寧邵哲年輕,然而他登上皇位也有十年之多,這輕飄飄的一句話不帶一絲煙火味卻讓幾個御醫都嚇破了膽子。這可比什么「提頭來見」更可怕,皇家要是整起人來,多的是辦法讓人生不如死。

幾人這么一慌,就忍不住想要找個頂缸的人替了他們。除了徐御醫之外,其他幾人眼神交錯,突然就想起了那么一樁事,一個人來。之前還覺得這事兒說出去丟人,然而事關身家性命,這幾人此時也顧不上面子了。

幾人中地位資歷略高一些的張御醫膝行上前,道:「說起小兒發熱難治,臣倒是想起前些日子周府的那個哥兒來,他當時也是反反復復,臣和幾位同僚當時都被請過去看診過。」

後面幾人連忙作證,張御醫才又道:「說來慚愧,那位哥兒的病症與六皇子倒是有幾分相似,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