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喜訊(1 / 2)

侯門醫 顧盼若淺 4504 字 2022-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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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法醫這個專業,林秋禾的了解並不多。wwwwcom她知道學校有這個專業,也知道那句法醫界的至理名言「屍體不會說謊」,然而實際上的了解就只有電視劇和電影兩個途徑了。

至於這個時代的法醫界究竟發展到了什么程度,能不能查出三四年前下葬的屍首有什么問題,她還真的說不清。

不過,她有一個可以推薦的人選。

「讓冷啟去試試?」她在一片沉默中開口,「冷啟本就是仵作,這方面應該比較擅長才對。」了解人體解剖的仵作,當初可是攝政王送給她的幫手,應該也是值得信任的吧?

攝政王聞言皺眉,半響才道:「如此就又要耽擱月余,若是不行的話……」這段時間就等於白白浪費了,而且很可能會驚動一些人,讓調查的方向偏離。

最重要的是,如今那個蘇曉寧可還是在皇宮里面當寵妃呢。

寧邵哲如果真的出什么問題,就算是大皇子如今也不過十歲,很容易就被人挑撥認為真的是攝政王謀求皇位才下了殺手。更何況,如今京城之中還有身份未明的「那一位」呢。

寧卿明顯也想到了這點,轉眼就道:「既然這樣,冷啟還是要找個借口才好離京。」他們調查當年的事情,絕對會引起一些人的警覺,更何況,當初埋屍的坑可是在境外,那里多少工人在施工,三言兩語就能把里面的情形給問出來……

孫韶喆當年是住在萬州的,距離京城走水路大約也就是十多天的時間就能到,林秋禾想起之前看到的推薦名冊上一個四十歲的軍醫,遲疑了一下就提了出來。

攝政王聞言就皺起了眉頭,「你是說以查看這個人是否適合破格錄取的名醫出京?」

「冷啟在漠北一戰中也是有些名頭的,以這個名義派他出京倒是光明正大……」寧卿摸著下巴,想了想道:「如果可行的話,把他在仵作中的記錄銷毀掉,就更加不會引起旁人注意了。」

這些都是小事,三個臭皮匠還能頂個諸葛亮呢,更何況如今坐在屋中的三人不計是誰都比臭皮匠要能干些。冷啟帶人出京的事情定下之後,寧卿就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攝政王。

林秋禾注意到他這個小動作一愣,見攝政王一臉的不滿意識到只怕剛剛所說的都是開胃菜,接下來他們要說的才是真正的大餐。她不錯眼地注意著兩人的表情,最後攝政王不開口寧卿這邊才微微挺直身子准備開口。

「我說!」攝政王直接開口喝斷了寧卿准備說出口的話,轉頭看向林秋禾,「你有御醫的身份,又有婦幼聖手的別稱,如今這件事情張章不好插手,你卻是可以借著後宮妃嬪有孕的時候常常入宮的。」

「想要讓我接觸蘇曉寧?」林秋禾皺眉,她跟蘇曉寧實際上到最後也沒有鬧翻過,兩個人之間一直是淡淡的。若是她主動貼上去的話,只怕對方會懷疑。

「通過秦錦蘭。」寧卿提醒了她一聲,林秋禾這才露出了遲疑的神色,她不想牽扯到秦錦蘭。無論如何秦錦蘭也是她在京城之中關系很好的朋友,雖然從她入宮之後這一年多來兩人來往少了不少,但是利用她的話……

「其實就算你不說,秦錦蘭這幾日只怕也要召你入宮了。」寧卿放緩語調,「別人只怕她也不信。」

林秋禾這才意識到寧卿話中的意思,「她已經有孕了?」

「應當不到兩個月,如今還不確定。」攝政王說,「這件事情本來不想讓你參與,只是如同阿卿所說,以你和秦錦蘭的關系只怕遲早也要牽扯其中。不如現在就告訴你,讓你心中有個准備。」

原來這父子兩人之前的爭吵是因為這個。林秋禾心中明了,也知道兩人說的皆是實情,關系到秦錦蘭她不可能袖手旁觀的,而頻繁出入宮廷,這樣刻意避開認識的蘇曉寧就跟之前所想的刻意跟她交好一樣假了。

林秋禾仔細想了下,並沒有大包大攬,道:「如果有機會,我會留意蘇曉寧的。」

寧卿點頭,攝政王囑咐她要小心謹慎,不要被蘇曉寧看出了端倪,然後就起身道:「我還有事要忙,阿卿送阿佑回去吧。」

那一聲阿佑讓林秋禾一愣,片刻之後才意識到那是她的字。她迷迷糊糊的跟著寧卿出去,直到兩人都上了那個其貌不揚的馬車這才回過神來。這似乎是攝政王第一次這么親昵的叫她,不知道當時王妃給她定下這個字的時候,攝政王有沒有參與呢?

她意識到在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開始期待親人的這種關心和維護了。

寧卿見她想事情想得出神,就伸出手在她眼前輕輕的晃動。他的手修長纖細,指節微微突出,手掌之內有著一些已經淡化的傷疤,配合著手心那蔓延開來的紋路顯得格外有韻味。

林秋禾一把抓住他微微晃動的手,笑著道:「我在家呢!」

寧卿明顯不是很明白這個笑話的含義,想了下這才大體上領悟了這話的意思,他手指輕輕在林秋禾手心中劃動,「就你調皮。」責備了一聲,然後才又嘆氣道:「這事兒本不應該叫上你的,但是……」

「你能想到我,說實話我很開心。」林秋禾低聲手,為了避免被寧卿接著騷擾就兩只手都抓著他的手指研究他手心的薄薄的那層繭子和上面的傷疤。她沒抬頭看過去,像是自顧自一般的低聲說:「你能夠相信我的能力而不是把我當成需要保護的溫房花朵,這比什么都重要。我討厭什么都不知道,被蒙在鼓里的感覺。」

她說到這里才抬頭,看著寧卿低聲問道:「阿卿,我們以後會成親,會廝守一生的,對嗎?」

寧卿一愣,雖然不明白林秋禾為什么會突然說到這些,心中卻感覺像是被什么漲滿了一樣,讓他不能控制地反手握住了林秋禾的兩只手,「當然了,我們會廝守一生,就像父母一樣,一輩子只有你,只有我,除了孩子外面我們之間再也沒有其他人。」

林秋禾雙頰微紅,不自在的清了下嗓子,認真到幾乎一字一句。

「既然這樣,我就不能永遠在你的保護之下。不管是你也好,我也好,甚至是攝政王夫婦,我們的身份還有我們身後的人都決定了我們不可能像是一般人一樣能夠安安穩穩、平平靜靜地過一輩子。我們會遇到很多事情,我希望在我能力范圍之內成為你的助力,而不是累贅。」

所謂夫妻,相守相助才是正道。如果一方太弱,總是需要另外一方保護,那么總有一天保護方會覺得疲憊和累,這樣相知相守又相助的夫妻之道才能夠長久。既然兩個人是准備廝守一輩子的,那么自然不喜歡自己成為對方的累贅。

林秋禾自然是希望以後的日子太太平平,但是兩個人的身份和地位放在這里,她若真的是一個只知道安於後宅的女子的話,只怕總有一天會把寧卿給拖累了。

她說著雙眼發亮,目光灼灼地看向寧卿。

「我希望我們能夠舉案齊眉,守望相助。」

寧卿雙手微微收緊,幾乎不能控制心中激動到要讓他不能控制的情緒。他自然是知道林秋禾喜歡他,然而林秋禾的感情太過於理智,理智到了讓他每每都有種不安的感覺。如今聽到她開誠布公地說起以後,甚至是婚後雖然有種性別錯位的感覺,卻又格外的安心。

他目光灼熱地盯著林秋禾,半響只憋出來了一句話。

「我想親你,禾禾。」

之後幾天林秋禾繼續跟那些名單死磕,而第二批名單也很快就送了過來。知道醫學院缺先生,也有不少人想著往這上面鑽營的。別的不說,只看林秋禾。不過是一個剛及笄的小姑娘,就因為這點醫術嫣然快成了京城乃至全國第一神醫了。

皇上御賜的「生死刀」的封號說出去就是威風凜凜,倍兒有面子。

再說了,戶部那邊傳出來的消息,這醫學院的建立已經投了五十萬的銀子,只怕里面也是油水多多,不管是為名還是為利都應該試試看能不能擠進去的。

林秋禾這邊的第二份名單就是這么一批人了。說真的,這里面真才實學的有,但是沽名釣譽的也不是沒有。到她手里的時候實際上已經配上了一份很不錯的「簡歷」了。這簡歷可不是那些人自己寫的,而是調查之後備注上去的,完全真實可靠。上面甚至連哪個大夫手里什么時候死過人,是因為久治不愈而死,還是大夫開錯葯方而死都寫得清清楚楚。

如果非要林秋禾在這個工作上找點樂趣的話,那就是「大家一起來找黑歷史」!看各種黑歷史有時候是她放松的一種方式,不過就算是這樣的放松也顯得彌足珍貴。

「姑娘。」青黛站在一旁,「花公子已經等了你半個時辰了,如果你還在『休息』的話……」她說著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真的就有點不合適了。」

林秋禾無奈的揉了揉眉心,既然今天避而不見不能奏效那她就只好露個面了。

她換了衣服,原來的袖子上沾染了墨跡,然後又洗漱了一番,這才帶著一種剛起身的慵懶感覺出現在了花雲白的視線中。

「讓花公子久候是我的錯,這些天我忙的事情太多,她們也都不敢叫醒我。」林秋禾致歉,然後簡單地解釋了一下,順便暗示花雲白老娘已經很忙了,如果沒事您能不能不要再出現了。

花雲白像是沒聽懂這暗示一般露出了笑容,道:「是我來的不是時候。」他說著看向林秋禾,「林姑娘這些日子卻是瘦了不少,除了注意休息之外也應當好好滋補一下才是。」

這話就有點太親近了,林秋禾一愣還沒說話花雲白就道:「我姐姐那邊倒是有個滋補的方子不錯……哦,我都忘記了,林姑娘本就是大夫,這些只怕比我懂得更多。我只怕醫不自醫,林姑娘想著自己是大夫就忽視了自己的身體。」

他聲音低沉,說到最後更是帶上了一絲曖昧。

林秋禾聽在耳中卻是臉頰都不見一絲緋紅,只是淡淡地應了一句,「勞花公子擔心是我的不是,只是我向來苦夏,等到天氣涼了自然也就好了。」

本以為這樣就打發了花雲白,誰知道第二天花雲白就親自送來了一車的冰。這東西夏日根本就不耐放,林秋禾不好拒絕只好讓三個葯童辛勞一些全部都放入了後院的冰窖之中。

人家特意送來了冰給她解暑,她自然不能這樣就送客吧?然而想起後院那些名單,她心中的焦躁不是一點兩點,不得已開口留了花雲白在醫館用午膳東西送來的時候,也差不多到了午膳的時間點。她這邊安排了菜單,示意青黛去請齊林過來作陪,接過齊林還沒有到反而是冷啟到了。

「林御醫。」冷啟態度一如既往的冷漠,只是客氣地對一旁的花雲白點了下頭,就直接過去道:「我聽說是林御醫推舉我去萬州抽檢那邊所推舉的學員是否合格的?」

既然是正事,林秋禾自然也就不能推托。她似乎也忘記了一旁的花雲白,直接就道:「萬州軍方不顧我們的條件限制推舉了一位四十二歲的軍醫秦元胡,並且特意附上了一封舉薦信。」

「這個事情我也略有耳聞。」冷啟眉頭微微皺起,平凡的五官中帶出了一絲不耐煩,「但是我的研究,我是指有關『呼吸道』那部分正進行到了要點,這個時候離開……」

林秋禾點頭,笑著安撫他。「是的,我知道這些。但是白院判和張院判如今守著宮中,我又要和其他幾位大人一起關注城外學院的建立,剩下的人中只有你最適合去做這個鑒定人。相比而言,你也有這個資格就否決或者同意格外錄取一個學院。冷啟,我希望你能先放下手頭的事情。」

「……」冷啟眉頭緊皺,眼中帶著明顯的不悅。

林秋禾無奈,只能進一步提出交換條件,「我保證,等你回來我會參與你的研究。」

冷啟冰冷的神色這才略微緩和,「只有萬州一個地方?回來之後年前你都要確保每個月有五天在實驗室?」

一個個生僻的詞匯讓一旁的花雲白聽得雲山霧罩,等到冷啟離開之後他都有種完全不知道這兩個人說了什么的感覺。林秋禾回身仿佛才又看到他一樣連忙道歉,花雲白心中就算介意這時候也不會說些什么,反而好奇地問:「剛剛那位是……」

「是外科醫學研討班的人,當初也是一起去過漠北的。」林秋禾說,「如今醫學院的事情繁多,我雖然只是一名女子卻也是深得皇上信重,自然不能疏忽任何細節的。忙不過來時就只好找他幫忙,只是他這個人雖然醫術是極好的,就是人有點不知變通,更是不擅長應酬……」

她沒有解釋更多,反而是有些歉意地看著花雲白。花雲白連忙說一般能人異士都是有些脾氣的,更何況是在漠北被稱為奪命手的冷啟。

見他一口說出了冷啟的名字和外號,林秋禾卻也不過是笑了下,像是沒有注意到一樣。恰好這時候齊林過來,見了花雲白就先是打了個招呼,兩個人坐在一起就說起來之前同行去庄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