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籌謀(1 / 2)

侯門醫 顧盼若淺 4700 字 2022-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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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新年過得波瀾不驚,林秋禾這邊需要走動的人不多。除了攝政王府之外,也就是張章府上,齊林家、秦府以及出嫁的孫梓棋家了。至於陳自晴,她更是早早的去了然後兩人相約一起去了秦府。

無論如何,那天的事情還是在陳自晴的心中留下了一道陰影,甚至不願意獨自去秦府。

兩個人在秦老夫人那邊坐了坐,秦老夫人也算是明白人並沒有讓她們再各房走動,反而是讓人三房的太太都到了她這邊一起用膳,午膳後拉著陳自晴說了會兒話就讓人送她走了。

她這樣的態度讓不明真相的三房人都有了不同的看法。秦大太太如今是明白人,從一開始就看得最為清楚。期間也隱約猜測了一些,畢竟有些事情若是有心人留意的話,還是能夠找出一些端倪的。因此秦二太太私下找她說話的時候,她就打了個哈哈過去。對於秦二太太猜測老夫人是生了陳自晴的氣這樣的推測更是不置可否。

私下她卻是尋了秦三太太說話,提點了一二,讓她不要跟著秦二太太瞎折騰。

秦二太太可是早就看上了陳自晴那價值不菲的嫁妝,之前看著沒希望就沒開口。這會兒竟然想著秦老夫人生氣,想要攛掇著人幫忙說和,讓陳自晴嫁給她那沒出席的外甥。

真是作死啊!

秦三太太聞言果然是一臉的鄙夷,抱著自己的小兒子道:「多謝大嫂提醒了。她這樣的人……」她說著不屑地冷哼了一聲,「也難怪二叔叔對她這般了,一點都不知情識趣!」

秦大太太見她明白就不再多說,治愈那位二叔叔。她想到調查出來的線索,就只能呵呵呵了。

出了十五,吃過湯圓就算是新年結束了。林秋禾這邊這才懶洋洋地讓人開了醫館,同時醫學院那邊也讓人正式開學。新年一個月的假期說起來不算短,但是對於現今並不發達的交通來說,還是有一部分學生來不及回家過年的。而有些路途太過於倉促的就也一同選擇了留在學院之中,反正這里各項東西都有,大家吃飯的時候拼一拼也就足夠了。

開學之後,林秋禾、張章和白術各自去上了一節大課,下課之後就到了她這邊的小院子。萬分不湊巧她這天是小日子的第二天,各種不適讓青黛幾次勸她不要過來的。

這會兒下課回來,青黛就連忙把炒熱的粗鹽包起來小腹後腰一前一後塞上,然後又拿了毯子過來給她裹好,最後這才遞上了紅糖水,低聲道:「姑娘就折騰吧!」

林秋禾苦笑,抿著熱氣騰騰的紅糖水喝,這才低聲道:「你不懂,這樣的大課是不容錯過的。」在醫學院中建立自己的威信,這樣的事情只靠輿論肯定是不行的,她若是沒有真本事,特別是在張章和白術上過大課之後不見她的蹤影,這些學生自然是會在心里有個高下之分的。

她若是不顯露一些真本事,遲早這醫學院也會成為給他人做嫁衣的工具。

兩個人正說著,外面就傳來了腳步聲,青黛出門一看是冷啟,就提醒了林秋禾一聲讓了人進來。結果冷啟一進來見她裹成一個熊樣也是嚇了一跳,倒是林秋禾笑了笑解釋說最近畏寒,就問他有什么事兒?

冷啟開口道:「學院外面來了兩個道士,說是奉命前來,拿的是晉王殿下的帖子。我怕是有要緊事就讓人把人請到了前面的會客廳之中,林教授可要過去看看?」

「道士?」林秋禾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寧卿的意思。這突然送來兩個道士到醫學院是干什么的?她想了想道:「你略微等我片刻,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冷啟應了,就坐下喝著青黛送上的茶等著。不一會兒就見林秋禾換了一身衣服,裹著大氅出來。

他不多話,跟著林秋禾一起出門,不一會兒就到了前面的會客廳。

會客廳中,兩個道士倒沒有老實坐著等,反而是站在一幅畫前面評頭論足。

「我說這圖不簡單,蘊含著天理循環的含義。」

「師兄說的是。」

「仔細看起來,還頗有幾分我們道教的味道在這里,也難怪晉王殿下會請我們來此了。」

「師兄說的是。」

「你能不能換個詞,怎么這么笨?!」

「師兄說的是。」

林秋禾聽著這兩個年紀相仿的道士說話,忍不住笑了起來,示意一旁的青黛說話,等兩人回身這才邁腳進去。兩個道士並沒有因為她女子的身份而訝異,也不知道是來之前打聽過了,還是寧卿交代過,反正兩人神色如常的自我介紹了一下,然後送上了寧卿的帖子。

「貧道姓張,法號虛沖,這是貧道師弟虛貫。貧道師兄弟兩人本是青烏山上一道觀的道士,前些日子偶爾遇上了晉王殿下,殿下慧眼,就邀請了貧道師兄弟前來此處,說是一展所長。」

虛沖道人說著就把帖子遞給林秋禾看,然後又是一通的吹噓,從師門說到了當時他們見到寧卿的情形。林秋禾聽到耳朵中只信了一句話。他們見過寧卿因為帖子是真的。

至於什么一眼看出寧卿不凡,還幫他化解了一個大劫之類的話,林秋禾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而這兩師兄弟也逗,虛貫道人看著就是不善言辭,但是每每都被虛沖催著配合。因此只好顛來倒去的重復那一句話「師兄說的是」。

「……林院長不管有什么難處盡管說,不管是抓鬼拿妖還是看風水改八字,貧道都是樣樣精通。當然了,貧道最為精通的還數一樣,煉丹!」

聽到他說煉丹,林秋禾倒是心中有些明白了,也不急著說話反正已經讓人去找寧卿了,這會兒她就順勢拖著兩個道士在學院里面轉轉,美名其曰為看風水。

這醫學院是欽天監看的,風水自然是一流的好,兩個道士一路看過來嘖嘖稱贊,這時候就看出不善言辭就像是個笨丑角色的虛貫肚子里面頗有些墨水了。說起細節來頭頭是道,反而是虛沖並沒有多少新鮮的東西,只是把虛貫說的話給改了個意思再說一遍。

林秋禾也不揭穿兩人,只是帶著人轉了一圈,然後就到了午飯的時候,拉著人就去了食堂。

一路上不斷有學生恭敬地跟林秋禾打招呼,林秋禾也都點頭應了,然後幾人一桌子吃過了午飯,飯後林秋禾就道:「兩位道長覺得這醫學院如何?」

照例是虛沖說話,不過這家伙明顯還沒有弄明白林秋禾的意思,先是誇了一番,然而就在風水上玩大家來找茬。反而是虛貫懂了一些意思,偷偷地拉了拉虛沖的袖子,道:「這倒是人傑地靈之地,頗為適合修道。」

見還有個明白人,林秋禾就偷偷松了一口氣,笑著道:「想來晉王殿下還未曾對兩位說起請兩位過來究竟是為了什么。這么說吧,我確實是對兩位最擅長的煉丹感興趣,但是興趣卻不在丹葯之上。」她說著就問起了他們煉丹之余是不是有些其他的東西發現。

因為幾個人就在食堂中說話,不一會兒旁邊的桌子上也都聚了不少的人,名目張大地偷聽他們說話。而見林秋禾和冷啟也不趕人,不一會兒聚的人就更多了起來。

虛沖倒是一點都不在意聽眾多,倒是虛貫有些局促,說著說著就停了下來不再說話了。林秋禾看過去,見他整個人都如同煮熟的蝦子一樣,不要說臉和耳朵了,連脖子都通紅通紅的。

虛貫反而越發得意,說起了不少煉丹中發現的東西。

「……有一樣東西,白色粉末遇水生熱,若是活物落進去十有八、九是要死在里面……」

聽到這里,林秋禾雙眼一亮,繼而道:「這東西你們可有帶?」這不就是之前林子岱骨折之後她要尋找的石膏的前身嗎?林秋禾初中的化學物理都還記得一些,這會兒自然是敏銳地想起了這些東西。她有些分不清楚這究竟是石灰石還是碳酸鈣,就問他們可有隨身帶著。

虛沖聞言雙眼一亮,正想吊著林秋禾要些好處,卻見他師弟一點頭就把一小包的東西遞了過去。

林秋禾讓人上了涼水和杯子,然後拿水沖了果然是熱氣四溢,一旁忍不住起身圍觀過來的學子們更是充滿了驚奇。而虛沖恨恨瞪了虛貫一眼,這才隱去心疼擺出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道:「這不過是一些皮毛而已,我和師弟還有不少的好東西。」

林秋禾點頭,正想說話就聽到有人叫晉王殿下。

她抬頭,然後就發現他們這桌子已經被完全圍住了,連忙道:「這都什么時辰了,還不去休息下午上課。」等到人都散去了,她這才看到寧卿過來。

「你見到人了。」他說著隨意看了一眼兩位自稱是被他這個伯樂相中的「千里馬」,然後目光落在杯子中道:「這可是你要尋的?」

林秋禾點頭,笑著對那兩位自從寧卿出現就老實了不少的師兄弟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回會客室說話。」她說著起身,對著寧卿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無比幫忙把這兩個人留下來。

這兩位一心鑽研丹葯,想要長生的道長,很明顯就是化學家的前奏啊。最起碼,在化學一途上,林秋禾若不是有著一些記憶的話只怕是比不過這兩位的。

寧卿微微笑著,眨了下桃花眼端得是迷人心醉。

學院的待遇不錯,管吃管住有人服侍還有錢拿,而林秋禾所要求的也只是讓他們就像煉丹一樣記錄他們所做「試驗」的步驟,然後把得出的東西都留一份。虛沖、虛貫兩人覺得這生意不錯,滿心高興地應下了,然後就住在了挨著冷啟的小院子中。

負責管事的兩位太監知道了這事兒,就一起過來登記,如同查戶口一般查了這兩個人的來龍去脈,記錄在案准備明日一早就送到寧邵哲的案頭。

蘇溪倒是滿臉地笑容,倒是林森這個品階都低一等的,看向這兩個道士時帶著一絲探究和懷疑。這位被稱為五木爺爺的太監,林秋禾之前倒是也跟打聽蘇溪一般打聽過。然而,能打聽出來的東西卻少之又少。這事兒是蘇曉寧幫她做的,因為掛著要命的事情,蘇曉寧也不敢推辭也不敢隨意糊弄,然而最後的結果卻還是這樣。

而這五木爺爺平日里面在醫學院也不顯,林秋禾漸漸就把他拋諸腦後了,年後這還算是第一次見他,不知道怎么的一見到他心就忍不住提了起來。

她總覺得這位五木爺爺不是那么好相處的,他看人的眼神似乎都帶著盤算。

等到人都走了,林秋禾才把這事兒說給寧卿聽。寧卿聞言只是皺眉,「我倒是沒有注意過。」也是,像他這樣身份的人怎么可能會特意留意一個太監呢,也就是她……林秋禾苦笑,然而這種感覺又揮之不去,只好對寧卿道:「我看他也有個五十多歲了吧?應當是先帝在時就在宮中的。找些宮里的老人打探打探也是好的,不然放一個這樣的人在學院里面,我真的是有種提心吊膽的感覺。」

寧卿雖然不在意一個宮里的老太監,認為上面還有蘇溪壓著肯定掀不起什么風浪。不過既然林秋禾都說到了這里,他和林秋禾回京之後第二天就入宮走了一趟。

而且他沒有托別人查,直接就找了陳太妃。等這事兒托付了陳太妃之後,他這才出了後宮轉而去找寧邵哲去了。

今年開春早,如今天氣已經漸漸暖了,寧邵哲如今正是忙得顧前不顧後的時候,見寧卿臉色還好,拉著他坐下喝茶轉頭就讓人去請了白術。白術過來一把脈道:「晉王殿下身體經過一冬恢復的不錯,只要不太過於勞累,不要著了寒涼,就無大礙。」

寧邵哲大喜,轉頭就把鴻臚寺那邊的一堆似真似假的「探子」交給寧卿處理了,並且語重心長地道:「朕之兄弟中,只有你一人在京城,其余諸人皆是不堪大用,你如今身體雖未盡好,卻也比之之前好上不少,當盡心盡力當差才是。」

寧卿自然是又推辭了兩次,見寧邵哲堅持,且不是試探的意思這才應下。轉而他就又道:「皇上吩咐下來的事情,臣自當盡心竭力。之前在陳太妃處請安,陳太妃也是這把說的。她道皇上身邊可用又可信的人雖然多,然而總歸是要分個親疏遠近的。還說讓我早些成親,這樣定下心來也好專心為皇上做事。」

這話翻譯過來就是,皇上您想要讓我幫忙,總歸是要給些好處的吧?如今我都是晉王了,地位不可能再高,不過老婆倒是還缺一個。

寧邵哲如何聽不明白這話中的意思,他在寧卿面前倒也不擺架子,嘿嘿笑得曖昧,「林御醫如今正忙著呢,只怕是無暇顧及婚事吧?」竟然是直接點名了寧卿的心思,看起來是真的從心里應下了這門婚事了。

寧卿聞言臉色微紅,道:「皇兄這般笑話臣弟,實在非長兄所為!」

寧邵哲就放聲笑了起來,「你可是父母具在,朕雖為長兄卻也不好插手。不過,等到皇叔入宮,朕倒是可以提一提。」他說著摸下巴,「說起來,林秋禾救過朕,也救過皇後。又獻上了外科醫術,還在邊境立功……這些朕都一直記得,這般零零散散下來,大小功勞確實不少……」

他說著,在心中考慮了片刻,「封個郡主倒是也不錯。只是,若是這樣,只怕還要再過些日子,總歸是要有個好機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