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嚇破膽(1 / 2)

侯門醫 顧盼若淺 4587 字 2022-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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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宴之後,林秋禾和寧卿的生活很快就恢復了常態。對於林秋禾來說這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寧卿雖然更興奮了一些,不過畢竟這些日子京城事多,他自然不能只顧著談戀愛就真的把正事給丟到一旁。

鴻臚寺里那些人關的時間也夠久了,他除了辨認這些人所吐露出來的消息是真是假之外,不時得也往醫學院那邊送些新鮮的屍體,免得教學材料不夠,順便也為鴻臚寺這邊省些糧食和預算。

鴻臚寺卿張祝最終還是跟章氏和離了,兩個人並沒有真正的對薄公堂。和離之後,張祝這邊像是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一般,說話做事都沒有了往日的精神。寧卿見他這樣就給他放了幾天的假,轉頭就聽到林秋禾說請了章氏去醫學院那邊的面膜區幫忙管事。

章氏雖然沒有正式跟章家決裂,雙方卻也是擺出了一副不相往來的架勢。林秋禾心中佩服這位年到四十的女人的果決,知道她不願意在家閑著的時候就給她安排了個事情做。

從兩個人私定終身的時候,寧卿就知道納妾是林秋禾的雷點之一,自然是不敢在她面前說張祝可憐的。更何況,張祝和離的原因還不止是小妾的緣故。對於他在家務事上都處理不好這點,寧卿也是頗為不齒的。

還好,張祝的辦公能力不錯,加上章氏沒有鬧大,這才算是保住了他的官位。

「章娘子也算是不容易,」林秋禾低聲說,「如今坊間都說她太過於狠心,一日夫妻百日恩,還說什么竟然狠心丟了兒子不管。」她聽了就直接呵呵了,說得好像女人就必須要為丈夫,為兒子,甚至為丈夫的小妾活著一樣。「我倒是佩服她,能夠快刀斬亂麻,不然的話她這輩子過得再凄苦也是自己選的。」

也許有人說多年媳婦熬成婆,拿著日後的安穩日子當成就。但是在林秋禾看來,那根本就是自欺欺人的想法,日後過得好了難道日前的苦楚就會變成假的嗎?

更何況,人若是在怨恨和痛苦中生活久了,難免會出什么心理問題。到時候心理扭曲了,抑郁了又或者是狂躁了,痛苦的還是自己。

很多人就是看不懂這一點,早一日擺脫泥潭,實際上就是早一日過得輕松自在。

難得得空的寧卿在一旁聽著林秋禾不輕不重的宣揚女權主義,卻是一點不滿都沒有,只是不時的點頭,發表一點一針見血的評價。

「誰家的姑娘出嫁的時候都是想著讓女兒過的好的,男人若是沒這個本事就不應當娶妻,連自己當年求娶的妻子都保護不了,真真是丟進了天下男子的臉面。」

「獨身女子在世不好過,阿佑這般幫她做到不錯。」

「等你嫁入攝政王府,定然不會有婆媳問題。等你入主晉王府,也絕對不會有姬妾爭風吃醋的事情發生。」寧卿小心翼翼地把林秋禾摟入懷中,低聲道:「我只要你一個人。」

林秋禾回頭看了一眼他,這才反應過來,只怕寧卿是代入了她剛剛的話中。生怕她說得一個興起,認為婚姻就是泥坑,干脆不成親了。

她笑了下,低聲道:「我信你。」

寧卿偷偷松了一口氣,笑著拉林秋禾一起坐下喝茶,這才把話題從危險的方向拉回來。他們還是說說寧敬吧,最起碼一個病患比一個敢於和離的女人安全一點。

說起寧敬的病情,林秋禾也有些無奈。等到她這邊訂婚宴之後,寧敬的情況就好轉了。反過來皇後那邊有孕五個多月開始出現胎動狀態,寧邵哲擔心不已又已經出了京城避暑,這會兒只能讓林秋禾和張章、白術三人輪流兩邊跑。

寧敬這邊人手不足,病情雖然好轉卻還是拖拉了下來,真正應了那句病去如抽絲的老話。

林秋禾聽寧卿這么說,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那,可有人露出端倪?」寧敬身邊的醫療力量雖然沒有被抽成真空,但是出現這樣的情況也不得不說是寧邵哲和寧卿等人的刻意安排。

既然那人一直心系寧敬的安危,寧敬出現這樣的情況,他自然是會有所舉措的。

寧卿微微搖頭,「目前還看不出什么端倪。」名單上的那幾個人都小心行事,根本就沒有什么異常的舉動。或者說,他們有舉動,但是一舉一動都在合理的范圍之內。

越是到了這個時候越是不能掉以輕心,更是不能打草驚蛇。而對方似乎也已經從寧邵哲離宮避暑的舉動上有所察覺了,這才行事更加小心起來。

林秋禾想了想道:「只怕,再拖下去花雲白就要找阿羽了。」

寧羽,現在可以算得上是花雲白手中能夠聯系上林秋禾的唯一一條線了。

又過了兩日,林秋禾在醫館果然迎來了寧羽。如今天氣越來越暖,寧羽姑娘騎馬來一身騎馬裝颯爽英姿。她翻身下馬把韁繩丟給了黑霧就進門徑自找林秋禾去了。

「大嫂。」自從定親之後,寧羽私下就再也沒有改過稱呼,這會兒見林秋禾就笑著湊了過去,「如大嫂所料,花雲白那邊果然早了我。」她說著端起茶水一口飲盡,「還說若是大嫂願意,就可以帶我去見敬親王呢!」

她說著自嘲地笑了下,「看起來我把一個傻妞的形象演的很是形象呢,他是真把我當成傻子一樣騙呢。如今寧敬都接受了皇上的冊封了,就是承認自己是皇上的臣子了。若是再做什么豈不是謀逆嗎?」

林秋禾笑著過去給她添了一杯茶,道:「他是怎么跟你說的?」

「自然是讓我騙你過去給敬親王看病了。還說他也格外擔心敬親王,若是我能跟著一起去最好也叫上他,不然他擔心我跟敬親王在一起的時候會被有心人利用。」寧羽撇了下唇角,有些事情若是想明白了,那就再不容易被人騙了。

現如今的她在跟花雲白的接觸、交手之中,飛快地成長著。一般二般的謊言根本就不能騙過她了。

林秋禾看著寧羽如今的樣子也只覺得好笑,點頭說這兩日會抽空過去一趟,然後又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寧羽,問道:「你真的想去?」

寧羽有些不安,低頭捏著自己的衣角遲疑了一下,才道:「我知道這樣說有些忘恩負義的感覺,可是不管是不是花雲白的花言巧語,寧敬總歸是我弟弟,不是嗎?」

「我若是不知道,自然是可以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對他不管不問。然而,如今我偏偏知道了,我不想他被花雲白這樣的人利用……」她說著飛快看了林秋禾一眼,「我想見見他。」

林秋禾點頭表示明白寧羽心中復雜的感覺,笑著道:「那到時候我叫上你就是了。事後花雲白問起來,你只管說我是突然過去的,你事先並不知道,這才沒辦法通知他的。」

寧羽聞言露出喜色,又有些擔憂。

「你不覺得我這樣……這樣有什么不妥當嗎?」

林秋禾聞言一愣,伸手拉著寧羽道:「你無需想太多,你與敬親王畢竟是血脈相連的親人,這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若是你為了自身安危對他不聞不問,那才真是叫人心寒呢。如今你記掛著他,也是人之常情。」

寧羽這才放下心來,低聲道:「我一直不敢說。之前我擔心害怕,以為他真的是如同花雲白說的那樣,對於那個位置虎視眈眈。覺得這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實在是讓人害怕。所以從未想起過那么多的事情,更是從來沒有擔心過他。可是在冊封那日,我見到了他。他看起來很瘦弱,精神也不是很好。」

寧羽有些語無倫次,不知道該怎么說。

「……後來我又聽你和大哥說起他的事情,就開始覺得他可憐,只是被花雲白利用的一顆棋子。如同我一樣,而我最起碼知道花雲白的那些齷齪心思,能夠自保。他卻是被關起來,連花雲白借著他的名頭干了什么都不知道……」

林秋禾摸了摸她的腦袋,低聲道:「我明白了,你不用覺得內疚的。」她笑著道:「這都是人之常情的。」

寧羽被她問聲細語安撫了一通,這才察覺憋在心中多日的話就這么不知不覺對著林秋禾倒了個干凈。而意外的是林秋禾對她沒有一點的指責,反而耐著性子陪著她說話。

她擦了擦濕潤的眼角,難得羞澀地笑了起來。

「謝謝你,大嫂。」這一聲大嫂,她叫得再真心實意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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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公公?」林秋禾有些意外地看著出現在敬親王府的林森,還有他身後捧著東西的幾個小太監,「林公公是來送東西的,這是皇上賞的?」

「是早些時候皇上吩咐的,每過幾日就要送些東西來,也免得這府上的人怠慢了敬親王。」林森笑著側身,並未擋住路,等到林秋禾走到了前面他這才又道:「本來昨天就該送來的,只是昨日宮中事務繁忙,就耽擱了下來。」

他說著尷尬地笑了下,「還請郡主放過奴才這次偷懶。」

林秋禾了然地笑了下道:「怎么會是林公公偷懶呢,宮里有宮里的規矩。林公公若是昨日跑上一趟誤了回宮的時辰,只怕也是要受罰的。」

「郡主果然是明白人。」林森就松了一口氣,這邊亦步亦趨跟著林秋禾一起去了寧敬的房間,甚至候在一旁等著林秋禾給寧敬診脈,開了葯方這才把送來的東西一一給寧敬看。

寧敬點頭讓人收下了東西,又讓人上茶,這才對林秋禾道:「其實我身子已經好了不少,是身邊的人擔心,這才驚動了你。」他說著露出了一絲笑容,「我聽聞前些日子,郡主跟晉王殿下定下了百年之約,只可惜我身子不好不能親自前去道賀。」

林秋禾笑著客氣了兩句,才道:「敬親王還是需要多在院子中走動,天氣好的時候曬曬太陽。京城氣候與漠北不同,殿下入京不過一年多些,只怕還是會有些不適應,多多曬曬太陽,活動□體會有好處的。」

林森在一旁喝茶聽著,這會兒也笑著湊趣了兩句。

「郡主可是赫赫有名的『生死刀』,敬親王只要聽郡主的吩咐,身子定然會強健起來的。」

「那就有勞郡主關心,也多些林公公吉言了。」寧敬客氣地說,明顯對於林森這個曾經幫過他的人很是尊敬。林秋禾這邊還在擔心因為看到皇宮的車架沒有進來的寧羽,也就沒有多久,喝了半杯茶就起身告辭。

寧敬聞言明顯有些失望,不過還是笑著起身送她。

林秋禾連忙讓他止步,兩人客氣再三這才出了門。

出門上馬車,寧羽就連忙湊了過來,緊張地看著寧羽,半響才忍不住問道:「他怎么樣?」

「不過是小毛病,宮里的車架你也不用擔心,只是例行來送東西的而已。」她笑著安撫寧羽,「我定了三日後過來復診,到時候你再跟著來一次就是了。」

寧羽點頭,她如今性子還是內斂了不少,不然怎么可能在馬車里面坐得住。

兩人回去,林秋禾這邊去了一趟京外寧邵哲避暑的庄子,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了。路上走了一半就聽到前面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不一會兒馬蹄聲臨近就停了下來。

陪同她出城的青黛立刻就緊張了起來,一手抓著匕首就低聲問前面趕車的張叔是怎么回事。同來的黑水和黑霧更是守著兩邊把林秋禾給互了起來。

張叔笑著道:「是咱們姑爺。怕是看著天黑,怕咱們姑娘路上不安全特意出京來接她的。」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馬蹄聲漸進,黑霧推開了車門就見寧卿站在暮色之色,衣衫隨風微微晃動,臉上則帶著一絲笑容。「我來接你。」聲音中都透著甜絲絲的感覺。

可見剛剛張叔那句「咱們姑爺」讓他滿意到了極點。

黑霧和黑水都是有眼色的,這會兒連忙下車讓開位置,道:「我幫姑爺牽馬。」

「我在前面幫張叔趕車。」

只留青黛一人在車里,想要離開卻見寧卿已經彎腰上了馬車,她要出去也是不方便。她只好給兩位主子都倒了茶遞過去,然後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不管是寧卿還是林秋禾,似乎都沒有說話的意思,兩個人慢慢喝著熱茶,偶爾抬頭看一眼對方但笑不語,一車里都甜得讓青黛覺得唇角發苦。

黑霧和黑水這兩個沒義氣的,下車也不知道拉她一把!

一直到馬車進城門的時候,青黛才找了個機會拿著寧卿的令牌下車給守城的人看,然後她在外面交了令牌就再也沒有上車。等到馬車進城門的時候,林秋禾才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青黛剛剛在車上尷尬的樣子實在是讓人覺得好玩。

寧卿自然知道她在樂什么,無奈得搖了搖頭,低聲說:「如今我是『咱們姑爺』了呢,這稱呼聽著就讓人覺得親近。」

林秋禾橫了他一眼,然後才笑著道:「姑爺,我這邊有話要跟你說,你聽是不聽?」

「娘子的話,我怎么會不聽呢。」寧卿笑了起來,車中沒有了外人,他也覺得輕松了不少。說話間就帶著一絲調笑,想要看林秋禾窘迫的樣子。

林秋禾卻是落落大方,轉而道:「我今日去了敬親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