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連狗都欺善怕惡!(2 / 2)

郁紹庭沒穿西裝,在襯衫外套了件羊絨大衣,出了門,白筱很默契地靠過來挽著他的手臂。

白筱的骨架很纖細,一米六的個子,挨著他怎么看都有點小鳥依人的感覺。

兩人誰也沒提開車去超市,就這樣走在沁園小區里,前面是一條狐假虎威地見人就吼兩聲的斗牛犬。

沁園是高檔小區,里面住的基本都是豐城一些商人或是科技新貴,偶爾有轎車從他們身邊經過,白筱明顯發現車速會緩下來,更明目張膽地會降下車窗看幾眼,還有的直接停車跟郁紹庭打招呼。

那些投落在白筱身上的目光很驚訝,但沒有敵意,還會沖白筱微笑地點頭。

出了小區,白筱把手伸進了他的大衣口袋里,有些調皮地說:「暖和暖和。」

郁紹庭側頭看著她嫣紅的耳根子,握住她的手攥了會兒:「想去哪個超市?」

白筱左右看了看,最後指了指右邊:「這邊離得近,而且旁邊還有一家兒童玩具店。」

她答應了要給小家伙買一個情人節禮物。

『肉圓』在出了小區,發現一直沒有轎車可坐,開始不肯走了,可能從小跟著郁景希混,養尊處優慣了,走不了長途,一發現自己被白筱坑了,立刻用前爪子扒著路邊的電線桿子耍賴。

不管白筱又哄又威脅,『肉圓』死死抱著電線桿不撒手,嗷嗷叫得慘絕人寰,像受到了虐待一般。

路人不時把詭異的目光投向白筱。

白筱蹲在『肉圓』身邊,一邊撫著他的毛一邊跟人解釋:「這是我家的狗。」

郁紹庭一直站在離著有點距離的地方看著前面鬧騰的一人一狗,走過去就聽到白筱在柔聲細語地勸導懶惰的斗牛犬,他望著『肉圓』擰起了眉頭,然後猛地咳嗽一聲,低沉又透著威嚴的男中音。

『肉圓』的小眯眼瞅見綳著臉的郁紹庭,放開電線桿撒腿就往前跑,哪里還有剛才的無賴勁?

這年頭,連狗都欺善怕惡!

白筱起身撣了撣褲子上『肉圓』留下的爪印,沖郁紹庭豎起大拇指,郁紹庭瞟了她一眼,徑直越過她往前走,她追過去,又把手放進了他的口袋里,卻聽到他說:「臟不臟?剛摸過狗的手……」

白筱故意把手心在他手背上蹭了蹭,挽緊他的胳臂:「再臟也是你家的狗!」

郁紹庭雖然嫌棄她,卻也沒把她的手拽出來,聽了她的話,呵呵假笑:「剛才不是說是你家的嗎?」

白筱知道他又在堵自己的話,索性假裝沒聽到。

二月的天暗得快,沁園旁邊這條路上,晚上都會有小販來擺攤。

白筱喜歡看這些小東西,忍不住放慢腳步四處看,身邊的男人雖然不喜這種環境,倒也沒出言催促她。

白筱駐足在一家賣手套的小攤,看上了一副黑色的男士手套,麂皮式樣。

她把郁紹庭的手從口袋里拽出來,拿過一只手套給他試戴,很合適,戴在他手上完全看不出是地攤貨。

「你看,這手套戴上多好看!」小販開始推銷。

白筱瞄了他一眼,反駁:「你怎么不說是手長得好看?」

郁紹庭已經把手套摘下來丟回去,摟過她的腰:「走吧。」

白筱卻是真看上了這副手套,郁紹庭其實瞧不上這里的東西,但她喜歡,最後還是掏了皮夾。

付錢時白筱又砍了價,喜滋滋地拿著手套,郁紹庭不由多看了她兩眼。

從超市買了菜出來,白筱又去玩具店替郁景希挑選了一輛玩具車,當然付錢的還是郁紹庭。

『肉圓』因為有郁紹庭在旁邊鎮著,不敢吱聲也不敢偷懶,最後累得氣喘吁吁。

傍晚時分外面很冷,白筱拆了那副手套要郁紹庭戴,他甩都沒甩她,拎著東西就走了。

白筱看了看手套,嘀咕了句:「你不戴,我自己戴。」

「嗚嗚~」白筱循聲低頭,『肉圓』正貼著她的小腿晃著尾巴,巴巴地瞅著她。

白筱彎腰拍了拍他的腦門:「撒嬌也沒用,我抱不動你,還是自己走回去吧。」

『肉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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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白筱做了六菜一湯。

郁景希吃了兩小碗,還要下桌去盛第三碗時,被白筱奪下了碗:「晚上不能吃那么多,胃會不舒服的。」

小家伙哀怨地瞅著她,那眼神像在說:「後媽,剛才把我扔在家里,現在還克扣我的糧食。」

白筱沒有心軟,倒是郁紹庭經過去廚房時,穿著拖鞋地腳踢了郁景希的屁股:「別擋著路。」

小家伙捂著自己的屁股,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見沒人替自己說話,悲憤地轉身走了。

沒多久,『肉圓』悲憤的叫聲在別墅某角落響起。

白筱不明所以,過去,瞧見郁景希手里端著『肉圓』吃飯專用的碗,里面還有不少狗糧,小家伙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晚上不能吃那么多,胃會不舒服的。」

白筱:「……」

白筱收拾好餐廳跟廚房出來,郁老太太正穿著睡袍從樓上下來,頭上戴了一個蝴蝶結的發箍。

郁老太太看著白筱顯然有話要說,但又有些猶豫:「那個……」

「什么?」白筱謙遜的態度。

郁老太太:「你這有沒有面膜?我剛才來得及,沒戴過來。」

白筱的護膚品都在金地藝境的公寓里,自己也就隨身帶了一個旅游裝以防萬一,看老太太想敷面膜,想到廚房里有雞蛋和蜂蜜,就建議:「要不我給您做一個吧。」她跟葉和歡一塊住,也學會不少美容方式。

老太太一邊往廚房方向看一邊說:「這怎么好意思,我看還是算了吧,那么麻煩……」

白筱笑:「沒事,反正也還早,您去坐會兒,我去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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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人太甚!簡直是欺人太甚!」裴老太回到家,用拐杖狠狠地砸著地板。

容姨端過來一杯茶,裴母接過去給裴老太:「媽你消消氣,再說,親家母後來不是來了嗎?」

「她來有什么用!」裴老太因為激動胸口劇烈起伏:「你沒看到那些人都什么眼神?狗眼看人低!」

裴母想到在訂婚宴上遭遇的尷尬,嘆了口氣,要不是他們自己請那么多人,也不至於是這個局面。

裴老太似想到什么,猛地從沙發竄起:「一定是姓白的,一定是她攛掇郁三,又讓郁三攛掇郁家那兩個老的!」

裴母其實覺得是老太太想多了,蘇蔓榕也解釋了,確實是二老身體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