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總這個人,做事經常不按排理出牌(2 / 2)

十分鍾後,白筱拎著包心不在焉地從洗手間出來,三根避孕棒,一根顯示弱陽性,另外兩根顯示陽性。

很顯然,她確實懷孕了。

明明做了防范措施,白筱都不知道那顆小蝌蚪是怎么鑽進去的,還有,這段時間,她在飲食和生活方面都沒太注意,上回會親宴還喝了酒,昨晚上他們兩個還那么激烈地……白筱突然覺得很頭疼,葉和歡你這張烏鴉嘴!

白筱低著頭,若有所思地走過廊間,回去辦公區,沒抬頭看一眼跟自己擦身而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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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總?」旁邊宏源的總裁助理忍不住低聲叫喚怔愣失神的男人。

裴祁佑從不遠處的辦公區收回目光,轉頭,看到助理那張有些陌生的臉,一時,竟不知身在何處。

片刻的恍惚後,他恢復了冷靜,對助理說:「上去吧。」

最近幾天,裴祁佑其實過得還不錯,工作上一帆風順,生活上也很平靜,只要不回裴宅,不聽到裴母的追問跟裴老太太的責問。但莫名地,坐在辦公椅上時,他卻覺得異常地疲憊,提不起精神來。

他仿佛一個不停轉動的陀螺,那根鞭策他的繩子消失了,他感到迷茫,再也找不到過往的意氣奮發。

然而,剛才看到白筱的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那感覺,就像是他大學那一年,等在她的校門口,遠遠地,看著她一點點地走過來。

可是這一次,她沒有看見他,直接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有些人,你以為不在乎了,你以為已經放下,直到有一天,你驀然發現,原來她依舊在你心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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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從沒有這樣百感交集過,她發現自己懷孕,然後她突然找不到孩子的爸爸了。

除了郁紹庭,她暫時還不打算告訴其他人自己有了孩子的事,偏偏他的電話,怎么也打不通。

「白筱,前台說有人找你。」有同事拿著電話站起來,喊了她一聲。

白筱剛要去樓下,電梯門一開,看到了白秋華跟吳秀梅,兩人趁前台不注意偷偷上來了!

「我就說她在這一層,你還不信,看看!我說著了吧?」吳秀梅嗓子很大,瞬間吸引了不少目光。

白筱已經很久沒見到他們,上回見面是在外婆住院時,當時的白秋華跟吳秀梅穿金戴銀,頤指氣使地說話,現如今卻是被打回了原型,白秋華佝著背,走出電梯東張西望,樣子有些猥瑣。

人都已經上來了,白筱沒辦法,怕被人看去熱鬧,只好借了公司的待客室,把兩尊「大佛」請進去。

白筱去茶水間倒了兩杯水,再進去,吳秀梅已經翹著二郎腿坐在那兒了。

把紙杯往桌上一放,白筱開門見山:「說吧,來找我有什么事。」

「你這說的什么話,舅舅舅媽來看看你都不行嗎?」吳秀梅不悅地瞪白筱,好似白筱有多不孝。

白筱不搭理她,轉而看向白秋華,吳秀梅連忙朝老公使了使眼色,白秋華清了清嗓眼,在椅子上坐直,雙手搭在腿上,擺著長輩的架勢,說:「聽說,你跟祁佑離婚了?」

「……」白筱雙手抱胸,冷冷看著來打秋風的兩人。

白秋華悻悻然地摸了摸鼻子,吳秀梅搶著說:「你也不用難過,我那天看到,你新找的那個男的,開的車不比裴祁佑差,你們進的那個小區,我可問了,那是豐城的富人高檔小區,一般人可住不起……」

白筱算是聽出他們的意思,盯著吳秀梅,淡淡道:「你看錯了,我一直住在星語首府。」

「你不用不好意思,這事兒我也沒說出去,那小區的保安說了,跟你一塊兒的男的,是那個叫什么東什么臨的公司的老總,新聞聯播里那個大領導是他爸,就不知道是唬人的還是真的。」

白筱冷眼看著面露貪色的吳秀梅,她大概也猜到今天他們夫婦今天來這里的目的。

至於他們是怎么找到宏源來的,其實不是難題,只要有心,多打聽打聽終歸是能知道的。

「我聽不懂你說的,如果沒其他事,我還要工作,就不送你們了。」白筱下了逐客令。

白秋華黑了臉,蹭得一下站起來:「白筱,舅舅對你真的很失望。」

「我不知道你們是怎么道聽途說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與其整天想著怎么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倒不如踏踏實實做人。」白筱走到門口,拉開了門:「要我送你們到樓下嗎?」

吳秀梅憋得一張臉通紅,白秋華也氣得不輕,但終歸是男人,好面子,被白筱這么驅趕,也不再久待,扯著吳秀梅的衣袖,夫妻倆灰溜溜地走了,白筱站在門口,還能隱約聽到吳秀梅罵罵咧咧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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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呀!不就是大破鞋生的小拖油瓶,還敢這么囂張!」走出電梯,吳秀梅還扭頭吐了口唾沫。

白秋華注意到附近那些鄙夷的目光,拉著老婆往外走:「我就說,別來這里自討沒趣!」

「什么叫自討沒趣,舅舅舅媽來關心關心她難道還有錯了?」

正說著,吳秀梅一個不注意,就跟迎面而來的人撞到了一起,撞掉了對方的手提袋。

白秋華看對方氣質不凡,忙鞠躬哈腰地道歉,對方擰著眉,顯然很不高興,抬頭看到穿得土里土氣的白秋華跟說話粗俗的吳秀梅,抿了下嘴角,不耐煩地擺手:「好了好了,走吧。」

吳秀梅撇撇嘴角,最看不慣地就是這種故作清高的女人,哼了聲,就拽著白秋華走人。

「你這個外甥女,現在是翅膀長硬了,當年她給裴家當童養媳時那唯唯諾諾的樣,我這輩子都記得,現在勾搭上大領導的兒子了,就想假裝不認識我們,哼,真是頭白眼狼!」

「她都說這些事是假的了,你怎么還說……」

從地上撿了東西起來的中年女人,回頭看了眼已經走遠的兩人,蹙了蹙眉頭,哪兒來的鄉下土鱉……

能把孩子賣給別人當童養媳的人家能是什么好教養的家庭!

頓時她就不再多計較了,走到前台,說:「麻煩幫我通傳一下,我找你們公司的白筱。」

「您是——」前台小姐發現今天找白筱的人可真多。

對方露出一個得體的淺笑:「梁惠珍。」

白筱怎么也沒料到,送走了白秋華夫婦,會再迎來梁惠珍女士,而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的。

——————作者有話說————

郁小三去哪兒了呢?郁小三干大事兒去了~~神馬大事?下章揭曉~~~

【小劇場】

郁煜煜出生的時候,家里臉色最陰沉的是爸爸郁紹庭,笑得像彌勒佛的是哥哥郁景希。

在郁煜煜兩個月的時候,郁景希每天很早就回家照顧弟弟,還把枕頭被子也搬到嬰兒房里跟弟弟同住。

李嬸給郁煜煜把粑粑的時候,郁景希總是殷勤地守在一邊,等著拿便盆去倒掉。

當李嬸忙不過來時,郁景希還會主動幫忙洗尿布,然後站在板凳上用夾子晾起來。

白筱看到大兒子的變化,很是擔心,以為郁景希的「抑郁症」復發了。

在白筱懷孕期間,小家伙一度換上抑郁症,為此沒少請兒童心理學專家為他做思想工作。

當晚,郁紹庭下班回來,白筱把自己的不安盡數告訴了她。

郁紹庭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沒說,他不會告訴白筱,某一晚,他路過嬰兒房,聽到里面傳來郁景希的碎碎念:「弟弟,我對你這么好,你一定要快些長大,那樣我就能像郁紹庭教訓我那樣教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