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睡衣,葉和歡去洗手間洗漱。
剛走出房間,那邊,韓菁秋也正巧開門出來,打著電話:「嗯……正下去呢,我不開車了,坐你那輛。」
此刻的韓菁秋經過特意打扮,不見了傍晚時分那潑辣狼狽的影子。
細豎條紋的黑色a字短裙,奶白色的垂領毛衣,外搭一件卡其色的風衣,長發燙成了微卷,化了妝的臉白嫩得仿佛能掐出水來,另一手還拎了個小小的雙肩包,一副要出遠門的樣子。
葉和歡看她大半夜這個打扮,下意識地擰了下眉頭,尤其是聽到韓菁秋那嬌嗔的語氣。
「馬爾代夫都去爛了……你就不能別出心裁一點嗎?」
韓菁秋一頓,朝葉和歡這邊看過來,瞧見她,笑容立刻消失,講電話也不若之前那般親昵,匆匆地下樓去了。
憑葉和歡的直覺,跟韓菁秋通電話的一定是個男人。
但這個男人,卻不會是她的那位小姨父。
一個要回雲南工作的男人,性格又那么不苟言笑,怎么會想到馬爾代夫這樣的浪漫聖地?
……
走到二樓走廊盡頭,打開窗戶,正對著韓家的大門口。
路邊,停靠著一輛銀白色的君威。
沒一會兒,韓菁秋打開門出去,駕駛位車門打開,走下來一個男人,穿著灰白色的休閑套裝。
哪怕光線昏暗,葉和歡也能准確發現這個男人跟郁仲驍的差別,簡直是天壤之別。
身高不像,身形不像,發型不像,看上去比她那位正經的小姨父年輕好幾歲,反正完全是兩個獨立個體。
最重要的是……這男的笑起來有些娘炮。
兩人在旁邊膩膩歪歪了會兒,男人打開副駕駛車門,韓菁秋坐進去,片刻後,轎車消失在黑夜里。
葉和歡盯著車離開的方向,她的情緒又突然焦躁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洗好澡回到房間的,長發也沒有擦干,濕噠噠地披在肩上,盤膝坐在*上,眼睛一直盯著某個牆角,猶如老僧入定,良久之後,她拿過手機撥了嚴輿的號碼。
聽筒里亘古不變的是忙音。
這兩天,他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手指插進發間抓了抓,葉和歡感受到自己不穩定的情緒,她翻開通訊錄,找到某個號碼打過去。
電話響了很久,終於被接通,那頭人開口美腔的英語:「julie?」
葉和歡聽到她的聲音,整個人松懈下來,卻也沒有開口應答。
「hello?」對方試探地說。
「……」
「是你嗎,julie?」
葉和歡深吸了口氣,用流利的英文對著話筒低低道:「morse,我的情緒好像又不穩定了。」
「沒關系的,寶貝,你現在在家嗎?要不,來我的心理咨詢中心一趟?」
「我現在在國內。」
morse問:「那能告訴我,為什么突然焦躁了?」
「我小姨跟小姨父好像都有了*。」
「……」
morse是溫哥華有名的心理醫生,也是當年葉和歡出國後葉贊文聯系好的,葉贊文一直認為她跟她母親一樣,會那么傷害殷蓮,是因為遺傳了某種『神經病』,所以不管她願不願意,兩周都會有心理醫生上門為她做開導。
曾經,不配合治療的葉和歡一度將溫哥華的公寓砸得沒落腳地兒。
「好的,julie,我知道了。那關於你小姨跟小姨父的婚姻,他們會有自己的處理方式……」
聽morse講了半個多小時,葉和歡的心情才慢慢平靜下來。
「寶貝,現在去睡覺吧。」morsen在電話那頭溫柔道。
「嗯。」
葉和歡躺在*上,卻沒多少睡意,掀開被子,從自己的包里拿出那個小小的半島鐵盒,然後重新上/*。
「這樣應該會好點……」她自言自語地抱著涼涼的鐵盒子,縮在被子里閉上眼。
——————————作者有話說——————————
ps:嚴格意義上,歡歡不是深井冰,只是偶爾情緒失控,尤其遇到*這類事,幾年前留下的心理陰影吧。
作者將流動紅旗從嚴輿手里拿過,鄭重其事地塞到二哥懷里:「以後就靠你了!不要辜負姑涼們的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