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騰累了,他坐在沙發上,雙手插在烏黑的短發中,哭了。
他哭得很大聲。
聶東宇整個人都傻眼了,錄哥今天真是喝高了啊。
溫錄在哭,嚴欽皺著眉頭在哼哼唧唧,聶東宇也頹然地坐下,抽煙。
幾個女人見情況不對,早就溜了,聶東宇也懶得管,隨便她們了。
這場酒,誰都喝得不自在。
早上天快亮時,聶東宇打了會兒盹,醒了,給司機打電話,讓他把溫錄和嚴欽送了回去。
司機先送了溫錄。
車子在溫錄的別墅門口停下,嚴欽往里頭看了一眼,別墅里戒備森嚴,以往這種時候,童謠那個小女人會在第一時間跑出來,但今天沒有。
是保鏢扶著溫錄進屋的。
溫錄鬧得厲害,不肯進屋。
他一屁股坐在客廳前冰涼的台階上,看著混沌黑暗的天空,抽煙,就是不肯進屋。
聶東宇的司機安頓好他,又送嚴欽回去。
「溫總,外面冷,我扶您進屋吧。」
「我不進去。」溫錄很執著,「這不是我的家,這不是!」
「溫總,您喝多了,這里怎么會不是呢,這里就是您的家啊。」
冷風吹起溫錄的額發,有雨水隨風飄到他的臉上,他抽著煙,一直抽,白色的霧氣籠罩在他的臉側。
所有人都拿溫錄沒辦法。
他看著這一圈人,又喊:「讓童謠出來給我換衣服……」
身上汗水很黏,他很不舒服,襯衫早就被他扯得七零八落,西裝褲都皺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