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錄瞳孔放大,啞然。
「哥,鋼筆跟新的一樣,質量真得好。」溫雪看著這支筆,「爸爸當年太偏心了,就是不給我買,哼。」
這支筆是獨一無二的筆,因為上面刻著溫錄的名字。
溫錄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混沌的大腦閃過一道光,他紅著眼奪過溫雪手里的筆,緊緊握著,握著!
「謠謠!」溫錄想起了一件很遠很遠的事,遠到,他幾乎忘得一干二凈,直到這一刻!
「謠謠……」
「謠謠……」
溫錄瘋了一樣喊童謠的名字,又瘋了一樣大笑:「呵呵,呵呵……呵呵……原來……原來是這樣……原來……如此……」
這世上哪有人會愛他愛到眉眼溫柔,眼底心上都是他,愛到不惜受盡一切委屈也要留在他身邊。
原來……她愛了他不止三年。
溫雪以為溫錄在耍酒瘋,連忙拉住他的胳膊:「哥,怎么了?哥……你沒事吧?哥!」
「謠謠……謠謠……」溫錄痛哭流涕,眼淚從眼中流下,如決堤的洪水。
他不停喊著「謠謠」,喊著童謠的名字,手里緊握鋼筆。
若非深愛,哪有人願意背井離鄉,哪有人願意從千里之外的欒城來到安城,哪有人在僅僅見了幾面後眼睛就離不開他,看到他時滿目皆溫柔。
哪怕他冷言冷語,疏離冷落,她也從來會用一顆溫暖的心等待他。
這一等,就是十幾年。
那一晚的夏夜星空低垂,綠草茵茵,漫天飛舞的螢火蟲匯聚成最美好的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