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很輕,幾乎只有他自己聽得見。
戴著口罩的他看不出任何不表情,只有眉眼里凝著陰鷙。
他俯身在韓運的耳邊輕聲細語,就好像在跟病榻上的父親在說話一樣。
但,他的右手卻精准地壓著韓運的手術傷口,一點一點用力。
「韓運,缺錢的話就跟我借,我有求必應。治病的話,我也會給你請很好的醫生,我要你活著,親眼看著我把你送進地獄,我也要你嘗一嘗人間變地獄的感覺,應該……很刺激。」
劉海下,容錦承的臉上是看不到的痕跡。
他松開手。
一大片鮮血從韓運的傷口處滲透出來,染紅了他的病號服。
血如晚霞,鮮艷猩紅。
空氣里很快就布滿了讓人作嘔的血腥味。
容錦承直起腰,一雙冷厲的眸子看向病床上的中年男人。
血越流越多,傷口近乎崩裂。
容錦承這才理了理衣服和口罩,往外走去。
「有醫生嗎?」他大喊一聲。
姚芝在外間聽到聲音,慌慌張張跑過來:「容少,怎么了?」
「韓總傷口像是出血了,趕緊找醫生來看看。」
姚芝往病床上看去,一眼就看到韓運染紅的病號服,她嚇得捂住嘴巴,跌跌撞撞跑出去。
很快,醫生緊急趕來,替韓運處理傷口。
「家屬記得看好病人,一有情況立即跟我們匯報。」醫生道。
「好,好。」姚芝慌慌張張,臉色倉促。
「醫生,情況還好嗎?」容錦承關心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