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越往前開,越是偏僻,到了一種荒無人煙的地步,路邊只有高大的枯木屹立著,隨著車子的行駛往後倒退。
這樣的環境,讓葉佳期有一種熟悉感,但這種熟悉感導致了她的巨大不安和惶恐。
這條路……
通往榕城公墓的。
這個想法讓葉佳期的心頭猶如重重一擊,她不安地抓住喬斯年的胳膊,聲音里滿是沙啞:「斯年……調頭回去好不好……」
她抓住他胳膊的力度很大,喬斯年穩住方向盤:「佳期,冷靜點,沒有多遠就可以看到他了。如果你現在想回去,我就帶你回去,但他的身體情況我早就告訴過你了,你應該做了心理准備。」
「我沒有做心理准備,我做不好心理准備,喬斯年,你以為人人是你嗎,能這么冷靜無情?」她的情緒有些失控。
她懂了。
卓遠航走了。
這一次,是真得永遠離開了她。
再不會有人給她畫畫,有人送她去上課,有人在她無助的時候陪著她……
喬斯年意識到自己的話太過冷靜了些,其實也不是他無情,只是他早在前幾天得到消息的時候就已經把消息消化了一遍。
所以葉佳期和他不一樣。
「對不起。」葉佳期松開手,頹然地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雙目里有些紅血絲,「不該對你發脾氣。」
「沒事。」他看了她一眼,「老公是可以拿來發脾氣的。」
葉佳期低著頭,喉嚨里一陣酸澀和難受,像是有血在往上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