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歸是要走的。」
「至少等、等過了這些天。」他的眼神里滿是乞求和哀憐。
寧安哪里見過這樣子的宋邵言,她心一軟,點點頭同意了。
他的眼神太傷了,從前那所有的驕傲、自負都不見了,只剩下與普通人一樣會有的哀戚和脆弱。
「你振作一點,答應我,過幾天去一趟醫院。如果可以的話,你出國治療。」
「沒用的……」
「那你是不答應了?」
宋邵言不敢惹她生氣,便壓住她的手:「你不走我就答應……」
「不是說了不走嗎?」
「我怕、怕醒來……醒來就看不到你了……」
寧安的心里頭不是滋味,這種復雜的情緒涌動在她的四肢百骸間,惹得她喉嚨酸澀發苦,甚至,想哭。
「你不要多想,把粥吃了。」寧安哄著他,「我喂你。」
宋邵言雖然吃不下,但還是點了點頭,她喂他的機會也不多了。
「宋邵言。」她喂他吃著粥,緩緩道,「也許是我上輩子欠了你很多很多,所以這輩子……你才成了我的劫。」
「只是劫嗎?」他盯著她的眼睛看,吃得很慢。
寧安沒有回答他。
其實還有悸動和不一樣的心跳。
見她沒開口,他又道:「青春年少最好的年紀……沒有能給你,安安,對不起……如果知道後來我會變成這樣,我一定……主動避開你。」
其實她把他從寺廟拉回來的時候,他也還可以繼續避開她的,只要她生氣,她就再不會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