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始於精微(2 / 2)

表妹被我笑盈盈的模樣嚇到了,大約有些摸不清楚頭腦我現在唱得是哪一出,她自然不知道我和鄭江是什么時候分手的,她最後一次見鄭江還是一年前。

見我這樣的態度,她訕訕笑了笑,說:「不奇怪,當然不奇怪,重點是鄭江是你前男友,現在就要當你後爸了……」

「表妹,你媽應該還不知道鄭江和我之前的關系吧。」

我打斷了徐婉怡的話,她說:「我沒告訴她。」

我笑著說:「婉怡這件事情表姐希望你別說出去。」

徐婉怡將手從我手心抽了出來,她放在眼睛下研究著新做的水晶指甲,她說:「我可不能夠保證,畢竟你媽是我爸的姐姐,那鄭江願意和你媽結婚還不知道圖的是什么,這件事情我肯定要告訴我爸。」

我早已經知道徐婉怡沒那么聽我的話,我們雖然是表姊妹,家里又有親戚關系,兩個人表面和,各自心里不過都瞧不起對方。

我瞧不起她的愛炫耀,她瞧不起我家里沒錢。可因為親戚關系,又不得不維持著基本面子。

她對著那貼著亮晶晶水鑽的水晶指甲吹了一口氣,我們兩個人都沒說話,她似乎也不打算開口說話了。

我往座位後面靠了靠,說:「你上半年在賭場兩個小時輸了五十萬,這五十萬是你姐夫宋弛給你的,想來,你還沒還吧。」

徐婉怡放下手,眼神凌厲的看向我,我笑眯眯的看著她,她一巴掌用力撐在桌上,提著包冷哼一聲起身,便踩著高跟鞋氣沖沖離去。

經過一處咖啡卡座時,迎面有位服務員端著客人點好的東西擋在她面前,徐婉怡隨手就將她推了一把,拉開門便離開了這里。

服務員端著托盤維持了好久才維持住身體的平衡。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慢悠悠端著那杯涼透的咖啡一口一口飲著,望著窗外那輛香檳色的保時捷消失在自己視線,才將嘴角那絲笑意收回。

喊來服務員結完賬後,我出了咖啡館便掏出手機播了一個電話,還等不及那端開口,我早已經惡狠狠說了一句:「你們到底還要不要臉?偷人還想結婚?我爸要是泉下有知,估計要被你氣得從骨灰壇子里爬出來!」

電話里面傳來尖銳的女聲:「誰偷人了?!紀精微,我是你媽!你怎么可以這樣說我?!」

我無比火大說:「但願你還知道你是我媽!我現在就來找你!」

我掛斷電話後,快速攔了一輛車便往那破爛不堪的家趕,到達門外時,本來一肚子的惡心和怒火,將那扇生銹的鐵門一推開,看到的,便是我媽坐在沙發上手中抱著我爸的遺像。她聽到開門聲也沒有回頭來看我。

房間內的空氣並不是特別好,四處散發著潮濕和發霉的氣味,窗戶被遮光的窗簾閉住,只看見縫隙中間的光偏射了進來,照在我媽佝僂的背上。

我站在門口好一會兒,走了進去,從她後背繞到她面前,將手中那串鑰匙往茶幾上狠狠一砸,對她冷冷的說:「他的遺像你還配碰嗎?他不嫌臟,我都嫌臟。」

聽了我這句話,我媽一直沒動,垂著頭,也看不見她表情。

我又說:「今年我二十六歲,鄭江和我談了三年戀愛,媽,之所以我還叫你一聲媽,是因為你是我這個世界上最親的親人,就算我的男人被你搶了,我怪的一直是那個男人不要臉,他渣!我以為一個月夠我們三個人都雙方冷靜下來了,沒想到你們卻要結婚!今天如果不是徐婉怡對我一陣冷嘲熱諷我還真不知道我媽竟然可以這么不要臉!」

我一氣之下毫無顧忌說出了這些話,一直沒說話的她忽然抱著那張遺像失聲痛哭了出來,哭聲很大,特別凄厲,聽在耳朵內,又加上這樣幽暗的環境,像是誰家辦喪事。

她帶著哭腔說:「是,我是不要臉,可紀精微我變成現在這樣到底是為了誰你心里清楚,當初那場火災,我為了救你,你爸才會死的,我是因為你才會三十歲年紀就守寡到現在,現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愛我,我也愛他的男人,你卻說我不要臉,紀精微,做人不要太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