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別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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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仆人從花房退了出去,坐在顧宗祠對面,笑著說:「顧先生呢?」

他放下手中紅茶杯說:「並不,我反而比以前更為期待。」

我笑了兩聲,問:「為什么?」

顧宗祠說:「環保城的項目你也知道,當初為了力壓沈世林,我以四成拿下這個項目,本來就沒想過會賺多少,可沈家非常會耍花樣,不僅暫停婚禮的進度,就連我們顧家插手在他沈家的生意內,都被暫停,他們沈家這是全面威脅顧家,可沒辦法,畢竟現在顧家還不是我掌管,那段時間瑩燈在得知是因為我的緣故,才導致她和沈世林的婚期停滯,每天朝我大吵大鬧,再加上大哥對於女兒瑩燈是真心疼愛,不得已才讓我交出這個環保城項目。」

顧宗祠微微仰起臉,玻璃房內有陽關灑在他臉上,顯得面部線條輪廓分明,他說:「這才剛聯姻,他沈家就利用瑩燈來牽制住我們,結婚後……」顧宗祠冷笑了一聲,沒有在說下去。

我說:「這個項目本來就是萬有在洽談中,你中途插上一腳,沈家會這樣做,我並不意外。」

顧宗祠笑了一聲,說:「當然,沈世林利用瑩燈對他的喜歡來牽制我們,那我自然用他的女人來牽制他了。」

我說:「你是說用我來牽制沈世林?」

顧宗祠點點頭,我大笑了出來,說:「顧先生,你想得太過美好,我可以非常誠實告訴你,我並沒有能力去牽制住沈世林,反而是顧小姐比我對於沈世林更有用處,我在他心里只不過是一個讓他能夠有點興趣的女人,你也別將希望寄居在我身上,想著他能夠為我改變些什么。」

顧宗祠淡笑說:「你對於他是夠重要,足夠分量,現在我們誰說都不算,只不過我很明確認為,紀小姐,很適合坐顧太太的位置。」

我朝他舉起紅茶杯,笑著說:「如果我還有用來牽制住沈世林這點用處,那當然是再好不過了,我正好需要用你們顧家來牽制住他,互惠互利,合作愉快了。」

顧宗祠端著茶杯在我杯身上輕輕碰看一下,眼里閃爍著精光。

現在不管顧宗祠在我身上打了什么主意,可我知道只有用力一搏,才會有出路。如果顧宗祠覺得我沒有利益價值可言,對於這顧太太這個位置他不一定會給我。之後的事情,那就等之後再說,天無絕人之路,只要從沈世林手中逃出來,想要從顧宗祠手里逃脫,這對於我來說,已經是下了一個階級。

之後我和顧宗祠再次聊了一些閑閑碎碎的事情,在花房內坐了一會兒,顧宗祠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對我說:「正好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出門,不如先提前行使我的義務,送我的顧太太一程?」

我提起一旁的包,笑著說:「那……就先謝謝顧先生了。」

他笑了笑,然後提醒我說:「這邊走。」

我跟在他身後走著,出了花房後,再次到達正廳大門口處等司機開車過來,有微風吹過來時,我側過臉時,他正好抬手要去碰觸我頭發,我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兔退了退,顧宗祠笑了一聲,從我發間拿下一片不知什么名字的細小樹葉,我意識到剛才確實是自己太過敏感,對顧宗祠尷尬笑了笑。

他倒沒有說話,正將手收回去時,忽然後面傳來一句:「叔叔。」

我和顧宗祠一齊回頭往後看過去,顧瑩燈正站在二樓的陽台上朝我們揮手,她臉上滿是開心的笑意,在她揮手的瞬間,陽台的房內再次出現一個人,顧瑩燈看了我們一眼,立即轉過身走看了過去,和房間內門口的人說著什么,大約一兩分鍾的時間,陽台上門口內再次出來一個人,隨著顧瑩燈站在陽台上,看向階級上的我們。

當我看清楚顧瑩燈身邊的男人時,有一瞬間腦袋是空白的,那男人的視線也一直落在我身上,就連顧瑩燈在他身邊開心說著什么,他也沒有理會。

直到顧瑩燈對身邊的男人說:「精微是我喊來的。」她曖昧的看了我和顧宗祠一眼,然後挨在沈世林耳邊悄悄說了一句什么,他嘴角噙著一絲冰冷的笑意,顧瑩燈沒有發現,等她從他耳邊離開後,沈世林嘴角的冷意已經恢復成平和,他對顧瑩燈微笑:「走吧。」

便轉身最先入了里面的房間,顧瑩燈看到沈世林進去後,還不忘朝顧宗祠說了一句:「叔叔,精微就拜托你啦。」她說完,便也笑著入了房間。

我和顧宗祠從樓上收回視線,我提著包的手有些僵硬,看向顧宗祠問:「他什么時候回來的?」

顧宗祠說:「可能剛才。」

我沒說話。

顧宗祠笑著說:「看來你回去後,必須和世林解釋清楚了。」

顧宗祠的車到來後,我上了他的車,他將我送到酒店附近就離開了,我回到酒店內的套房後,便在里面一直等著沈世林回來,等到差不多夜晚十點時,他終於從外面回來,只不過我們雙方都沒有說上一句話,他便回了房間,之後那幾天都是這樣的狀態。

兩人隨雖然生活在一棟房間內,可連眼神交匯也不曾有,夜晚睡覺時,往往是他一方,我一方,這是從來沒有過的冷戰,可我知道我偷偷倒掉葯的那件事情讓沈世林生氣了。或許他真正生氣的時候,是連話都懶得說一句。

十天其實是一眨眼的時間,在我和他冷戰這幾天內,他曾有幾天沒有回來,一直在公司內忙到深夜,第二天早上八點才回來休息,我坐在沙發上看著他眉間帶著疲憊後,提醒他說:「離結婚只有兩天了,很忙嗎?」

這是我開口和他說的第一句話,他看了我一眼,揉了揉眉心從我身邊走過去,嗯了一聲。

我感覺身後傳來關門聲,沒再說話,一直等著中午他休息好起床,酒店內的服務員將午飯端了上來,擺好在桌上,我吃的並不多,吃了幾口米飯後,放下碗就要離開,坐在對面的沈世林,手中端著水杯喝了一口水說:「忘記我以前和你說過的話嗎。」

我起身的動作一僵硬,重新坐在他對面,沒有說話。

他放下手中的水杯看向我,笑了一聲說:「我幾天不在,你似乎和顧宗祠相處的很愉快。」

我們終於開始面對這個話題了。

我解釋說:「顧瑩燈讓我幫她看一下婚紗的效果,所以我才去了顧家,和顧宗祠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他靠在椅子上,襯衫有點皺,和平時一絲不苟的他有很大的區別,現在的他看上去多了一絲不羈。

他說:「那你說說,我想的是怎樣。」

我說:「對,在長安島的時候確實是顧宗祠幫助我躲避你,可我們之間至今也是點頭之交,今天在顧家遇見只不過是隨便聊兩句,我沒想到你出差回來便會徑直來顧家。」

沈世林低聲笑了出來,他說:「紀精微,當初我和你說讓你離顧宗祠遠點,你難道忘記了嗎?」

我抬起眼睛死死瞪著他,說:「你可以要求我離他遠點,為什么你不可以離顧瑩燈遠點?沈世林我是你手上的寵物還是你養的一只狗?你可以和姜婷出差五六天,回來後就徑直去了顧家,難道我連和別人說話的權利也沒有了嗎?」

我說這些話時,語氣里甚至帶了一絲連我都想不到的怨氣,沈世林聽著,許久他從餐桌旁站了起來,來到我面前,將我從椅子上拉了起來,他手放在我腰上,另一只手捧住我臉,我依著他姿勢站著,仰著臉看向他。

沈世林問:「你這是在嫉妒?」

我紅著眼睛說:「對,我在嫉妒,嫉妒我永遠沒辦法和顧瑩燈一樣以光明正大的身份,站在你身邊,我恨你用張楚當了姜婷的替死鬼,我怨你沒有未來可以給我,為什么要把捆綁在你身邊。」

我捂著胸口說:「沈世林我是女人,我不是機器,我所要的東西是一個正常女人都會要的東西,你知道為什么我不願意給你生孩子嗎?我不想讓這孩子成為我們之間的累贅,我也並不是不在乎你,作為一個媽媽,我希望我的孩子好,我希望能夠給他所有幸福的一切,而不是生下來後,被人指指點點。我問過很多次你和顧瑩燈會不會結婚,你都很確切告訴我,你會。沈世林我很多次都希望你說,你不會!我希望自己是一個可以讓你有改變的人。」我冷笑了一聲:「可到現在我才發現,我根本沒有能力來改變你,顧瑩燈說的真對,我在你心里根本不敵利益。」

我說完這些話後,忽然覺得全身疲憊,沈世林緩緩從我臉上收回手,將我緊緊抱在懷中,我們都沒有在說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說:「婚禮當天乖乖在家待著,那些讓你難過的事情別去看,明白嗎?」

我靠在他懷中,滿是疲憊的閉了閉眼,沒有說話。

沈世林和顧瑩燈婚禮的最後一夜,盡管有很多事情等著他處理,他都沒有離開過酒店的房間,陪著我在里面待了一天,中午時分,客廳內是電視機的聲音,我在廚房內忙碌著,他靠在廚房門口看向我,笑著問我:「會下廚嗎?」

我有些手忙腳亂的切著菜,對站在廚房門外的他說:「肯定會,你別打擾我。」

我說完這句話,手下正切著土豆,一個沒注意指尖就被切破了,我感覺沈世林站在門外沒有當回事,繼續拿著刀切著,直到他走了上來,將我手中的刀拿掉,然後看到指尖冒出來的血,然後輕輕含住。

我凝視著他臉許久,笑著說:「其實平時我很會下廚,可不知道今天怎么了,這么慌張。」

他將我指尖的血全部含掉後,看向我說:「我來。」

我說:「不行,我說好要為你做一頓飯的。」

我感覺眼睛有些酸,將手從他手中抽了回來,轉身便要繼續去切著土豆,可還沒來得及碰觸到廚具,沈世林將我往琉璃台上一按,灼熱的吻便落了下來,我還沒回過神來,他含著我唇說:「紀精微,聽著,這只是一場婚禮,不存在什么感情,只是沈和顧兩家生意上的聯姻。」

我眼神閃躲看向他,勉強笑了笑,剛想開口說什么,他根本不等我有機會開口,用吻封住了我接下來的話,我什么都沒管,我什么都沒去計較,沈世林並不知道,他和顧瑩燈結婚後,我便會離開他,永遠的離開他。

我們之間再也不可能像現在,再也不能。

沈世林一邊吻著我,將我按在琉璃台上解掉我身上睡裙,我耳邊是滾水的翻滾水,我吻著他結實的胸口,喘著氣抱緊他,任由他在我頸脖吻著,當我們兩人都是****相對時,廚房內的滾水已經接近燒干,他將我摟緊在懷中,順手關掉了火,便抱著我入了客廳,我們兩人雙雙跌在沙發上。

我身體像是墜入溫水里,浮浮沉沉,緊閉住眼睛,耳邊是嬌喘聲與粗重的呼吸聲交纏著,這一刻我才真正忘記我們之間的距離,他明天的婚禮。

我們在這最後一夜里,瘋狂的將對方吃入骨髓,激情平復後,我躺在他身上久久都沒有動作,只覺得我們身上都大汗淋漓,黏黏的,肌膚相貼時,說不出的快感。

他身體還滿是灼熱,唇在我鼻尖吻了吻,聲音是激情過後的沙啞,語氣溫柔說:「如果你不見了,我就殺了你。」

我躺在懷中身體一僵,他像是沒有察覺到一般,指尖輕柔的撫摸著我被汗水打濕的發絲。

我將臉埋在他胸口,沒有說說話。

之後他抱著我入了浴室內清洗,然後抱著回了床,我們兩人相擁而眠,一直到夜晚凌晨兩點時,我感覺身邊的他動了兩下,在他抱住我手要松時,我閉著眼睛裝睡,往他懷中挪了挪,他似乎是怕吵醒我,沒再動,而是習慣性在我額頭上吻了吻,我感覺他視線一直停留在我臉上,過了半晌,門外傳來敲門聲,隱隱是付博在門外說了一句:「沈總,該准備了。」

沈世林沒有回答,而是為我將身體滑落的被子拉了拉,往我頸脖處掖了掖,語調柔和說:「在家里等我。」他吻了吻我額頭,在唇離開我肌膚時,說:「聽話。」

他說完這句話,等了大約一分鍾,我終於松開了他,他從床上起身,我依舊保持那動作躺在床上,微微睜開眼,看到他背對著我,站在床邊一絲不苟穿好襯衫,然後嶄新的西裝,這次領口不再是參加工作時簡單的深黑色商務領帶,而是一個別致的領結。

他穿好後,在他回身看我之際,我立馬閉上眼睛,房間內許久都沒有說話聲,良久,他輕笑了一聲,沒多久,便是關門聲。

我感覺沈世林出了房間後,隱隱傳來他們的說話聲,我聽不清楚,只是麻木的躺在床上聽著門外的任何動靜,一直到感覺兩人要離開時,我從床上爬了起來,站在門口將門拉開一點,從縫隙中看了出去,正好看到走到門口的沈世林忽然側過身看向卧室門,我不知道他是否看到我在門口,付博站在沈世林身側疑惑問了一句:「怎么了?沈總?」

沈世林說:「沒事。」便從門上收回視線,轉身從門口離開。

當門徹底關上後,我站在那許久都沒動,感覺到手腳冰冷後,我轉了個身,背靠著木質門,半晌,我身體順著門滑落而下,臉埋在腿間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

他們終於要結婚了,我恭喜。

我在門口坐到天大亮,這座城市開始喧囂起來,沉睡中的所有一切都開始蘇醒,我從卧室內離開,第一件事情便是將電視打開,然後用遙控器一個一個台按著,想要找到關於他們婚禮的任何消息,可我發現婚禮的消息全部都被封鎖,只有幾個娛樂台在報道顧瑩燈今天大婚的事情,還說現場戒備森嚴,平常人根本進不去,記者一大早趕到後,便被保鏢紛紛請走。

我想婚禮一定很盛大,何必去看呢,腦海都可以想象得出,二人在這場全城轟動的婚禮中,是如何琴瑟和鳴在所有歡聲笑語中應對自如。

九點的時候,柳寧和酒店的服務人員帶著早餐上來,她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我後,和服務人員將早餐一一擺好在桌上,等豐盛的早餐全部擺好後,和柳寧一起進來的人,推著推車從酒店內走了出去。

柳寧站在我面前,沒有說話。

我放下手中的遙控器後,從她面前起身來到餐桌旁吃著早餐,柳寧在一旁問:「紀小姐,今天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我喝了一口牛奶看向柳寧笑著問:「你沒有去婚禮嗎?」

柳寧說:「付助理得沈總的吩咐,讓我來陪著您。」

我笑著說:「沒事,我應該不需要陪。」

柳寧看了我一眼,她目光停在我完全沒動的早餐上,輕聲說:「多少吃一點。」

我問:「現在婚禮開始了嗎?」

柳寧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女士手表,她說:「已經開始了。」

我說:「沒在本市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