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不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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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鬧劇結束後,顧江河見姜婷臉上疲憊不堪,將她放在輪椅上推著她上樓,讓我們都各自散了。我們也沒有停留多久,出了別墅後,顧瑩燈臉色始終是蒼白的,當我們各自要上車時,我聽到顧瑩燈非常小心翼翼問了沈世林一句:「為什么……」

我側過身去看,便看到顧瑩燈暴露在光影內的臉,她眼睛內是眼淚,倔強不肯落下,她就那樣委屈又不解看向沈世林,而沈世林和她對視許久,輕輕握住她手,說:「先回家。」

顧瑩燈甩掉他手,指著別墅大門口的方向說:「你這么護著姜婷,是喜歡她嗎?」

沈世林在聽到顧瑩燈這樣說,本來還算溫和的臉此時眉頭緊皺,他沒有說話。

顧瑩燈諷刺笑著說:「你明知道我媽媽的死與她脫不了干系,可你卻處處包庇她,世林,有時候我真看不透你,以前看不透,到現在我們做了夫妻,可我還是看不透你,因為你讓我太沒安全感了。」顧瑩燈停了停說:「如果姜婷是你心尖上的人物,對不起,她現在是我最恨的人。」

她說完這句話,彎身入了車內。

在顧瑩燈坐入車內後,沈世林往我們這邊看了一眼,隨即彎身坐了進去,車子開走後,顧宗祠說:「我們也回去吧,鬧了大半夜,也都累了。」

我哦了一聲,然後跟著顧宗祠入了車,車子啟動後,我們兩人坐在車內誰都眉頭力氣說話,明顯都有些疲憊,自從文清華的死,整個顧家像是陷入詛咒一般,時常發生各種離奇的事情,片刻都不得安寧。

車子行駛了一會兒,正在過一個紅綠燈停了下來,我側過臉看向顧宗祠說:「你覺得文清華的死是否和姜婷有關嗎?」

顧宗祠沉思了半晌說:「我只知道大嫂的死太過突然,是不是姜婷我不知道,可這件事情我嚴重懷疑是沈世林。」

我看向他,沒說話。

顧宗祠繼續說:「姜婷是沈世林的人,現在大哥信任姜婷,甚至已經到了痴迷的那種,我沒有辦法動她,今天瑩燈之所以用鬧鬼這一出,就是想打心理戰,你知道,如果大嫂的死確確實實與姜婷有關,她必定會恐慌與害怕,畢竟鬼神之說每個人多少會信一點,何況是一個女人,如果姜婷因為鬧鬼這一出而心理防線奔潰了,那么答案顯而易見,大嫂的死必定和她脫不了干系,今天你去醫院看姜婷大概也知道鬧鬼的事情給她造成的打擊到底有多大,可沈世林卻在這時走出來,親手揭穿了顧瑩燈的把戲,第一,為的是安撫姜婷的情緒,用事實和她證明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鬼魂這樣的東西存在,第二,他不可能讓姜婷才剛入顧家門,就半途而廢。」

我總結說:「你的意思是,大嫂的死,必定和沈世林與姜婷都有關系。」

顧宗祠嘆了一口氣說:「我不敢這樣肯定的說,可至今他們兩人嫌疑最大。」

我說:「你打算怎么辦。」

顧宗祠有些無力說:「我不知道,現在顧家已經被一個姜婷給攪合成雞飛狗跳。」

我看到顧宗祠到現在似乎都有些慌亂無主了,也沒在問他,任誰到了這地步,都會有些不知所措,畢竟之前太過平靜了,文清華的死猶如一顆炸彈投在水面,早已經波濤洶涌。

只是在車子重新開動時,我輕輕開口說:「還有一個可能,就像顧瑩燈所說,沈世林喜歡姜婷,他為了自己心愛的人犧牲掉顧瑩燈也不足為奇。」

顧宗祠忽然側過臉看向我,他看了我許久,沒再說話。

我們到達家里後,各自都疲憊萬分,沒有人再閑聊,顧宗祠回了卧室後,我來到嬰兒房看了一眼顧嘉,他睡得很熟,嘴角竟然帶著笑,看上去大約是做了個美夢,可蹲在那久久看了一會兒,發現顧嘉一天一天變大,眉目似乎與沈世林有些接近了。

之後那幾天,顧瑩燈的把戲拆穿後,顧家倒是平靜了不少,日子還是要這樣永無止境過下去,誰都沒有心情在圍著顧家的是否轉啊轉,我也開始忙著盛東的事情,而顧宗祠正在為顧氏努力封鎖丑聞,可這些媒體雜志背後不知道是否有人策劃,各大論壇網站,關於顧家丑聞的消息沒減反增。

平凡人對於顧氏這樣的老家族豪門,自然充滿了八卦心里與好奇感,而顧氏在外界這么多年,始終保持低調的作風與老舊的觀念,算是r市最神秘的名門望族,可現在這樣的丑聞鬧出來,差不多激起千層石浪。

我感覺顧宗祠有些心力交瘁,他最近每天早上九點七點,便帶著丁耐去和雜志社還有各大網站的人談判,要求他們刪掉對顧氏所有不好言論的帖子,甚至關於文清華死的任何消息都不能放出來任何一帖。

可所有雜志社和媒體網站們,此時卻想擰成一股繩,面對顧宗祠的要求表面上像是答應了,可第二天,網站上關於顧氏的事情還隨處可見,雜志社更加過分,竟然公攤用封面來刊登顧氏的丑聞。

顧江河在這短短一段時間陷入水深火熱中,很多次商界幾大名門望族大佬們聚會,都因為他丑聞纏身而婉拒了他,他回到家後,第一件事情自然找的是顧宗祠,發了雷霆大火,臉紅脖子粗問他是怎樣來處理這件事情的。

顧宗祠在面對他的怒火下,只能艱難又疲憊回答:「大哥,我已經盡力了。」

顧江河將所有關於他的報道雜志往桌上狠狠一扔說:「這就是你處理出來的結果?!事情現在越演越烈,現在連董事會都要求我清理掉這些不好的傳聞,宗祠,我要的是直接結果,而不是你這樣拖拖拉拉。」

面對顧江河的怒火中燒我,顧宗祠沉吟半晌,他說:「大哥,我懷疑這件事情有人故意針對我們,甚至存在有計謀的攻擊。」

顧江河聽顧宗祠這樣一說,神色一冷看向他說:「何以見得。」

顧宗祠說:「現在的媒體像是擰成了一股麻繩,竟然不顧我們顧家的警告還有金錢誘惑,全部都在報道這件事情,這很少見,必定有人在後面比我們先接觸了他們,甚至操控他們故意針對我們顧家。」

顧江河眉色一冷問:「竟然有這樣的事情?」

顧宗祠說:「所以現在我才控制不了事情的主權,反而越演越烈。」

顧江河問:「是我們的對家恆茄嗎?」

顧宗祠很肯定的說:「不是。」

顧江河帶著懷疑神色看向他說:「你心里似乎已經有懷疑對象了。」

顧宗祠說:「現在我還不能說,因為說了大哥也不會相信。」

在顧宗祠說完這句話時,顧江河大概是猜到他話里的意思,他有些不相信問了一句:「是沈氏?」

顧宗祠沒有回答,而是用沉默來代替了他的答案,顧江河像是有些恍然大悟,他站在那看向窗外的一片秋瑟,半晌後,說了一句:「我知道了,這件事情還有待盤查,你們出去吧。」

我跟著顧宗祠出來後,兩人坐上車,我說:「你確定是沈世林。」

顧宗祠說:「他這是在利用這件事情逼大哥下台。」

我說:「難道他已經有動作了?」

顧宗祠說:「大約是。」

我說:「我們該做點什么。」

他說:「什么都不做,等。」

顧宗祠說了這句話,我也沒再開口,兩個人各自沉默著,司機將我放在盛東公司樓下,他便被司機再次送回顧氏企業,我也開始上班,可是再次過了幾天後,傳來沈和志半夜醫院病發差點沒有搶救過來的消息。

沈和志住院,身為親家,我和顧宗祠至始至終沒有去探望過,之前是我懷孕,他在奎城陪我,沒去探望還好說,可現在沈和志幾度生死,我們不去看確實有點說不過去,顧宗祠因為沒有時間,讓我買點水果去探望沈和志,我聽了自然說了一聲好,第二天後,便讓秘書提了果籃和鮮花去探望沈和志,到達那里時,沈和志的夫人,沈夫人正坐在沈和志病床邊,手拿修指甲的東西磨著她精細塗過的艷紅色指甲。

她看到我後,看向我,並不說話,目光沒帶著一種深意看向我。

我提著果籃說:「沈夫人,我是代表宗祠來探望沈老先生的。」

沈夫人將修指甲的往床頭櫃上一扔,起身瞟了一眼躺在床上不知死活的沈和志說:「看吧,人就這里。」

她說完這句話,起身去了沙發上,認真的塗著眼睫毛,秘書大約是覺得沈夫人的態度太輕慢了,臉上雖然沒有特別明顯的表現,可也閃過一絲尷尬。

我反倒沒覺得什么,看了一眼歪著嘴,閉著眼睛的沈和志,秘書放下手上的果籃和花後,我輕輕喚了一句沈先生,沈先生?我喚了他兩句,他仍舊閉上眼睛沒有理會我們,我和秘書起身對沙發上正塗著眼睫毛的沈夫人說:「如果沈先生醒來了,勞煩沈夫人為我們說一句祝他提早康復了。」

她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嗯了一聲,手上睫毛刷明顯不耐煩在睫毛膏內不斷來回刷著,我和秘書正想往外走,可躺在床上一直沒有說話閉著眼睛的沈和志,忽然斷斷續續開口說:「你、你、你等一下。」

我和秘書停下腳步,轉過身去看,發現躺在床上的沈和志正抬起手,似乎是示意我們不要走,沈夫人看到後,將手上的睫毛刷往桌上一扔,快速走了過去有點假的握住沈和志的手,關切的說:「和志,你醒了?怎么樣,有沒有感覺哪里不舒服?要吃點什么?」

沈和志歪斜著嘴,似乎艱難的想推開沈夫人的手,可實在沒有力氣,反而顯得有些搖晃和顫抖,過了半晌,他終於憋出一句:「讓她……過來。」

沈夫人聽了這句話後,看向站在門口的我,撇了撇嘴,將他手放開,站了起來對我說:「找你。」

硬邦邦說完這句話後,有些掃興的從病房內走了出去,我看了沈和志一眼,半晌才走了上去,坐在他病床旁,看向他問:「沈先生,有什么事情嗎?」

他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表情呆滯,他渾濁的目光緩慢看向還站在門口的秘書,我知道他什么意思,便對秘書說:「你出去。」

秘書看了我一眼,說:「那我在外面等。」

她出去後,順帶將門給關上了,房間內只剩下我和沈和志兩人,他皮膚皺褶的手臂上正輸液。

我並不知道我們之間還有什么好說,我以為他還是想像以前一樣,告訴我男人看重的是利與弊,讓我聰明點離開他兒子,我以為他會和我說這樣的話,可誰知,他看了我許久,顫抖的嘴唇不斷流著口水,似乎是在說什么,可我聽不見,只能立即從床頭櫃上拿了幾張紙巾為他擦拭著,擦拭完後,看向嘴唇還不斷動著的沈和志,我將耳朵靠近他,想聽清楚他到底在說什么。

當我貼近後,我聽見沈和志說了一句:「沈世林是魔鬼。」

我側過臉看向他,他再次艱難說:「幫我救……救救他弟……弟。」

我不明白他話內的意思,疑惑的看了他許久,他手忽然在床板上用力拍著,我看向他的手,他使盡全力用力拍著,我拿開了他的手,將床單翻了過來,里面藏了一張紙,紙上面有一個地址。

沈和志再次斷斷續續說著:「救。」字。

他說不完整,忽然絕望的哭了出來,渾濁的眼睛內流出不少的眼淚,眼內是求生與絕望並和,我坐在那看著許久以前還健碩精神的沈和志,到現在居然變成了說話都不利索的模樣,想到之前他的威嚴,到現在他的狼狽與哀求,我沒有動,只是將手中的紙張握得緊緊的,抓起包轉身便要走,才發現後面站了一個人,是站在門口的沈世林。

他臉上帶著笑意看向我,朝我走過來,問:「說什么呢。」聲線溫柔,聽了卻讓人不寒而栗。

我將手中的紙條緊緊握住,有些緊張,卻還是直視他,聲音正常說說:「你怎么來了。」

他走上來,站在我面前,冰冷的手指撫摸著我臉,他將我唇從牙齒間掰了下來,問:「咬這么緊干嘛。」

我沒想到自己下意識會做這樣的動作,輕輕將他手打掉說:「不用你管。」

他輕笑了一聲,倒也沒說什么,此時護士端著水盆走了進來,似乎是要為沈和志擦身子,不過沈世林輕輕說了一句:「我來。」護士有些發愣的看了他一眼,可接觸到沈世林溫和的表情後,臉上有點紅暈,半晌才有些靦腆點點頭,將手中的臉盆端在床邊後,便出去了。

沈世林坐在沈和志床邊,他手中拿著濕毛巾為沈和志擦拭著手,先前還算正常的沈和志在看到沈世林後,忽然劇烈喘息著,臉色發白,嘴唇發紫,嘴里不斷發出模糊的音節,根本聽不清楚他到底在說什么。

面對沈和志的激動,沈世林只是動作細致的為他擦拭著手,並不管他的死活,眼看著沈和志就要激動到有些異常,我走了上去,對沈世林說:「你沒看到他現在情緒很不穩嗎?」

沈世林側過臉看向我,笑著說:「嗯,怎么。」

我說:「這個時候你應該喊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