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度日如年(1 / 2)

筆趣閣 www.18xxs.com,最快更新春風也曾笑我最新章節!

我根本沒有力氣和向恆說話,向恆看我臉色蒼白的模樣,剛想開口問什么,可是他還是沒有問,而是將車門拉開,我剛彎身要上車,雙腿忽然一軟,整個人直接軟倒在車前,向恆一把將我給扶住,他說:「小心。」

我依著他扶著我的手站了許久,醞釀了一會兒,才開口說:「沒事,別扶我,我行的。」

向恆沒再堅持松開了收,我緩慢上車後,向恆將車門給關上,他快速坐到前面去開車,開了一會兒,我像是想到什么,對向恆說:「給我一張紙巾。」

向恆一手開車,一手給了我一疊紙巾我接過後,便快速擦拭著手上那些不再溫熱的血,已經干竭了,感覺和自己的皮膚合為一體了,明知道不可能擦得跟從來沒有碰觸過的模樣,可我還是重復又用力的擦拭著,向恆從透視鏡看向我說:「血是沈世林的?」

他這句話一出,我擦手的動作一頓,隨即故作淡定的說:「我把發叉插進他胸口了。」

車子忽然急剎車,向恆側過臉看向我,頗有些不敢相信看向我,他瞪大眼睛說:「瘋了?你傷人是犯法你只明白嗎?而且你傷的還是沈世林,你真是,你真是……」向恆連著說了幾個你真是,說到後面他也沒有找到形容詞來形容我,最終悶了半晌,他說了一句:「你真是太膽大了。」

我擦拭手的動作慢了下來,聲音終於在此刻帶著慌張與害怕說:「我當時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其實根本沒有想過傷他,可我激動了,在他拽住那一刻,我覺得如果自己這次不走的話,以後或許再也沒有機會了,我當時沒想那么多,在他拽住我的時候,回過身狠狠朝他胸口扎了進去。」

向恆聽了,立即問:「胸口深嗎?」

我慌張搖頭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流了很多血,他也沒有呼疼。」

向恆見我這模樣,大約也是明白不能再問下去了,再次問下去估計我假的精神奔潰,也會成真的精神奔潰。

他遞了一瓶礦泉水給我,轉移話題說:「事情已經發生了,什么都不重要了,最重要是你終於帶著嘉嘉成功逃了出來,今後你的打算怎么辦?」

我握住礦泉水瓶子,看向自己鞋尖的一滴血說:「我想帶著嘉嘉離開。」

向恆笑了出來,他說:「精微,你想帶著嘉嘉離開?你可以逃到哪里去?難道你躲著他一輩子不見嗎?並且你還是顧宗祠的妻子,就這個身份你走到哪里都改變不了,而且你可以躲到哪里?在這個世界上想要找一個人太容易了,除非你帶著嘉嘉去一個沒有通訊,什么都沒有的落後小村庄,我想估計他才找不到你,可如果你帶著嘉嘉去那種地方,我和你說,你還不如直接把孩子給沈世林,因為他至少可以給嘉嘉一個號的生活環境和上乘的教育,並且盛東目前這個狀況,你根本不可能甩手不管,我可以和你很肯定說,接下來我們幾乎是一場硬仗,你現在刺傷了他,而現在盛東為了掩飾你,和萬有簽了一個酒店合同,我告訴你,這個項目資金對於我們來說,前期投資是非常大,沈世林稍微拖一下我們,我們就必死無疑,你就想這樣甩手離開嗎?你媽媽怎么辦?任由她一個人嗎?精微,人生並不是佇立在逃避上,如果你現在逃走了,你今後將帶著嘉嘉躲他一輩子,這樣的生活你能夠忍受,嘉嘉不能忍受,有些時候,逃避只是權宜之策,只有勇敢去面對才是最終的解決方法,這個道理我不信你不會懂。」

向恆說完後,看我許久,我擰開瓶蓋想要喝水,可手完全無力,向恆接過我手中的瓶子擰開遞給了我,我接過小聲說了句:「謝謝。」喝了一口後,覺得自己身上的顫抖平息了一點,我才開口說:「我剛才只是隨口說說,我想過很多次要離開,可最後又想想,能夠去哪里呢,自己躲得了一時也躲不了一輩子,嘉嘉是他兒子,他不可能置之不管。」

向恆說:「所以你現在的問題並不是逃避,而是從他身邊離開後,想著怎樣去解決面前的困境。」

我說:「我明白。」

向恆說:「你明白就好。」

他重新發動車子,我再次喝了一口水說:「向恆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特別恨這樣一個軟弱的自己,其實一開始我通知你去查我被拐賣這件事情後,就不應該讓你去找沈世林,其實我早該想到他會包庇顧瑩燈,可是我沒想到他在包庇她時,甚至連一點猶豫也沒有,我不想總是給他利益讓路,有一個姜婷就夠了,可現在我還得無止境的為顧瑩燈讓路,並且他還要把嘉嘉過戶給顧瑩燈,這件事情我死都接受不了,誰都知道嘉嘉是我的命根子,可他偏要來碰,我從來不後悔剛才刺傷了他。」

向恆說:「說到底很少有男人為了女人放棄利益,這樣的情況幾乎沒有。」

我說:「我知道,我一開始就知道,可是到現在我才真正明白這一句話。」

向恆沒再說話,車子便在這座城市穿梭著,向恆將我帶到他家,我進門後,屋內的暖氣非常暖和,讓我身上的寒冷驅逐了一些,沙發上坐著幾個孩子,他妻子正在一旁拿著奶瓶為孩子們調著奶粉,屋內一片孩子的歡聲笑語,非常溫馨和諧。

向恆走進去後,看到這樣的場景,臉上路出一絲笑意,他妻子看到我們進來後,立即將手中的奶瓶給放下,對我們說了一句:「你們回來了。」

我對向恆妻子姚璐滿是感謝笑著說:「向夫人麻煩您了。」

向恆的妻子姚璐柔柔的笑了笑,說:「哪里是麻煩,嘉嘉在這里很乖呢,和我家甜兒玩得很好,正好我已經准備好了晚餐,大家都快洗洗手開飯吧。」

向恆的妻子由於產後身體有些胖,可並不影響她臉上讓人舒心的笑容,我去廚房內將自己還有血腥味的手洗的干干凈凈,直到再也看不見半點血跡,手背皮膚發紅,我才擦拭干凈從廚房出來,將嘉嘉抱在懷中,去餐桌旁吃完飯。

不知道為什么,這頓晚飯吃完後,我反倒沒有車上那么慌張與緊張了,也沒有去想之後的沈世林會怎樣,而是非常輕松的和向恆的妻子聊著天,向恆在廚房洗著碗,不斷看向正坐在沙發上望著的兒女,提醒說:「小楷,你不能搶甜兒的玩具。」

「小甜,你不能打弟弟。」

「嘉嘉,那東西不能吃。」

房間內一片歡聲笑語的模樣,聊到很晚後,向恆的妻子為我和嘉嘉准備好了房間,對我說:「先將就一下,這張床應該夠了。」

我低頭一看向那張鋪得整齊的床,笑著說:「謝謝,很整齊。」

姚璐對我笑了笑,然後轉身便從房間內離開了,我抱著嘉嘉站在那兒,看了一會兒,才各自隨便洗漱了一下,我便抱著嘉嘉躺在那張滿是洗衣液的香味的床上,嘉嘉還不肯睡,在我身上四處爬著,他爬了好一會兒,忽然伸出手碰了碰我臉,半晌從牙齒縫內發出一個極其模糊的字,他說:「水、媽媽,水。」

我回過神來,伸出手摸了一把臉,發現全部都是眼淚,我將嘉嘉抱在懷中,緊緊的抱在懷中,我說:「嘉嘉,媽媽只有你了。」

他像是聽懂了我這一刻的悲傷與無助,任由我抱著,手在我腦袋上摸了幾下,我埋在他懷中一直沒有動。

因為不能在向恆這里待太久,我這段時間便長期住在酒店,重新管理盛東的事物,可第一大重事並不是工作,而是讓秘書不斷挑選著比較隱秘又條件好的福利院,現在根本不適合將嘉嘉放在身邊,我必須為他挑選一個安全的地方藏身,挑了很久,最終挑了一間本市離這邊區域不遠的福利院,覺得條件都還可以時,我順帶捐贈了一批物資給這間福利院,便將嘉嘉送了進去。

和那院長打好招呼,便將嘉嘉的真實姓名隱去,隨便娶了一個名字和資料便安置在福利院讓這里的院長義工照顧著,當然自己也派了一名長期的義工去照顧嘉嘉,把嘉嘉安置好後,我心也瞬間松了下來,只要安置好嘉嘉,自己也沒什么好怕的。

至於之後被我刺傷的沈世林怎樣了,我也不是特別清楚,因為萬有的運營還是如往常一般,沒有關於沈世林的半點消息,我讓秘書去查時,秘書告訴我,萬有的消息封閉的很嚴,並沒有什么一樣的消息傳出來,聽到她這樣說,我也沒再多問。

便將這段時間我裝瘋所積累下的工作全部處理好,連續加班了一個星期後,當初得知我瘋了的媒體得知我重回盛東的消息一走漏,盛東門口每天圍了不少人,有很多人都在猜測我之所以裝瘋,是為了嚴防小三。

前段時間正好爆出顧宗祠和唐琳琳的關系,緊接著我就瘋了,這很難不讓聯想,我這招確實是用來對付唐琳琳的。

對於他們的猜想其實我並不在乎,從一開始我從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人嫁給顧氏的顧宗祠,這本來就是一宗完美典型的灰姑娘嫁入豪門的故事,所以那些媒體才會對我這么高的關注,外界都在盛傳我短短幾年婚姻劈裂,並直言豪門生活並不好過,還說小三唐琳琳比我更得顧宗祠的寵愛。

關於外界是怎樣寫我的新聞我並不在乎,只是這幾天上下班,每天都堵了不少記者,讓我確實煩惱不已,最終公司決定對於我裝瘋的事情召開一個記者會,是僅代表我裝瘋的事情進行澄清,當天出席,對於我裝瘋的解釋,我直言並不是因為唐琳琳,而是因為產後抑郁帶來的後遺症,所以才導致後面會出現精神狀況的問題,並笑著說現在回來處理盛東的事物,是因為積極配合醫生治療後,產後抑郁這個病逐漸好轉,所以才再次回來盛東,並讓大家不要亂猜測,免得無辜中傷他人。

很多記者追問我,關於我和顧宗祠的感情問題,對於這個問題,我坐台上微笑著說:「關於感情的事情,我相信這是屬於我私人事情並沒有義務拿出來和大家報告,關於外界普片認為我婚姻破裂的人,我只想說一句,感情總有一天都會走到盡頭,那剩下的路自然是靠孩子和感情積累來延續,我和我丈夫感情目前非常穩定,他忙他的事業,我也忙我的工作,關於最近一些緊纏他的緋聞,我不知道是真是假,可我一直選擇相信他。」

記者不死心問還是關於我和顧宗祠的感情還有唐琳琳這個小三,大概豪門婚姻的風月之事才是如今最大的賣點,我也不在回復相關的問題,而是讓向恆宣布我們向恆今年所合作的對象和項目,正好借勢宣傳一下。

他宣布完,我的秘書嚴厲申明說:「謝謝大家對於我們紀總的關心,可希望這場記者會過去後,也希望大家給我們紀總留一點私人空間,別再進行偷拍堵截,為我們的生活帶來不變,如果各別不聽,之後我們會以讓擾亂生活和侵犯**權進行起訴,希望大家理解,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