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為猶將多(2 / 2)

素華映月 春溫一笑 1833 字 2022-10-25

吉安侯府的喪事,張家只有男人出面,並沒女眷前往吊喪。鍾氏大為不滿,「親舅舅去世,如此怠慢!打量著她是出了門子的姑奶奶,我便拿她沒轍?」

季筠滿臉陪笑,「阿悠打小不去吉安侯府的,您豈有不知?勍哥兒媳婦、勱哥兒媳婦都有了身孕,出不了門。娘,實在事出有因,還請您體諒一二。」

鍾氏板起臉,不悅。季筠陪盡小心。

喪事辦理過後,孫夫人等依著鍾亨的遺願,擇日搬出吉安侯府,各自遷入新居。眼看著熱熱鬧鬧的一大家子人七零八落,吉安侯鍾元黯然神傷。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妻子王夫人好言安慰。

鍾元苦笑。妻子也算是出身名門,幼承庭訓,有幾分見識,可吉安侯府的前景,她沒看到,也不警覺。公侯府邸也好,文官清流也好,最怕什么?子孫平庸,後繼無人。任你再顯赫的家族,若無出色子弟,漸漸的也會敗落,不復昔日風光。

鍾煓前來辭行的時候,鍾元感概的拍拍他,「阿煓,你三個兒子都很不壞,珩兒尤其有志氣,是鍾家的好男兒。往後珩兒迎娶了平北侯府大小姐,前途大好,一片光明,令人欣慰。」

鍾煓沉默半晌,無言以對。父親臨去之時所做的決定,大概也是相同的想法吧?一則珩兒認准了阿橦,二則迎娶阿橦對珩兒仕途有利,是以父親寧可一反常態的分家。

在小兒女,只知情深意長、傾心愛慕;在長輩,卻是分斤撥兩的計算,在這樁婚事中究竟能得著什么好處。如此涇渭分明,讓人情何以堪。

鍾煓臨去之時,委婉說道:「張家尚未應下親事,故此……」鍾元這點眼色還是有的,笑道:「放心,連你大伯母,我都沒有提過。」當你大伯真糊塗了不成,親事沒定下來之前,能逢人便講么。

鍾煓深施一禮,放心離去。

秋風漸起之時,鍾煓、水冰心請了德高望重的宣寧侯夫婦為媒,到平北侯府為鍾珩提親。宣寧侯盧威時任前軍都督府左都督,和張並是同僚,私交甚篤。

十月底,兩家換了庚貼。

因鍾家還在守孝,故此換庚貼極為低調,並沒聲張。

孫夫人陰沉著臉,把水冰心叫去罵了一通,「他家連吊孝都不來,你這么上趕著!放著珩兒這樣的人品,什么樣的姑娘娶不到,你這當娘的,只顧著自己痛快,通不為珩兒著想。」

水冰心已經習慣了孫夫人的做派,慢慢說道:「珩兒的孝期是一年。我算著日子,一來一往的過完禮,也到了明年秋冬之季。彼時珩兒除了服,迎娶阿橦入門,小兩口在京城度日,在長輩眼皮子底下安居樂業。」

「甚好。」孫夫人冷笑,「好個在長輩眼皮子底下安居樂業。如此,讓珩兒夫婦住到我跟前兒。在我眼皮子底下,珩兒吃不了虧。」

水冰心委婉拒絕了,「一則,該以公公的遺願為重,不能讓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不安心;二則,珩兒前些年一直遠赴遼東從軍,若不順著他的意,保不齊他又會一走了之,這又何苦。」

孫夫人想想鍾珩那個「一走了之」,勉強閉了口。

當天傍晚,鍾珩一陣風似的沖到孫夫人面前,「祖母,您若對張橦有一絲一毫的難為,我便帶著她遠走高飛,一輩子不回京城!」

孫夫人一迭聲道:「誰難為她了,誰難為她了?」誰有空難為她?一堆兒媳婦、孫媳婦呢,沒空理她。

鍾珩怒沖沖站了一會兒,一陣風似的走了。

「張橦,我會保護你。」接下來約會的時候,鍾珩異常溫柔體貼,「不拘是什么人想欺負你,我都不許。」

他還在守孝,一身素服,更顯著姿容出眾。張橦痴迷看著他,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鍾珩想想水冰心所受的責難,心中內疚,「張橦,我說真的。哪怕是我祖母,也休想讓你不痛快。」

張橦眨眨眼睛。不就是些三姑六婆么,我怕她們?鍾美人,我可不是溫室里的花朵。我是外公、師公、爹爹、娘親合力打造出來的平北侯府大小姐,厲害著呢。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

報告下,我剛剛開了新文《青雀歌》,以後會下午更新《青雀歌》,晚上更新《素華映月》。

因為我現在是不上班的,所以同時寫兩個文,時間、精力方面,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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