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柳暗花明(2 / 2)

老夫子一聽秦大公子四字,當然知道他口中說的是誰,伸手拿了錦冊翻看了兩眼,也是皺眉,一下將錦冊摔了今朝身上!

「顧今朝!這是誰寫的?秦大公子還能寫這個東西給你?你說說,你送了誰了?這是書院!書院!」

闖禍了,這是她唯一念想。

如果鬧得人盡皆知,可就真無法挽回。

恰好秦鳳祤還在書院當中,謊話只怕很快就被戳破,別的她不怕,她只怕牽連趙玘進來,是以低著頭,閉口不言,也不作分辨。

在人最生氣憤怒的時候,不要分辨,等他把話說盡了,乖乖認錯就好。

見她不言語了,周行咬牙切齒地指著她,聲音也大了起來:「夫子可要給我做主,都因為想要揭穿他,免於敗壞秦大公子的名聲,若不是他在背後推了一把,我怎能撞到人!」

認錯可以,但是可不能無中生有。

不是她的錯,她不認,她可以忍夫子,卻不能忍周行。

他門牙漏風略有點口齒不清的意味,顧今朝抬頭,看著他氣急敗壞還直遮著嘴,輕輕搖了搖頭,一臉平靜:「周行,你可真行,我什么時候推你了?我要是能抓到你,直接給你拽回來了,還能讓你摔個狗吃屎?有理不在聲高,你搶我的東西,還敢做不敢認了?」

周行瞪著她:「什、什么?什么敢做不敢認 ……」

眼見著他就要吵起來了,老夫子戒尺在案上狠狠又拍了一下:「閉嘴,你給我閉嘴!」

他氣的不行,拿著戒尺這就站了起來,顧今朝向來識時務,立即乖乖閉嘴,周行抻著脖子還要再吵,戒尺奔著他就抽了過來,他撲騰一下跪下,又可憐兮兮起來:「夫子息怒,周行實在冤枉!」

老夫子到他面前,抖著戒尺啪的一下抽在他腿上:「你還冤枉?你可知今個是撿了一命?若不是世子侍衛走在前面,你怕是要撞世子身上了,他那樣的人,就連太子都讓著他三分,本來身子就不好,撞上了,還能有命在?」

世、世子?

顧今朝想到那人曾按過自己肩頭,打了個冷戰。

周行也是嚇得不輕。

京中只有一位世子,他是大周唯一的異姓王,謝晉元之子謝聿。是出了名的病秧子,因母不詳,身世成迷。

他是出了名的謝扒皮,輕易無人敢沾邊的那種。

此人有毒,真是一言難盡。

一聽是自己差點撞上他了,周行腿抖,一咧嘴牙槽又疼了。

打定主意是要拉今朝下水,指著她嚷道:「夫子還要嚴查,此事全因她而起!」

不用說,老夫子也沒打算就此放過,回身再次坐下,他一捋胡子,戒尺就放了錦冊上面:「顧今朝,你可知錯?周行摔掉了一牙,回去告訴你娘,出些銀錢就是。」

意思不言而喻,老夫子這就是在做和事佬,也趁機得些銀錢。

也不僅是息事寧人,京中人人都知景嵐一女人守著個兒子家財萬貫,恨不得都來撈一把。嫁入國公府之後,更是多少人都等著看笑話,就算國公府再沒落,於世人眼里,她們也是高攀。

那戒尺就壓在錦冊上面,此事分辯,定然用此事壓她一頭。

壞就壞在秦鳳祤就在書院,他若是不認,甚至翻臉,只怕後果更嚴重,顧今朝握緊雙拳正是暗惱,門口突然響起了輕扣聲,她循聲望去,一抹白出現在了門口。

秦鳳祤一身白衣,翩翩走了過來。

顧今朝看著他走近,別開了眼,橫豎這樣了,什么事受著就是。

秦鳳祤欠身上前見禮:「夫子,別來無恙~」

如今他已入朝為官,老夫子站了起來:「無恙無恙,你怎地來了這里,世子呢?」

秦鳳祤仿若未聞,他淺淺目光就落了案面的錦冊上了:「今朝年幼,不知深淺,本就是閑暇時寫的,還請夫子還與我兄弟。」

他說的輕巧,顧今朝卻是驀然抬眸。

別說周行瞪眼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就是老夫子也怔住了。

不過世間事本就這樣,真假不過都是表像,老夫子干笑兩聲,親自拿了過來遞給了他:「鳳祤妙筆天成,文采斐然,偶爾也來書院,收錄藏書閣里,也是功德一件。」

秦鳳祤點頭應下,捏緊了錦冊,回眸看向今朝,語氣當中帶了些許責備:「同窗之間玩鬧也要有分寸,他這是怎么了?」

他神色不耐,開口將二人之間定位同窗之間玩鬧,明地里是在責備她,卻是給了她一個開口的機會。若說也真是有趣,從她口出,那些詩詞就是淫1詩浪詞,他一認下,那就成了文采斐然妙筆天成,可見夫子也看人眼色的。顧今朝纏棒而上,做了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指著周行,可是有了底氣:「他搶我東西,還詆毀我!出了門也是自己撞的人,牙掉了跟我有什么干系,還賴上我了,讓我回家找我娘拿銀錢呢!」

本來是老夫子的話,顧今朝向來不知吃虧,都推了周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