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他用他的溫柔體貼,切斷了她所有的退路(2 / 2)

說白了,就是她和他之間的落差感,讓她覺得,工作才是她最終的歸宿。

景觀大道的兩側種植了大量的玉蘭花樹,秋風拂過,吹打下來不少發黃的葉子,車子行駛過去,掀起一陣漩渦。

男人沒有說話,車內也就靜了下來,只能聽到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和落葉掉落車身上的悶響。

車子行駛了二十分鍾後,進入了二環高架,下高架的時候,紀雲深打了轉向,緩緩的停在了右側車道的停車位上。

喬漫蹙眉看向窗外,車子停著的對面是一家大型花店,落地櫥窗里,各色花卉琳琅滿目,充滿了電視劇場景里才有的詩情畫意。

男人瞥了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她一眼,只說了兩個字,「下車。」

喬漫點點頭,隨即推開車門下車,跟在他身後進了花店。

花店的工作人員看見兩人走近,立刻從里面迎了出來,「兩位,歡迎光臨,請隨意挑選。」

剛剛喬漫的第一反應,是他要給她買花,但感覺並不像,因為他看的花,並不是送給愛人妻子的花,而是送給家人母親之類的花。

喬漫看他的眼睛一直盯著萱草和康乃馨,便試探的問道,「是你媽媽生日么?還是奶奶?」

萱草和康乃馨都是送給女性的花,她便下意識的這么問了,卻沒想到他的回答會讓她直接紅了眼眶,他說,「是你媽媽的生日。」

得有多忙,才能忘記媽媽的生日呢?

又有多忙,才能讓自己心安理得呢?

她快速的轉過身,仰頭逼退眼底的濕潤,「你怎么會知道今天是我媽媽的生日?」

紀雲深只是嗯了一聲,便看向一旁的花店工作人員,「包99束萱草,再包99束康乃馨,送到藍山別墅。」

花店的工作人員始終掛著招牌的微笑,聽後淺笑道,「先生,您真是有心,我們花店早上的花是最鮮最艷,也是最全的,來晚了萱草可能就沒有了。」

紀雲深沒說話,而是掏出錢夾,徑自走到結賬台去結賬。

喬漫的眼眶又紅了一些,她逼自己冷靜,卻收效甚微,甚至在男人轉身朝著她走過來的時候,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滑落了下來。

「怎么哭了?」

男人走回來後,見她臉上有淚,好看的眉頭蹙眉,溫熱的大手輕柔的擦掉她臉上的淚,「身為女婿記得妻子家人的生日,不是天經地義的嗎?需要你這么感動?」

「我都忙得忘記了……」

其實她不是想哭,就是這一秒鍾,有些情緒控制不住。

或者說,這個男人用他的溫柔體貼,切斷了她所有的退路。

愛他的退路。

「所以我才會幫你記得啊,別哭了,像個小花貓,該不好看了。」

喬漫半轉身,越是控制,淚掉的就越洶涌,最後她干脆推開男人,跑出了花店。

男人邁著一雙長腿跟在後面,很快就拉住了她,「漫漫,別再抗拒我了,好不好?」

他能夠看懂她的偽裝,她的口是心非,她的害怕,她的怯懦,她的患得患失,她的矯情敏感,甚至能夠看懂她的壓抑和抗拒。

之前,他們互相游離,卻努力嘗試,最終的結果可以想象,就是在愛情的邊緣掙扎徘徊,互相折磨。

但他知道,那並不是他想要的婚姻狀態。

他自詡愛了紀晗十年,卻在面對她的時候,覺得自己根本就像沒經歷過愛情的人,只有慌亂和無措。

他不想再這樣下去,他想要她全部的愛,而他,也會給她想要的愛。

「紀雲深,我們試過了那么多次,結果都差強人意,你就別再逼我了,可以嗎?」

雖然游離的狀態,會讓他們兩個都很痛苦,但至少也比全心全意的投入,卻發現根本不可能強得多。

「我承認我愛你,也承認想要得到你的愛,但如果只有我愛你,那么這段感情根本就不可能經得起任何風浪,所以,就這樣吧,我們現在也挺好的啊!」

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她愛他,他好像也愛她,不去確定,也無須確定,她隨時保持全身而退,他也可以船過無痕。

男人精致的眉眼愈發的深刻,他抬起手,想要碰觸她的臉,卻被她偏頭躲開了,「紀雲深,我們之間有些東西永遠都不能碰觸,那是禁忌,只要一碰,就會原形畢露,暴露無遺。」

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一雙眼睛里,再無任何情緒,「我們快走吧,約在八點半,現在已經八點了,早高峰會堵車,我不想遲到。」

紀雲深見她情緒抵觸的特別厲害,便沒有再多說什么,而是擁著她走回路邊,一前一後的上了車。

幾秒後,車子重新啟動,迅速滑向車流中,逐漸消失不見。

……

因為今天是周一,醫院里的人特別多。

進了醫院大廳,紀雲深就將身邊的女孩護在了懷里,用雙臂撐出一片安全距離,防止有人撞到她。

喬漫早上沒吃早飯,又空腹坐車,本就有點暈車頭疼,這會人多,空氣稀薄,她突然覺得有些惡心反胃,便匆匆的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男人護著她一路走過去,到了女廁門口,她推開他,「別過來,我很快就好。」

男人的眉頭蹙的更緊,卻無視女孩推拒,直接陪她走了進去。

她趴在馬桶旁吐著,他就給她拍著背,遞紙巾和水,一點都沒有嫌臟的意思。

但喬漫並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這么狼狽的樣子,可勸了幾句他都不聽,她實在沒有多余的精力去管別的,就任由他的意思了。

吐了一會,胃里就更空了,隱隱泛著疼,再加上頭暈目眩,她想,可能是低血糖又犯了。

正想靠在廁所的牆壁緩一會,卻被男人直接拉到了懷里,「我陪你去吃飯,檢查明天再做,或者叫家庭醫生來家里做,你這樣太遭罪了。」

喬漫靠在他的懷里緩了一會,便搖搖頭,「不用了,來都來了。」

「不行,你這個樣子還能做什么檢查,沒等抽血,你就昏過去了。」

實在太難受了,她就沒多掙扎,而是任由男人抱著她走了出了醫院。

沒了那些嘈雜和空氣稀薄,她覺得好了很多,但例行產檢怎么辦?又不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