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2 / 2)

如此這般溫嵐倒覺得此人忒傲慢了些,加之自己生的本不是什么要得命的大病,多痛幾日也是無妨,便也沒放心里。

後來沈慕寒送王醫正出門,薛寶琪叫溫嵐的兩個侍婢半煙和侍書過來伺候。棚子里只留下了溫嵐自己。此時曾蠍一臉淚痕走了進來,面目猙獰。

「溫嵐,你為何要陷害於我」曾蠍上來便是一副責難的口吻。

溫嵐擺正紅腫的右腿,冷冷看了看她,「曾姐姐此話妹妹實在難以聽懂。什么叫陷害?全校場的人都看見是姐姐踢到了我,哪里又來陷害之說?」

「我根本沒有踢到你的腿,一切都是你自編自導自演的一場戲」曾蠍有些氣急敗壞。

溫嵐啪地一拍桌子,「曾姐姐當真是一次也沒有踢到嵐兒么?這一切難道都是溫嵐心中的臆斷?曾姐姐敢不敢賭咒發誓,說你一旦撒謊就這輩子嫁不出?」

「你……你……我……我……」曾蠍有些語無倫次,一張小臉也變得煞白。

溫嵐心中明白,她捏住了曾蠍的命門,要發這個誓對於曾蠍來說是極其不可能的。而她此時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有理走遍天下。哪怕是申訴到皇帝的金鑾寶殿她也沒有什么可以害怕的地方。

最後沒有討到半點好的曾蠍只得被溫嵐搶白了幾句灰溜溜地走了。

想到這里溫嵐「撲哧」一下笑出聲來,能夠見到曾蠍吃癟真真正正難得。

「何事如此好笑?見你如今的樣子看來是傷的還不夠重」忽然耳邊傳來一句男聲,嚇得溫嵐不由驚叫了一聲。

「你是誰?」溫嵐強作鎮定,從枕頭下摸出秦月娘當初送給她的匕首橫在胸前,「什么人藏頭露尾,算不得英雄好漢」

忽然從房頂扔下一個東西砸到溫嵐的手,溫嵐手一痛,刀子掉到了地上。

「一個女孩子家枕頭下面放得什么凶器沒個閨閣女子應有的樣子」

溫嵐抬頭,頭頂的琉璃瓦上如今破了一個洞,聲音就是從上面傳進來的。

「我枕頭下藏匕首也好,藏男人也好,和你什么干系?要得你狗舀耗子多管閑事」

「哼,我才懶得管你」

「是嗎?那殷大將軍半夜闖入我的庭院又為何來?難道是來看我不成?」溫嵐抬頭瞅著屋頂那個大洞,呵呵笑著問。此時她已經聽出來,那富有磁性的聲音正是出自殷軒離之口,也就是說屋頂說話之人就是殷軒離,沒有半分作假。

溫嵐問完話半天沒有聽見殷軒離回答,她的心中有些納悶,不由喊起來,「殷大將軍?殷將軍?殷軒離?」

一聲比一聲高,一聲比一聲急。

半響,在溫嵐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聽的時候,殷軒離在房頂又忽然張口問道,「你的腳傷怎么樣?我來看看你……的腳」

「殷大將軍這種關心人的方式還滿特殊的。」溫嵐聽見殷軒離的話笑了一笑,「王醫正已經看過了,說是沒有傷到筋骨,只要修養幾日便可痊愈。多謝殷將軍深夜來訪探視病情」

「十五即是宴會之期,你想不想進宮看一看?」

溫嵐一撇嘴,「殷將軍難道耳朵有問題嗎,喏」溫嵐一指自己的腳,「腫成這個樣子我就是想也不能啊」

殷軒離看見溫嵐毫無顧忌地伸出自己的腳,不由得有些生氣。急忙扭開頭的同時東西也從洞口扔了進,「這是給你的葯,據說效果還不錯。」

溫嵐伸手接住,那是一個布兜,里面放了幾貼膏葯。

「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腳又疼了?」此時侍書挑著簾子進門問道。

溫嵐急忙把手中的膏葯藏到身後而後有些緊張地看著侍書,「沒有啊我挺好的。你怎么進來了?」

侍書朝四周看了看,有些訝異地說,「姑娘難道沒有聽見什么奇怪的聲音?」

「我這里能有什么聲音,我什么也沒聽到。我累了,要睡了。」溫嵐說著立刻躺倒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侍書聽見溫嵐如此說,只得熄了燈走出屋。

溫嵐偷偷睜開眼睛向上瞧,屋頂的琉璃瓦已被放了回,殷軒離想必已經走了吧。想到他半夜能為自己送來膏葯,溫嵐的心里還是美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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