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心疼燕祁(1 / 2)

鬼醫郡王妃 吳笑笑 5048 字 2022-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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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宮之中,雲染點了一下頭,望向寢宮一側的寧景說道:「寧景,准備開始吧。」

寧景身為攬醫谷的小神醫,對醫術有其狂熱的激情,也許平時他胡鬧不著調,但是救病醫人的時候,卻絕對是認真的,聽了雲染的一聲吩咐,趕緊的點頭自去做准備。

這次的手術是開顱手術,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手術,所以格外的興奮。

雲染則是望向皇後唐茵:「娘娘,你去屏風外面候著吧,記得不要讓任何人闖進來,否則我們只有死的份了。」

皇後唐茵臉色嚴肅而認真,飛快的點頭走出去安排事情,待到她走到寢宮門外的時候,發現平時侍候她的宮女和太監都被攆到了寢宮外面,這大概是江襲月的手段。

皇後吩咐自己宮中的大太監章林:「章林,記著,不許任何人進皇上的寢宮,就說本宮在這里守著皇上呢。」

「是,娘娘。」

章林恭敬的應聲,不卑不亢,不過他低垂的瞳眸之中一閃而過的憤恨,手指緊握了起來。

寢宮之中,雲染已經和寧景開始動起手來,現在她們要搶時間,因為宮門口,父王肯定和定王楚逸霖在糾纏,楚逸霖此人十分的精明,只怕他很快就會猜出其中的奧妙,那么他會立刻趕過來的,雖然她讓皇後攔住楚逸霖,但不出意外,皇後根本攔不住這個人,這個人眼看著就差一步之遙登上帝位了,怎么可能讓皇後把他多年的夢想毀於一旦呢。

寢宮里,雲染和寧景二人在忙著術前的准備,要做開顱手術,首先要剃光了皇帝頭上的頭發,進行繪圖,拿出准確的下刀位置,然後進行開刀。

這里雲染和寧景在給皇帝做開顱手術,宮門口,定王爺攔住了雲紫嘯的馬車,兩幫人劍拔弩張的眼看要打起來了,定王楚逸霖臉色陰驁的瞪著雲紫嘯,心里狠狠的發著誓,若是登上帝位,第一個除的就是雲紫嘯,竟然膽敢壞他的好事。

定王楚逸霖眼見著雲紫嘯胡攪蠻纏的,再不想和他多說話,立刻命令身後的京衛軍:「給我拿下。」

數人閃身而出,直撲向雲紫嘯,雲紫嘯大喝:「定王,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在皇上重傷的時候,下令京衛軍拿本王,你想干什么,你這是打算謀逆犯上嗎?」

可惜楚逸霖並不理會他,一雙眼睛盯著雲紫嘯前面的一輛馬車,按照道理雲染和皇後唐茵應該在前面這輛馬車上,但他和雲紫嘯鬧成這樣,雲染和皇後竟然一聲不吭,這事分明有古怪,定王略一思索,臉色陡的難看了,手指緊握起來。

不好,雲染和皇後唐茵已經從別處進宮去了,這些膽敢壞他事的家伙。

楚逸霖一刻也待不住了,直接的躍身上馬,直奔皇宮內宛而去。

雲紫嘯一看不由得臉色變了,這時候後面有馬蹄聲呼起,雲紫嘯看到來人不是別人,竟是逐日和破月等人,雲紫嘯大叫:「逐日,破月,快攔下定王殿下。」

染兒現在在宮中救皇帝,他不能讓楚逸霖去壞事,逐日和破月二人一聽,領著數人騰空而起,直迫向定王楚逸霖,攔截楚逸霖的去路。

「定王殿下請留步。」

楚逸霖一拉馬停住了,森冷的望著對面的兩個人,逐日和破月。這兩個人是燕王府的人,這時候他們出現干什么,難道是燕祁那個混蛋想壞他的事情,可是他得到消息,燕祁在相國寺轟炸案中受了重傷,這會子又來湊什么熱鬧,定王楚逸霖只覺得心中恨出一腔血來。

不過現在他不能再耽擱了,若是再耽擱,只怕雲染她真能?

楚逸霖不敢多想,他和皇位本來離得那么近,只剩下一步之遙,若是前功盡棄,以後他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所以楚逸霖陡的一拍手:「十二鷹何在?」

這是他暗中訓練的十二鷹,一直很少現世,現在為了自己的皇位,他也顧不得隱藏這些人了。

楚逸霖一聲令下,暗處十二道身影飛身而出,人人身著一襲黑色的錦衣,胸前綉有一頭巨鷹,這些人一出現便恭敬的待命。

「爺。」

「給我把這些家伙拿下。」

「是,」十二人齊齊應聲,身形一動直撲向逐日和破月等人。

數道身影眨眼間打了起來,楚逸霖立刻乘著這機會,打馬直奔皇宮而去。

皇帝的寢宮里,雲染已經替皇帝打開了頭顱,正在清理腦中的血塊,這是開顱手術中最關鍵的一項技術,若是把血塊清理不干凈,皇帝未必會醒過來,而頭頂上的血管是最多最精細的,若是她一個大意很可能會動到頭頂上的血管,那么皇帝同樣會因為爆血管而死亡,所以現在是一點不能分心的。

一側的寧景不時的遞手術工具給雲染,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他雖然沒有做過這種手術,卻也知道這是一種難度極高的手術,稍不留意就有可能死亡。

這里雲染正小心的清理著皇帝腦中的血塊,外面定王楚逸霖已經趕了過來。

皇後身邊的大太監章林攔住了定王殿下的去路,恭敬的說道:「定王殿下請留步,皇後娘娘有旨,不准任何人進寢宮,她正在陪著皇上。」

「胡鬧,皇上眼下昏迷不醒,本王新尋了一個有名的大夫過來,請他替皇上診治,皇後這是想干什么?」

定王臉色冷冽的大喝,身子上前一步揮開章林的身子,章林往後一退,眼看著定王楚逸霖要走進寢宮,門前一道身影擋住了定王殿下,正是皇後唐茵,皇後唐茵臉色冷冷的望著定王楚逸霖。

「定王殿下這是做什么?」

定王楚逸霖眉色冷戾的開口:「皇後娘娘,這是為臣新尋的一名大夫,特地帶他來替皇兄診治,希望治好皇兄的病。」

皇後唐茵瞳眸射出冷寒的光芒,這一次直接的沒有給定王楚逸霖半點顏面,冷聲道:「皇上的事情不勞定王殿下費心了,定王殿下只要做好自己份內之事就行了,其他的定王不要操心得太多了,皇上會好的。」

「娘娘這是什么意思,臣弟一心替皇兄著急,什么叫臣弟操心太多了,國不可一日無君,臣弟這是替皇兄著急,皇後娘娘還是讓開吧。」

定王楚逸霖要往里闖,皇後站在楚逸霖的面前,氣勢冷然的開口:「定王,本宮不會讓你帶來的什么大夫替皇上檢查的,皇上有宮中的御醫檢查,別的事不勞定王殿下費心了,眼下皇上這樣,定王最好避嫌,否則等皇上醒過來,定王恐怕難究其責。」

「本王關心皇兄有什么錯,皇後休要胡言亂語。」

定王楚逸霖心知肚明,皇後這是在拖延時間,寢宮里面雲染很可能替皇上在檢查,不,他不能讓自己功潰一潢。

定王楚逸霖臉色陡變,朝著皇後唐茵大喝:「皇後,你為何不讓本王進去,你是不是對皇兄做了什么,你不會是想謀害皇兄的性命,好讓你們唐家的人上位吧。」

唐茵臉黑了,這個不要臉的無恥男人,竟然膽敢這樣說,皇上若是出事了,再怎么樣也輪不到她唐家上位,而是他定王好不好。

楚逸霖已經不理會皇後,而是一把推開了皇後娘娘欲往里闖,不過楚逸霖沒有闖進寢宮里,便被人攔住了去路,這人不是別人,乃是錦親王府的世子楚文浩,楚文浩得到了皇後派人送去的信,立刻領著人趕了過來,正好攔住了定王楚逸霖。

楚逸霖眼看著要進入寢宮,不想又出來一個多事的人,不由得大怒的抬首,瞳眸遍布陰霾之色的盯著楚文浩。

「楚文浩你想干什么?」

「定王殿下,眼下皇上受了重傷,你在這里大喊大叫的是什么意思?」

「本王帶了大夫前來替皇兄診治,不想皇後想想卻一再的攔阻本王,本王懷疑皇後是不是對皇兄做了什么,所以請錦親王世子和皇後讓開,否則別怪本王翻臉無情。」

定王冷喝道,楚文浩臉色陰沉的瞪著定王,心里把這家伙罵了個狗血噴頭,最不要臉的人就是眼前這一位了,他還有臉說別人,現在最想皇上死的人就是他了,因為皇上若是死了,這位定王殿下就可以順利的登基為帝了,他這是心急有人救活皇上吧。

「定王殿下,皇上連御醫都束手無策,定王隨便找來的一個大夫,難道就能醫治皇上不成。」

「你?」定王楚逸霖大怒瞪向楚文浩,楚逸霖心急如焚,眼看著錦親王府的世子和皇後攔住他不讓他進去,里面的情況很可能生變,不由得急躁起來,不過身後響起了腳步聲,太監的聲音響了起來:「太後娘娘駕到。」

定王心里松了一口氣,先前他來這邊的時候,同時的派人去請了母後,因為他想到了,皇後唐茵可能攔住自己,但皇後絕對攔不住自個的母後。

外面的動靜早就傳進了里面,里面的手術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開始縫線了,雲染的腦門上滲出汗珠子,寧景心疼的用帕子替雲染擦汗,小聲的說道;「師傅,你別著急了,差不多好了。」

雲染點頭,吩咐寧景:「立刻准備包扎用的葯布。」

「是,」寧景應聲,去准備包扎用的東西。

寢宮外面,定王殿下一看到太後過來,飛快的走過去,臉色陰沉的稟道:「母後,我特地找了一名有名的大夫替皇兄檢查,沒想到皇後和錦親王府的世子竟然攔住兒臣,不讓兒臣進去,兒臣只怕皇兄情況有變,母後。」

太後臉色變了,飛快的望向錦親王府的世子楚文浩,又望向了皇後,大聲的喝道:「哀家倒要看看,哀家若是想進,誰敢攔。」

錦親王世子楚文浩飛快的望了一眼皇後唐茵,唐茵不卑不亢的走出來:「母後,皇上眼下昏迷不醒,兒臣不想讓人打擾他而已,請母後體諒。」

太後一看到皇後的樣子就生氣,自個的兒子都這樣了,這皇後還表現得不哀不痛不悲不喜的,一副清冷的樣子,她這是巴不得她的兒子死吧。

太後臉色森冷,大踏步的走過來,惡狠狠的瞪著皇後:「哀家倒要看看哪一個敢攔哀家。」

太後說完率先往寢宮走去,皇後立刻伸手攔住了太後的去路:「母後,皇上現在昏迷不醒,母後還是不要打擾他。」

太後想也沒想,抬手一巴掌扇了過去,定王楚逸霖上前一步推開了皇後唐茵,錦親王府的世子楚文浩一動也不敢動。

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太後領著定王楚逸霖進了寢宮,皇後宮中的大太監章林望向了皇後,趕緊的上前開口:「娘娘,你沒事吧。」

唐茵搖頭,心里嘆息,倒底還是沒有攔住她們,她可以攔住定王,卻沒辦法攔太後。

太後恐怕是定王派人叫來的,不知道雲染的情況怎么樣,皇後顧不得臉上的疼痛,飛快的領著章林等走進寢宮,錦親王世子楚文浩嘆口氣,隨著皇後的身後進了寢宮。

這時候寢宮里,太後和定王正滿臉驚駭的盯著床上的人,皇上安靜的睡在床上,可是他的頭上一根頭發也沒有了,寢宮的地上全是濃黑的長發,這正是皇上的頭發,再看皇上的腦袋上,用白布包扎得嚴嚴實實的。

定王楚逸霖眼里一閃而過的凌厲光芒,飛快的大叫起來:「長平郡主,你對皇上做了什么?」

太後醒過神來,臉色別提多難看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現在皇上的一頭頭發被盡數除掉,頭上還包扎得嚴嚴實實的,太後心中火氣沖天,朝著雲染大喝道:「長平郡主,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動了皇上的頭發,還在皇上頭上搞出這么一些東西來,你膽大如此真是該死,來人啊。」

太後一聲令下,寢宮外,太後身邊的侍衛飛奔而來,太後指著長平郡主下令:「立刻把這個賤人給哀家拉下去仗斃。」

定王心喜,不動聲聲。

錦親王府的楚文浩一動不動的,臉色冷冷,對於雲染,他十分的不喜,若非雲染,清妍如何會聲名一落千丈,就是嫁給秦國公府的秦煜城,只怕也是她搞出來的,所以這個女人死了活該。

皇後身邊的大太監章林,臉色幽暗,手指下意識的緊握起來,先前皇後讓他攔定王的時候,他並沒有堅定的攔住定王,其實最希望皇帝死的不是定王,而是他,他之所以凈身入宮,就是為了殺皇帝,還有那個害他們家的人,可是他從來沒想過害長平郡主,章林的一雙眸光望向皇後,現在只能指望皇後出言救長平郡主了。

皇後徐徐的走出來,恭身說道:「止慢。」

太後掉首森冷的開口:「皇後想做什么?本宮先仗斃了她,再來和你算帳,她是你帶進宮中來的吧,你把她帶進宮中來,就是為了剃掉皇上的頭發嗎,這是誰允許的,誰准許的。」

太後厲喝,皇後依舊不卑不亢的開口:「回母後的話,長平之所以如此做,她是為了救皇上,所以才會剃掉了皇上的頭發,和皇上的性命相比,這頭發應該是微不足道的。」

「你說什么?」

太後眼珠子差點瞪出來,沒經過她的同意便動了皇帝的頭發,這是大逆不道,就是皇帝自己也不能隨便動他的頭發,這是不孝,現在這女人竟然說微不足道,這是徹底的漠視她,太後臉色青黑的指著皇後:「信不信哀家連你一起仗斃了。」

楚文浩看不下去了,仗斃了雲染他贊成,可是仗斃皇後,他可不認同。

皇後雖然一直淡淡的,可是她是最不希望皇上有事的人,她們唐家的命運可是和皇上連在一起的,他倒是認為真正不太傷心的是太後,因為太後有兩個兒子,不管是皇上,還是定王上位,她都是高高在上的太後,所以她並沒有太多的傷心,她操心的似乎是別的事情,皇後才是最心急的。

「請太後娘娘不要責罰皇後娘娘。」

楚文浩出列叫道,太後冷睨了楚文浩一眼,怒道:「楚文浩,不想錦親王府有事,就安份些吧。」

錦親王府是保皇派,太後不想和他們作對。

楚文浩依舊恭敬的說道:「太後,皇後娘娘只是心急皇上的病情,所以才會請長平郡主進宮替皇上治病的,請太後體諒皇後娘娘的一片苦心,。」

「你確定她是苦心,而不是別有用心。」

太後冷諷,不再看錦親王世子楚文浩和皇後,而是望向了自個的侍衛:「沒聽到嗎?把長平郡主拉下去仗斃。」

侍衛奔了過來,欲動雲染,皇後飛快的奔出來,楚文浩本來想拉住皇後,沒拉住,皇後飛快的說道:「是本宮請了長平郡主入宮的,若是太後娘娘想動長平,便連本宮一起動了吧。」

太後幾乎氣瘋了,臉色猙獰,本來她看楚文浩出面,便饒了皇後,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膽敢再次的往前面沖,難道她以為她不敢動她,太後陡的朝侍衛大喝:「把皇後和長平一起拉下去仗斃。」

雲染冷眼望著那耀武揚威的老太婆,這所有人里面最不傷心的大概就是這老太婆了,因為定王上位,她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太後,現在這種時候,她不是該關心自個的兒子嗎,竟然還關心兒子的頭發沒了,真是可笑,雲染唇角冷諷的笑。

太後跟前的侍衛齊齊的愣住了,若是讓他們拿長平郡主,他們可以拿,可是讓他們拿下皇後,這他們有些不敢動。

太後看侍衛沒動,不由得更是火冒三丈,大吼:「你們都聾了嗎,讓你們把皇後和長平郡主拉下去,你們在干什么?」

這一次侍衛還沒來得及動,寢宮外面響起一道輕微的聲音:「皇上病重,誰在寢宮之中大吼大叫的啊,難道是想氣死皇上嗎?」

數道身影走進了寢宮,為首的竟然是燕王府的燕郡王燕祁,還有雲紫嘯,另外還有朝中的趙丞相藍將軍老國公等人,這些人一進來個個臉色不好看的望著太後,皇上眼下昏迷不醒,太後不但不體諒皇上,竟然在寢宮里大喊大叫的,當真是可笑。

雲染一看到燕祁,手指下意識的握了起來,燕祁什么樣的狀況,別人不知道,她卻是知道的。